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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服,崔幼伯兩口子開始準備回京的事宜,正在此時,京

來人不是外人,正是蕭南的駙馬阿耶蕭鏡。

蕭鏡此來是為了‘李墨’,哦,不對,在這個時空里,應該稱之為‘蕭墨’才恰當,畢竟制出新墨的不是歷史上的奚氏父子,而是蕭卓和幾個匠人。

作為名揚四海的名士,蕭鏡學識淵博,允擅長的還是書法。而作為一個書法家,蕭鏡對毛筆、墨以及紙張都非常喜歡。

一聽兒子制出了一種新墨,這種墨防腐防蟲,置於水腐敗,還光澤如舊,表裡如一;研磨時芳香襲人,書寫流暢,色如墨漆。

此墨還非常耐用,新墨制出來後,蕭卓便送給崔幼伯兩口子一錠試用。這錠尺余長的墨,崔幼伯夫婦一起用,每人每日抄書抄經字,仍用了一個月才用完。

聽了這些,蕭鏡很是欣喜,他意識到兒子制出了足以流傳千古的名墨,也既是書法界的幸事,也是他蕭家的幸事。

制墨雖是卑賤匠人所行之事,但對於世家子,如果能‘發明’出新墨,也是一件雅事。而對於家族來說,則是名利雙收的喜事。

這與當年蕭南‘研製’出滴露春的道理一樣。

心裡惦記着新墨,一道洛陽,蕭鏡便命人把兒子揪了過來。

“這就是你制的新墨?”

把玩着一方尺余長的墨錠,蕭鏡先是仔細看了看這墨的色澤,然後放在鼻端聞了聞,最後才嘆道:“好墨,好墨呀。阿卓,這三年你沒白在鄉間待,總算做了件正經事兒。”

對於三個庶子。蕭鏡還是寄予了重望,畢竟他的兩個嫡子還太小,光耀家族的責任也就落在了三個年長的庶子身上。而且作為父親,蕭鏡也希望孩子們都有自己的事業,他日即便自己老去,子孫們也不會失去依仗而生活困苦。

大公主仁厚大度,將家了庶長子,蕭博日後的前程自是不必擔心了。

而蕭協。因好武,被送到了軍時候,雖沒有跟着上前線。但一直跟着運糧,兩年前聖人班師回朝後論功行賞,封蕭協為京兆府果毅都尉,從五品。有大公主和蕭鏡在後面撐着,他的前途也差不了。

唯有蕭卓,這個兒子在雙胞胎降生前,是家小就受寵愛。

當年蕭卓的生母懷他的時候,剛傳出喜訊。大公主也懷上了孩子,這讓大公主覺得是這個孩子給她帶來了福氣,是她和腹星。為此,大公主對蕭卓也分外喜歡,他長大後,更是細心幫他尋了個好妻子。

許是太受寵愛了,蕭卓從小到大都表現平平。整日里不是去茶館酒肆與一群閑散紈絝‘不留口德的擠兌人、品評政事,讓蕭鏡很是頭疼,也讓他很為兒子的前程擔憂。

就在蕭鏡想為兒子謀個閑散蔭職的時候,這個最令他頭疼的兒子居然做出了這樣一件事,嗯,很好,非常好呀。

蕭鏡很滿意的看著兒子。好不吝嗇的贊了他幾句。

蕭卓揉揉鼻子,帶着一絲得意,笑道:“阿耶,這墨製成了,還請阿耶給取個名字。”

蕭鏡見兒子並沒有被自己的誇獎沖昏了頭,還知道辦正事兒。心裡更加滿意,笑着說:“唔,既是咱們蕭家工坊制出來的新墨,那就叫‘蕭墨’吧。”

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認可,蕭卓很高興,又提出要求:“恩恩,就聽阿耶的,這新墨就叫‘蕭墨’。阿耶,還有一事,制蕭墨所用的土,兒都是命人從歙州運來的,如今墨製成了,日後要大量生產的話,工坊還是建在歙州好。那裡的土質鬆軟,非常適合制墨。”

蕭鏡聽了這話,想了想,道:“既是歙州的土質好,那就在歙州建一個制墨工坊……制墨是件正經事兒,期間所需的財、物、人,我都會給你,只希望你能用心做事,制出流傳千古的好墨。”

彼時,筆有宣州紫毫,紙有越之苔箋、蜀之十色箋、揚之六合箋、韶之竹箋,硯有青州硯、端硯、龍尾硯、澄泥硯,而墨……蕭鏡得意的想,以後提起當代名墨,他蕭家的蕭墨當為魁首。

