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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丫頭太銷魂135_135較量單俊來輕聲應了“是”,只覺心裡煩亂無比,依依不捨地看了林湘妝一眼,一步三回頭地姍姍離開了錦夏院。

即便在林湘妝離開周府的好長一段時間裡,他都一直輾轉難眠。林湘妝為什麼突然說那樣的話?難道她對自己有意?她的話有幾分是真?又有幾分是假?他應該是傷了她的心吧?她那響亮的一巴掌雖是扇在她的臉上,卻又重重落在他的心上。

她是他費盡心力想要保護他的人,她是他分毫不忍其受傷之人,她是初相見時眉眼彎彎毫不避嫌的特別女子......他一直以為自己只能默默地喜歡她,以為她是水中月鏡中花,以為她不可能屬於自己......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

可是,每當午夜夢回,當他回想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又深深為之懊悔。如果當時,他選擇和她站在一起,他毅然接受她的報恩請求,那麼,他的人生,是否會是另一番燦爛景象?

然而,一切,終歸都已經成了定局。

林湘妝剛剛扇過自己耳光的手因為疼痛而抖得厲害,她木無表情地看着前方,身體的重心只能側重於左邊。好在陶最適時地上前扶住她,用自己的身子給她作了依靠,否則她真擔心自己下一刻便要站立不穩摔倒下去。

周扶揚朝她遠遠地看過來,眉峰微蹙,並沒有想象中的幸災樂禍之情,幽深的眸子中微波浮動,充滿了憐惜與不忍。

她給了他羞辱與難堪,他對她充滿了惱恨,而單俊來當眾折辱於她,令她變成了眾人的笑柄,他應該為此感到解氣才是。可是,他沒有一點痛快的感覺,反而擔心她會覺得難過傷心。

是他犯賤吧?

他心愛的人,無論傷害他多麼深。無論帶給他多大的痛楚,除了他以外。別人都沒有資格來為難她、傷害她。

就算他上一秒才被她刺得遍體鱗傷,下一秒,只要有人膽敢欺負她一絲半毫,他也會跳出來跟那人一決雌雄。

其實他又何嘗不明白,她剛才會對單俊來說那樣的話。不過是為了報復他對她罰站的舉動。她總是一下子便能抓住他的弱點,再予以狠狠反擊。

“妝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周扶揚灼灼地看着她,眼中有期待的光芒。幽幽地說道:“只要你真心地說一句‘我錯了’,我可以寬宏大量既往不咎,我們盡釋前嫌。一如當初般親密美好地在一起。”

林湘妝沒有回答,只是借靠在陶最身上,將身子站得更加筆直。

周扶揚知道她又犯倔了,於是,他痛心地緊閉起眼來。將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強迫自己不去關心林湘妝的一切。既然這是她選擇的,他又何必去替她心疼憐惜呢?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金烏西斜,彩霞滿天。是倦鳥返林萬家炊煙的時候了。

周扶揚甚至就這樣靠在椅背上打了一個盹兒。沒有他的口令,院子里誰也不曾挪動過一步。只是互相以目示意,連壓低聲音竊竊私語的情況也沒有。

林湘妝一直只以左腳承重,漸漸地覺得吃力起來,似乎連整條左腿都僵硬了似的。而陪着她同站的陶最除了直挺挺地站着外,還得承受來自於林湘妝的借力,她的身子骨本來也比較單薄,時間一長,她也頗覺吃力起來。

“陶最,你去把我的拐杖撿起來給我!”林湘妝也感覺到了微微顫抖的陶最,於是便對她說道。

陶最如獲大赦,應了一聲“好”,將她身子扶正,趕緊將掉落在地的拐杖撿了起來,遞給林湘妝。林湘妝便拄了拐杖,靠它借力。陶最出去了半日,到現在還沒喝口水潤嗓,在大太陽底下站半天,更是口渴難耐,於是輕聲問林湘妝道:“湘妝,你口渴嗎?我去給你倒碗水來吧!”

林湘妝確實也是口渴了,聽她這麼說便點了點頭,告訴了她哪個是自己的房間,陶最便馬不停蹄地奔了過去。

不知道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將周扶揚驚醒了還是怎麼,他猛地睜開眼來,見陶最噔噔噔跑進林湘妝的房間,俄頃,便端了一碗清水出來。因為害怕太過晃蕩而讓碗中的水盪了出來,她牢牢地捧着碗,眼睛更多的是盯着碗中的水。

就在她快要走近林湘妝面前時,她陡覺肩上被人一拍,她回頭看時,卻是紅綉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陶最,你可認識我嗎?”言語間,紅綉揚了揚另一隻握着的拳頭,然後湊近盛水的碗中,緊接着張開五指,“呼啦”一聲,一把黃沙滾落進了水碗之中。

“你......你......”陶最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睜大雙眼死命地瞪着紅綉。

