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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浩南已經不是第一次和丁琳打交道,知道她很鎮定,非常難以對付,這方面應該是得自丁高山的遺傳。

丁琳冷冷望着文浩南:“文局,你就那麼喜歡和我這個弱女子作對?”

文浩南並沒有多說話,將一張照片推到丁琳的面前。

丁琳的目光從照片上掃過,認出照片上的人是劉新生,輕聲道:“劉新生,我的司機。怎麼?他犯法了?”

文浩南道:“有些人就算改變了外表,但是他們不可能改變自身的一切,我讓人盯劉新生已經有一段時間,你的這位司機,做事非常小心,他沒有指紋,應該是做了某種手術,可惜百密一疏,我們還是找到了一些屬於他的東西。”文浩南笑了笑,適時做出一個恰當的停頓,目光始終盯住丁琳的雙目。

丁琳一如往常的鎮定,輕聲道:“你好像在告訴我劉新生是一個罪犯?我真不知道,他是我新近聘用的,根據我所了解到的資料,他是個沒有犯罪記錄的人,應該是一個退伍兵,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他車開得很棒,而且為人不錯,非常的敬業,這就是我了解的全部資料,你不會因為司機的問題而讓我承擔責任吧?”

文浩南笑着搖了搖頭,不緊不慢道:“丁小姐對現代的刑偵技術可能不甚了解,我們可以通過染色體比對確定一個人的身份,即使這個人的外貌已經發生改變。只要我們找到了他的頭髮、體液和皮膚碎屑,從中都可能確定這個人的身份。”

丁琳的內心已經開始慌亂,但是她的表情依舊從容,她認為文浩南目前的話只是在危言聳聽,是為了擾亂她陣腳而故意拋出的言論,丁琳道:“文局,你到底想幹什麼?沒有證據就可以隨便抓我回來問話嗎?我要見我的律師。”

文浩南道:“會見到的。你一定需要一位辯護律師。”他的目光仍然沒有從丁琳的臉上離開,仔細觀察着她表情上的每一個細微變化,低聲道:“劉新生住在傭人房。我們在他的房間內找到了一些毛髮,如果單憑毛髮確定一個人的身份並不是那麼容易,可是我們剛巧在丁小姐的卧室內找到了一些用過的紙巾。上面剛巧有些體液。”

雖然文浩南說得婉轉,可是丁琳的臉已經開始發熱,她的內心感覺被人狠狠抽了一記,似乎自己被人扒光,正赤裸的呈現在文浩南的面前,這種感覺讓她異常的羞辱,丁琳咬了咬嘴唇,並沒有回應。

文浩南道:“沒聽說過丁小姐有男朋友,可是過去你曾經有過,於是我們翻出了一個人的樣本。通過比對,我們發現,這些毛髮和體液和一個失蹤的人高度吻合。”他又拿出一張照片,慢慢翻轉過來,推到桌子的中心:“潘強!劉新生就是潘強。他當年殺死馮敬國之後逃之夭夭,想不到現在搖身一變成為了你的司機,而且這司機還經常出入丁小姐的閨房。”

“你胡說!”丁琳已經失去了鎮定。

文浩南嘆了口氣道:“沒有證據,我是不會這麼說的,畢竟這關係到一位富家千金的名譽,至於落在我們鑒證部門的紙巾。也未必能夠說明你和這件事情有關,可是在上面不僅僅是潘強一個人的體液,還有部分屬於丁小姐您的,這就不能不讓人浮想聯翩了。”

丁琳道:“我以為他只是一個司機,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我承認,我和他之間有過親密關係,這有怎樣?我的私生活問題也需要警方過問嗎?”

文浩南道:“丁小姐說得究竟是不是實話,我不知道,也許一切只能等我們找到潘強才能證實,可是,現在我們高度懷疑你和馮敬國被殺一案有關。”

“我沒有殺他!”

文浩南道:“可惜你證實不了這一點,想要洗清你的嫌疑,除非潘強作證!”

袁孝商站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表情陰沉的可怕,三哥袁孝兵坐在本屬於他的地方,默默抽着雪茄,袁孝兵道:“我一定要幹掉文浩南。”

袁孝商低聲道:“他不是普通人,如果對他下手,就等於把我們自己逼上了絕路。”

“老四,怎麼辦?大哥已經被省廳控制起來了,我們當兄弟的總不能看着大哥遇到麻煩而坐視不理?”

