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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完別人的八卦,崔氏小夫妻喝了杯茶,便繼續埋頭自己的工作。

學院的籌建工作很順利,畢竟校舍是現成的,只需新砌一堵牆,再重新開個門就可以了。

老師也是現成的,除了三位名士,宋昱、崔彥伯從國子監挖來的三位博士,以及幾位演武師傅,蕭駙馬、崔幼伯、老相公甚至李榮等也都在學院掛了名,成為客座講師,師資力量絕對雄厚。

各種教學工具、教材等也都準備齊全。

尤其是教材,蕭南和崔幼伯選定好後,就直接丟到了印刷局統一印製。

別看現在印刷局很忙碌,整日里除了忙着印刷四書五經、唐律等必備書籍,還要為朝廷印製邸報、廣發天下各郡的公文,根本沒有閑暇給權貴做私活。

但崔家不同,活字印刷原就是崔幼伯‘發明’的,那些印刷師傅有的甚至就是崔家的工匠,如今掌管印刷局的又是蕭南的二哥,印刷局簡直跟崔家的私人作坊一樣。

不管印刷局忙成什麼樣子,崔家的活計絕對沒人耽擱。

所以,還不等學院正式開學,求索堂、德音堂兩處所需的教材、課業本子等全都印製完畢,妥妥的收在了學院的倉庫里。

教材什麼的沒有難倒蕭南,倒是黑板、粉筆什麼的教具頗讓她費了些心思。

說實話,黑板和粉筆是後世學校最常見的東東,但具體怎麼做,蕭南還真不知道,黑板還好些,實在不行就讓人直接把牆漆黑了,然後再罩上一層玻璃就可以。

但粉筆……蕭南搖搖頭,她只知道貌似是用石灰粉做的。可詳細的製作步驟,她並不清楚。

就在蕭南想着要不要去‘啟發’一下周猛,讓這位當世發明家幫忙把粉筆發明出來的時候,蕭卉來串門了。

看到蕭卉,蕭南眼前一亮,對呀,不是還有這位嗎,雖然沒有真正核實,但蕭南已經有七八分把握,她的這位庶姐。極有可能和小七一樣,是什麼位面商人。

瞧瞧蕭卉倒蹬出來的東西吧,十個裡面有九個都是後世才有的東東。且製作精良,數量奇多。什麼掐絲琺琅把鏡,什麼護膚品,什麼翡翠,什麼麻將牌。什麼官帽椅,什麼沙發……真是應有盡有,讓蕭南看了,險些閃瞎她的24K氪金眼。

如果單純只有這些,蕭南也不敢確定蕭卉是位面商人。

某日,蕭南派去調查蕭卉的人回來稟告。說蕭卉經常命人去大量收購上好的瓷器、金銀器、蹙金綉、字畫以及精美的漆器等大唐特有的物品時,蕭南腦中猛然想起小七那張看似忠厚實則奸詐無比的笑臉。

當下蕭南就十分肯定,她的這位庶姐既沒有被穿越。也沒有被重生,而是接到了天上砸下來的大餡餅——位面系統。

既然蕭卉是位面商人,那肯定能弄到這個時空沒有的東東呀,比如後世各種好用的教具。

蕭南跟蕭卉寒暄了幾句後,便委婉的問道:“阿姊。你也知道,我要開個學院。但是還缺一些教具。給你供貨的那個胡商見多識廣,可否讓他幫忙找尋一二?”

蕭卉今日來是有事求蕭南,只是來得心不甘情不願。雖然回京後的某些事讓她看清了現實,但自從她得了那件‘奇寶’後,她的心態就發成了徹底的改變。

明明知道她該做某些事,但,因‘奇寶’而陡然生出的自尊心卻每每來作怪,讓她即便彎下了腰,心裡也總覺得彆扭。

尤其是對上嫡母和嫡妹。

而且今日之事,她必須求蕭南,姿態更要放低才行,偏、偏她的自尊心又冒了出來。

這會兒聽到蕭南的話,蕭卉鬆了口氣,蕭南也有事要‘求’自己,只要她幫了蕭南的忙,屆時再提出自己的要求,也就不算‘求’,而是一種平等的交易了。

是以,蕭卉很爽快的說道:“瞧你還這麼客氣,呵呵,有什麼要讓我辦的事兒只管說,只要我能辦到,我一定全力以赴。”

蕭南的雙眸閃了閃,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又從蕭卉身上看到了‘高高在上’的俯視感覺。

微微勾了勾唇角,蕭南將自己的要求說了說,隨後道:“目前我只想到了這些,如果那個胡商發現了什麼更好的教具,也可以一起帶回來……價錢不是問題,主要是東西好。”

蕭卉對蕭南描述的東西並沒有什麼概念,不過她的奇寶里有個神奇的小丫鬟,世間幾乎沒有什麼能難倒她的,待自己回家後,把她叫出來問問也就是了。

若是奇寶里有,她直接拿東西換,然後再悄悄的命人以那個不存在的胡商的名義運進京城……這些並不難,她已經做了無數次。

“好,我回去後就命人給他寫信,然後飛鴿把信送過去,”

蕭卉故意眯起眼睛,做出一副算時間的樣子,有些為難的說:“不過,這一來一回的,時間可能就——”

蕭南心裡猜到了蕭卉的身份,卻不好明着說,也跟着做戲道:“無妨,只要他能找到、且儘快運過來就好。”

說完這事兒,蕭南才想起問蕭卉的來意,她故作恍然的拍了記額頭,道:“瞧我,只顧着說自己的事兒,卻忘了阿姊。呵呵,阿姊,你今日來可是有什麼事?”

蕭卉已經決定等東西弄到手後再提出請求,所以,她便隱下了今天的來意,故意橫了蕭南一眼,嗔怒道:“果然是忙暈頭了,難道你都忘了我是姐姐,姐姐來看看妹妹,非要有事兒才行?”

蕭南微微挑眉,心說話:你丫就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今天忽然跑來,定是有事要辦。這會兒倒裝起大尾巴狼來了。

算了,人家既然不說,那她也樂得清閑。

訕訕的笑了笑,蕭南又將話題引開。問道:“對了,姐夫的差事有着落了嗎?”

蕭卉臉上的笑容一僵,旋即笑道:“嗯,大兄已經幫忙打聽了。不過近日京城上下都忙着‘大考’,許多事定不下來,估計還要再等一兩個月才有結果吧。”

她說著這話很違心,因為以她夫君的品級,根本牽扯不到‘大考’。就算朝中百官為了大考弊案的事兒忙暈了頭,太子、魏王兩系交戰激烈,那城火也殃及不到謝賢這尾池魚。

謝賢的差事遲遲定不下來。主要是他們夫婦太過挑剔。

蕭博作為兄長已經很盡心了,甚至回祖宅去求祖父幫妹婿寫薦書,但蕭卉和謝賢這對夫妻都有些眼高手低。

官職品級低又不夠清貴的。他們看不上;可樣樣都如意的,他還不夠那個資格。

折騰這麼久,連蕭博都有些不耐煩了,有次甚至脫口而出:“……肅純科舉入仕,且直接入了大理寺。也不曾嫌司直不夠清貴……人家崔氏可是鼎甲世家,肅純的祖、父皆是相公呢……”

後面的話,蕭博沒說出口,但意思太明白了:人家堂堂博陵崔氏的郎君都靠自己的努力入仕,入了仕也沒有挑三揀四,你謝賢有什麼了不起的。竟比崔氏子還要牛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