“陶最,你過來!”林湘妝知道紅綉這麼做都是周扶揚授意的,她也不惱,反而淡笑着對陶最說道:“我正嫌這水太淡沒味道,加點料多好,真是多謝紅繡的美意。”

陶最愣住了,不知道林湘妝到底什麼意思,一時站在原地進退無措。

“叫你過來呢,你愣着幹嘛?”林湘妝催促她道。

“哦,好!”雖然不明白,陶最還是捧着碗小心翼翼奔至林湘妝面前了。她遞給林湘妝,林湘妝伸手去接,不知道是陶最放手放得太早,還是林湘妝沒接穩,總之,“當”的一聲,碗掉在了地上,立時裂為兩半,碗中的水也四下里濺了出來。

“唉呀,可惜!”林湘妝擰眉作惋惜狀,責備陶最道:“你怎麼遞的碗啊,這下倒好,沒得喝了!”

陶最卻鬆了一口氣,她本來還擔心林湘妝真的會把那碗弄髒的水喝下去呢。她笑逐顏開地對林湘妝說道:“湘妝,我再去取一碗水來,你等我一下啊!”

“陶最!”林湘妝將陶最叫住,附唇在後者耳畔,低聲說了一句什麼,陶最明了地點了點頭,又沖林湘妝笑了笑,這才重新跑進屋子當中。

這一回,陶最卻多花了片刻功夫才端着碗走了出來。這一次,紅綉沒再往碗里放東西,而是直接勾住了陶最的一隻腳,讓她撲地一聲跌倒下去,手中的碗也遠遠地甩落出去。

陶最跌倒後卻迅速爬了起來,她可是有着被周扶弱的各種寵物追着四處跑又摔倒的經歷的,可謂是身經百戰了。她爬起來後,也顧不得拍拍身上的灰塵,而是徑直跑到林湘妝身邊,從懷中取出一隻半飽的水囊,開心地遞給林湘妝。

這就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知道不?

林湘妝臉上划過一抹哂然笑意,打開水囊咕嚕嚕狂飲一頓。

周扶揚的雙眸半合半張,嘴角也微微捲成一個弧度。他就喜歡這樣永不妥協絕不認輸的她,他就是在屢次與她的較量中,一點點沉淪下去的。

“紅綉,你去給我準備熱水和乾淨衣服,我準備沐浴凈身了。”周扶揚從椅子里站起來,斜睨着林湘妝道:“林湘妝,你來給我洗吧!”

洗你妹!你沒長手啊?

“公子,你忘了我正在罰站嗎?”林湘妝笑意盈人地回答道。

“哦,原來你喜歡站着!那你就站着吧!”周扶揚沉吟着點點頭,轉身往主屋方向去了。快到門口時,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說道:“陶最,不如你來服侍我入浴如何?我提拔你做錦夏院的一等丫鬟。”

“啊?”陶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獃獃地望着周扶揚。隨即她的心激動了起來,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能這麼近距離地接觸周扶揚,更不要說服侍他入浴穿衣什麼的。她猶豫地看了一眼林湘妝,又焦急地看向周扶揚。她是真想去服侍周扶揚,更垂涎那個一等丫鬟的位置。

林湘妝只是淡淡地瞅着她,眼中透着質疑與考驗。你剛剛承諾過我什麼?你不會就這樣拋棄我吧?

湘妝,那是公子啊!那是我們曾經日思夜想反覆掛在嘴邊的仰慕的人啊。我做夢都想到他身邊做丫鬟啊。

沒出息,你就只想做別人丫鬟么?

公子才不是別人呢。

隨便你,你愛去便去吧!

林湘妝白了她一眼,意思是不再管她了。

陶最沖她抱歉地笑了笑,終於還是轉身扭扭捏捏朝周扶揚的方向去了。周扶揚眼中漾着笑意,不無得意地看着林湘妝。

你不稀罕我,稀罕我的人多着呢。

林湘妝撇了撇嘴,將臉轉過一邊。

丫的,老娘難道註定是天煞孤星的命,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向著她的呢?悲哀啊!

想到這裡,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臉來,那個人對她說道:”假如這就是你想要的,我會照你所說的去做,恭喜你美夢成真,祝你一生開心喜樂!”

難道這便是報應么?那個唯一全心向著她的人,為她不惜以身犯險的男人,差點葬送了性命在此的男人,因她的冷漠與無視甚至無聲的傷害而不得不帶着傷病之身黯然離開,於是,上天懲罰她再也得不到別人的真心相待?

算了吧,劉別明明只是把她當成原來那個林湘妝才會如此的。

還在胡思亂想間,突然從主屋中發出一聲格外凄慘的叫聲“啊”,將林湘妝紛紛亂亂的思緒給打斷。緊接着又是一聲“救命”的驚聲尖叫,林湘妝聽得真切,那聲音分明是陶最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未完待續

這個丫頭太銷魂135_135較量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