袁孝商道:“幫一定要幫,但是要講究策略。”

袁孝兵道:“講究策略?難道就這樣按兵不動?如果這樣下去,就算我們不去找他,他也會找到我們的頭上。你有沒有聽說,文浩南已經對丁家下手了,丁琳被他抓了進去,據說是因為馮敬國的案子。”

袁孝商不屑道:“這女人本來就不清白,馮敬國怎麼死的?還不是得罪了他們老丁家。”

袁孝兵低聲道:“我聽說潘強回來了。”

袁孝商冷笑了一聲,轉身道:“所以,現在根本不用我們出手。”

袁孝兵詫異地望着袁孝商道:“老四,你早就知道這件事?”

袁孝商道:“二哥的死,丁家有最大的嫌疑,我一直都在提防他們對我們兄弟出手,所以對他們的關注自然要多一些。丁高山兄弟死後,丁家這個妮子一直都保持着低調,似乎真的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丁家畢竟還是有變化的,她新雇了一個叫劉新生的司機,我讓人秘密查這個人的底子,發現這個人很可疑。”

袁孝兵沒有打斷四弟的話,兄弟之中,除了大哥之外,他最佩服的就是這個兄弟,雖然他比袁孝商的年齡要大,但是談到處事的老練和沉穩,他這個當哥哥的就自愧不如了。

袁孝商道:“我讓人多方搜集他的資料,並買通丁家的保姆,意外發現劉新生和丁琳有私情,於是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潘強,我將得到的一些樣本交給了大哥,大哥讓人鑒定之後,已經確認了他的身份,劉新生就是潘強。”

袁孝兵道:“想不到他對丁琳倒是情深義重。”

袁孝商道:“本來大哥已經準備對他出手,可是卻想不到在這個節骨眼上被省廳調去東江。”

袁孝兵似乎明白了什麼,低聲道:“你是說,丁琳被抓的事情和你有關?”

袁孝商轉過身來,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團濃重的煙霧:“大哥被調走,就證明我們兄弟已經被人給盯上了,越是在這種時候,我們越不能輕舉妄動,但是我們給文浩南一點教訓,這個人只會越發囂張,所以我打算把這個機會留給潘強。”

袁孝兵道:“你以為潘強會按照你想得去做?”

袁孝商不無得意地笑了起來:“潘強這個人很愛丁琳,文浩南抓了他女人,他勢必會以牙還牙,文浩南這次行動沒有抓住他,並不是警察無能,而是我事先讓人放出風去,否則潘強絕對逃不過這一劫。”

袁孝兵道:“老四,我今天總算明白,為什麼大哥在咱們兄弟之中最看重的就是你。”

袁孝商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如此非常時刻,除了靠我們自己,誰也不可能幫到我們。文浩南雖然背景深厚,可是他想要對付我們,也勢必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程焱東的情緒明顯受到了影響,文浩南這位新任公安局長來到北港之後,程焱東的日子開始變得非常的不好過,最近經常被文浩南叫過去問話,他從北港回來,聽說張揚找他,馬上來到了張揚的辦公室。

張大官人看出了程焱東的疲憊,有些同情地說道:“文局長沒少折騰你吧?”

程焱東苦笑道:“官大一級壓死人,我現在是深刻體會到其中的道理了。”

傅長征給他倒了杯茶,告辭出去了。

張揚道:“他總是圍着興隆號的事情做文章,那件事已經有了定論,可是他現在居然要推翻從來。”

程焱東道:“他認定了袁孝農有走私行為。”

張揚道:“我們都清楚李旺九是個替死鬼,在這一點上文浩南的判斷沒錯。”

程焱東道:“我也沒說他錯,當時我們也查了,可是李旺九死後,一切線索都已經中斷了,我們查不出,他就算翻出來重查,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張揚道:“現在連袁孝農都死了,他根本查不出結果,就算查到袁孝農身上也無法繼續下去。”

程焱東嘆了口氣道:“張書記,有句話,我不知當說還是不當說。”

張揚道:“咱們之間沒什麼不好說的,你有話只管直說。”

程焱東道:“我總覺得文局挖出興隆號的事情,其目的並非是查走私本身,他問我話的內容大都圍繞着,我怎麼知道丟失車輛在興隆號上?甚至連當初你去袁孝農的辦公室興師問罪,他都查得一清二楚。”

張揚低聲道:“你是說,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程焱東道:“他想證明的或許是我們在這件案子中存在着失察的責任。”

張大官人苦笑道:“我這個乾哥哥看來想要大義滅親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