蕭卓一聽家族這般支持他的制墨,很是高興,歡快的拿着阿耶給他的銀錢和匠人身契,跑回居所,準備前往歙州興建制墨工坊。

處理完兒子的事兒,蕭鏡又把女兒和女婿喚來。要知道,他此來洛陽可不是單單為了看個‘蕭墨’,想看墨,讓兒子快馬運回京就成,他根本無需特意趕到洛陽來。

蕭鏡來洛陽,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那就是確定女兒女婿的未來前程。

女兒女婿離京三年,京波濤詭譎,一個不小心,不會傷及性命,但前途也就毀了。

“阿耶,到底什麼事兒,您就直說吧。”

蕭南和崔幼伯恭敬的跪坐在下首,兩人看蕭鏡神情肅穆,且久久不肯開口,便知道老人家要說的事兒鐵定小不了。

離京三年,崔幼伯兩口子對京是不知道,他們在京每每京城有什麼風吹草動,留守崔家的奴婢便會騎快馬連夜送至洛陽。

所以,別看他們夫妻一直守在山間,但對京城、對時政還是比較了解的。

蕭南知道,他們離京後的第二年夏天,聖人便班師回朝了,遼東一戰大獲全勝。有了蕭駙馬充足的糧草供給和禦寒衣物,遼東之戰的損失並不太大,至少比前世的慘勝好多了。

對此,聖人很開心,論功行賞的時候,記了蕭駙馬一大功,並藉此封了雙胞胎每人一個閑置,品級不高,從七品,兩隻小包子雖然只有兩歲大,但也成了國家正式的公務員,每年都有相應的俸祿可拿。

遼東之戰結束了,但聖人的身體卻垮了下來,當日在戰場上,他受了點兒傷,又因為醫藥有限,並沒有得到徹底的醫治,所以落下了病根。

聖人身體不好,便有太子負責政務。因有皇后聖人一起在旁指點,太子處理起政務來也算br />

再加上此時崔家送了太子一份大禮,雖談不上曠古爍今,但着實幫太子刷了一層新漆――誰說太子重武輕只會舞刀弄槍,現在看到了吧,太子為了古籍的傳承和流通,不止派了親近的弘忙,還親自給那個什麼藏書閣題名,充分表明,太子對看重。

這些都是蕭、崔兩家的好事,但與之相伴的還有不好的事情。

蕭鏡沉思良久,才緩聲道:“兩個月前,聖人舊疾發作,足足昏迷了兩日。”

啥?竟有此事?

蕭南和崔幼伯一驚,下意識的看向彼此,這事兒他們還真不知道。

沒錯,他們在京但這些人身份有限,探聽到的消息也有限。

似聖人昏厥這種宮皇后和幾位皇子及朝一般的官員也未必知道。

蕭鏡彷彿沒看到女兒女婿驚詫的表情,繼續道:“另外,侯君集的女婿賀蘭楚石被調出東宮,現任吳王府校尉。”

蕭南的眉心突突跳了兩下,她知道,雖然稍有改動,但這個時空的歷史還是按照原有的軌跡前行着。

崔幼伯在守孝的三年里,讀了不知多少兵書和史書,聽了這個消息,第一個反應便是:“阿耶,難道吳王與侯君集――”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完,因為蕭鏡已經點頭表示贊同。

崔幼伯深吸一口氣,極力壓制慌亂的心,又問:“那魏王呢?他可曾有什麼動作?”

聖人身患重病,太子漸漸接手政務,連最穩重、低調的吳王都跳出來搶人、爭地盤了,其它皇子,比如魏王,斷沒有坐在看戲的道理。

見女婿雖離了京城,但政治敏銳度並沒有下降,蕭鏡很是欣慰,捋着鬍鬚笑了笑,道:“半月前,經皇后勸說,聖人終於下了詔令,封魏王為相州都督,命他即日赴相州赴任。房駙馬則領了工部的差事,去監管、疏浚汴河。高陽公主也被皇后召進宮,每日陪伴在皇后左右。”

這是要動手了?!

蕭南的心也怦怦直跳,雖然她上輩子也經歷了京城的那場政變,但畢竟只是圍觀,並沒有親自攙和進去。

而且上輩子的時候,由於她與娘家斷絕了關係,很多宮不知道,她只確定太子是最後的勝利者,然後極力勸說李敬去投奔太子。李敬也確實去了,她則守在京城外的田莊里等候消息。

她記得那時京城城門關閉了好幾日,內外消息不通,她與李敬也失去了聯繫。等她收到李敬的信時,京平息。

與前世相比,這輩子蕭南的命運軌跡有着明顯的不同,上輩子,可沒有人在政變前提前給她送信。

此時,蕭南已經明白了阿耶這話的意思,這是要勸她們暫時不要回京,好躲避幾天後發生的政變呀。

感覺到父母對她的關愛,蕭南心頭暖流涌動,感動之餘,她更是下定決心,娘家這般厚待她,她定要全力回報……

ps:額,依然卡們的小粉紅,謝謝親們的打賞和評價,on_no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