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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玩這手,宇文琰三歲的時候就會耍賴了。微微一笑,“江六爺,好啊,我只要龍門酒樓的鹵食,這大半年我買的也都是這一家的鹵食,別號不要。”

“龍門酒樓的太不上檯面,六福樓可是全北齊最好的酒樓,賠你正好,我可是真心感謝你給我買鹵食。”

“太好吃的,我宇文琰吃不慣,就愛吃龍門老字號,除了這家,不要二家。”

兩個人像孩子般地扛上了。

江傳嗣兄弟幾個覺得很幼稚,倒是江傳遠兄弟倆很是好奇,就看着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地說鬧着。

左肩王道:“右相爺以為如何?”

江舜誠依舊是裝糊塗,指着面前拌嘴的二人,“兩個孩子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當父母的插手此事會被笑話。”完全拿面前的宇文琰與江書麟當小孩子看。

左肩王睨着雙眸,跟他玩這手,這江家上下個個都是些難纏的,怎麼就選中這樣的人當親家,這不是自己找罪受? “本王是說令愛與犬子的親事。”看在江家的人雖怪家風還不錯,更重要的是,他欣賞江素妍,他兒子喜歡江素妍,他忍,還是厚顏結親吧。

江書鵬道:“小妹與全家人說了,她的良人,這一生只能有她一個妻子,不得納妾,不能有通房,一生一世一雙人,王爺明白否。”江家的男子唯只一妻,江家的女兒這樣要求倒不為過。

眾人的目光鎖定在左肩王身上,左肩王至今為止,也與其他親王不同。唯左肩王妃一人、無通房、無侍妾、無美姬……總之,他的身邊就左肩王妃一人。

宇文琰朗聲道:“我答應了!”沒有半點支吾,如同早就知曉一般。

左肩王微微一笑:“你亦知道,我膝下就這一個兒子,要是令愛能生,多給我生幾個孫子,本王不會說什麼……”

你江家的人不怕說這些,我左肩王也不忌口。

能生幾個兒子,自然能應,萬一生不齣兒子來。還不讓人納妾了。

“就是你們江家,不都還有一條,男子三十無子方可納妾。我兒三十無子亦可納妾。”

江書鴻有些聽不下去了,這親事還沒訂呢,就先說生兒子的事了。哪有這樣當著人家女主兄長說這些的,這不是當面打他們的臉面么,可再看江舜誠。似乎並沒有生氣的意思。

江家男兒不就挺好,也沒見他們後宅亂,雖然江書鴻年輕時在外面養過外宅,有過旁的女人,一過三十知事後,倒也中規中矩地守着妻兒度日。

宇文琰道:“沒兒子我也不納妾。父王不是說,女人多了是麻煩么?皇伯父的女人就夠快了,哄了這個。又勸那個,這也太難為了……”

敢議皇帝的長短,不要命了,這麼多的人也不知深淺。

左肩王嚴厲地瞪了一下,宇文琰立時住口。低聲重複道:“我只要弱水,娶不了他。我這輩子都不成親!”

左肩王也顧不得矜持,伸手給了宇文琰一下,拍打着宇文琰的後背,“你給老子叫板管屁用,有本事你纏右相爺去。”

宇文琰眼珠一轉,笑嘻嘻,如只哈扒狗兒般地對左肩王道:“右相爺,你行行好,把你女兒嫁給我。”沒把左肩王給噁心死。跟個乞丐似的,彷彿人家的女兒就跟一枚碎銀子,或是幾紋銅錢一般。宇文琰笑意一劍,正色道,“就算我這樣,他也未必肯同意。”

眾人看着宇文琰對左肩王示範那番,着實可笑,分明就是求人的奴才,半點世子風範都沒有。

左肩王給了個“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江舜誠面無表情,想娶他女兒,就這點能耐?他有個寶貝女兒,要貌有貌,整個皇城誰不知道他女兒小時像小仙女,大了也是清麗脫俗,如花似玉。更身有才華,這皇城難得挑出幾個能與她比肩的同齡之人。

宇文琰挺着胸膛,掃過眾人,面容凝重,又不是他不負責,是江家人不肯,他哪裡不好了,居然還跟他端架子。道:“右相爺,你必須把你女兒嫁給我。”

不計不成,又生一計了?

江家的男人們,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這麼多的人,還玩不過左肩王父子,江家人多了,算江舜誠,在這屋裡便有十個了,就算是打架,也能打贏了。

“我在邊城救他受傷,昏迷的時候,知道她是怎麼給我喂葯的?”

還有這事?江書麟瞪大眼睛,一副探究的樣子。

宇文琰開始耍賴了,這是他打小最慣使的招式,神色里露齣戲謔、霸道。嘟着小嘴,一副很陶醉的樣子,“喏,是她用嘴喂我吃藥的。”

江書麟立馬暴跳起來:“你放屁!”

“不是放屁,就是這樣喂的,你們不信,可以問她。嘿嘿,當時我父王也知道的,還有柳飛飛,她應該也知道。哈哈……一碗葯,她是一口一口給我喂到嘴裡的,一共餵了二十三口,我可數得清清楚楚。”

喂二十三口,相當於親了他二十三回,回回都用舌頭將葯渡到他嘴裡。現在想來,他還回味無窮,美味呀,雖然是葯,卻是甘甜無比。

江書麟大聲道:“你這個陰險小人,你既昏了,怎麼數得那麼清楚。”

“我自然是裝昏的。”

整個屋子裡一片靜寂,連掉根針都能清晰可聞。

朱武不可思議的看着宇文琰,連這招都用上了,再看吳王,鐵青着臉。

江家的男人們,什麼表情的都有:有猜疑的,是江書麟,他一副打死也不信的表情;有惱怒的,江書鵬原是溫潤公子,此刻卻緊握着拳頭,隨時準備揍人;更有釋然的。江書鴻頗有些“都這樣了”不許宇文琰還能許給誰呀?

宇文琰頗是得意,不答應是吧?繼續不答應吧。很是傲氣地道:“右相爺可以不答應,本世子的嘴從來就管不住,嘿嘿,偏偏又喜歡跟皇城的那幫紈絝子弟在一塊玩,說不準哪日喝得半醉時,就將這事給說出去了。我是很想負責的,呵呵,如果相爺反對我娶弱水,我也沒法子。今兒相爺就給個痛快話。你們說的本世子都答應。你若應了,回府之後,我便將我屋裡服侍的大丫頭、小丫頭一併打發配人。往後近身服侍的不是太監就小廝,如何?”

為了表示誠意,打發身邊的服侍丫頭就成。他以前有過通房,早被左肩王妃拉出府嫁了人。

江舜誠看着宇文琰那樣子,雖然有些無賴行徑。卻亦不像是玩笑。“書麟!”

江書麟應了聲“爹”。

江舜誠道:“此事不能聽琰世子一面之辭,你去把妍兒叫來,為父要當面問問。”

這種事,還要當面問。

江書麟心裡犯嘀咕,自家妹子還待字閨中呢。

左肩王不得不佩服宇文琰的這一手,和他當年耍無賴。壞了葉家小姐的婚約如出一轍,用到那個妙啊。看江舜誠還擺譜,回頭還不得乖乖把女兒嫁他兒子。

素妍正在教柳飛飛、展顏練習新曲子。柳飛飛自來是只簫,展顏亦對琵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邊城無聊時,素妍便教過她一些。

白芷稟報完畢,素妍神色微沉:“必須得我去?”

“是。”

素妍叮囑了幾句。讓柳飛飛他們自己練習,自己出了得月閣。

看着閣外的牌子。江書麟不敢輕易進去,生怕踩中了機關。

路上,江書麟還是問了素妍,用嘴喂葯的事。

素妍愣了一下,宇文琰可惡啊,竟然把這事說出來了。

江書麟見素妍那張臉,又紅又羞,又怒又惱,便知是真的了。“妹妹,如果真有此事,你就別去清音軒了,我代你回了便是。”

素妍朗聲道:“不,我去。”宇文琰敢耍賴壞她名節,她就要認啊?那傢伙太可惡了,別以為救了他一命,就可以當她是辦杮子捏。

江書麟問:“你真要去?”

素妍肯定地點頭。喚住旁邊一位經過的下人,小聲地吩咐了幾句,下人令命,飛快地奔去了。

一路過來,素妍理好了心緒,亦有了應對這一切的法子。

進了屋,對江舜誠行禮道:“爹,你叫我。”

江舜誠輕咳兩聲,這種事,他是爹啊,應該由母親來問更好,以虞氏那性子,要是知道了此事,還不得又大鬧一場。難開口啊,太難開口了。

素妍面色淡定,道:“爹,呵呵……那個六哥已經告訴我了。”她看着宇文琰,媽的,真是個卑鄙小人,算計了她,居然還對着她的父兄嚷嚷出來,“琰世子似乎很享受那日的事,你躺在桌案上,一會兒我們再示範一次,你以為如何?”

“弱水……這種事,嘿嘿,不好對眾人示範。”

素妍壓低嗓門:“我的條件,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一生一世一雙人嘛!”

素妍笑得燦爛如花,迷死人不償命,敢耍她,她是那麼好戲耍的么。依舊小聲道:“想不想我爹答應啊?”

宇文琰飛快的點頭。

“乖乖的,一會兒躺在案上去,裝昏!”

院門外,下人送來了湯藥,素妍出了屋子,捧了湯藥進來,笑盈盈地道,“為了向長輩有個交代,今兒我便再示範一番,琰世子,快躺下。”

左肩王看着素妍那雙眼睛,長得與江舜誠一般模樣,都閃出狡黠的光芒,有陰謀啊,可宇文琰像是着了魔,居然老老實實地躺在兩張並排的案上,裝昏得如同一具屍體。

這小子,之前還挺聰明,這會兒變笨了!

難怪有人說,聰明的女人能把男人變笨,不,是掉入情網的人都是傻子。

“琰世子別動,一會兒就能讓你享受到甘甜如蜜的東西。”/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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