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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的戒指,,這是你未婚夫送你的嗎?”

勞拉眼尖得很,晚上柳蔚虹剛回到宿舍沒多久,就被勞拉發現了自己手上的新鑽戒。

“嗯,是的……”

柳蔚虹有些赧顏。勞拉卻在意,仍是很興奮地跑過來欣賞她的戒指。“真漂亮呢……這是結婚戒指嗎?”

“不,這是……訂婚戒指。”

“也對哦,結婚戒指怎麼可能現在就戴啦,肯定要在結婚典禮才上能戴上的嘛。”勞拉吐了吐舌頭,又低頭去看她的戒指。

柳蔚虹也沒想到唐飛揚竟這麼有心,居然私下先買好了訂婚戒指,在送她回到宿舍門前時才拿出來給她戴上。

前後兩輩子,柳蔚虹的手指上從沒戴過任何戒指。即使當年和方東林訂婚後,也不曾有過。現在想來,方東林將她追到以後,對她就粗疏了許多,只是那時單純的自己竟以為他是在忙事業……

往事不必再提,方東林這樣的小人物,早已不看在柳蔚虹的眼裡。她默默看着這枚套在自己右手中指上的鉑金戒指,上面鑲嵌着三顆小小的碎鑽,設計簡約大方,正是自己所喜愛的風格。

她又想起適才在蒂凡尼店裡,兩人花了差不多一小時才確定了結婚戒指的式樣。他們定的款式也沒有現貨,需要花時間定做。

而唐飛揚在將她送回來時,卻像變魔法似的從身上拿出這枚戒指,說“在戴上正式的結婚戒指前,可以先戴這枚訂婚戒指”……好吧,今天從頭到尾的行程,這傢伙都是早有預謀就對了。

不過,柳蔚虹並不討厭唐飛揚這樣的行為。

她知道自己在感情上是有些消極的。就算心裡認可了唐飛揚,但在行動上,她還是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唐飛揚的積極,倒是彌補了她在感情上的缺點。

在事業上義無反顧勇往直前的柳大小姐,在她堅毅的外表下卻隱藏着一個羞怯的的小女孩。這和真實的心理年齡關係不大,本性如此,卻是難以改變的。她在其他的方面都十分強勢堅定,然而一旦動了真感情,和普通的少女也並無不同。

“他說這戒指還有小奧秘,是什麼呢……”

柳蔚虹回想着唐飛揚神秘的笑容,緩緩轉動着手裡的指環。

有勞拉在,她也不好琢磨戒指里隱藏的秘密。等到洗漱完回到自己床上,她翻來覆去地研究這枚看似很正常的戒指,才突然發現了這個“秘密”是什麼!

“這人真是……夠務實啊!怪不得非要我天天戴着……”

她忍不住抓起電話給唐飛揚酒店房間撥了過去。

唐飛揚的聲音裡帶着淡淡的笑意:“你發現了?”

“對啊。你就不能直說嗎,賣什麼關子……”

“自己發現會比較有趣啊。嗯,你要注意……”

勞拉從浴室里洗漱出來,正輕輕拍打着臉上的護膚霜,卻看見柳蔚虹倚在牆邊低聲講着電話,臉上的表情柔和得像窗外的月光。

戀愛中的女人啊,嘻嘻,一定是在和那位英俊的未婚夫在甜蜜吧?

勞拉覺得這一刻的柳蔚虹看起來真是好迷人。

往後的一段時間,雖然唐飛揚還停留在美國繼續考察工作,但卻沒能再抽出時間來與柳蔚虹見面。勞拉後來從柳蔚虹口中知道,那個看起來挺年輕的“未婚夫”,居然是華夏國的,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知道柳蔚虹有了未婚夫,勞拉就很自覺地不幫那些小男生給柳蔚虹帶禮物和口信了。柳蔚虹倒不以為意,她也不覺得那些開朗單純的男生很煩,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和他們在一起參加各種活動還是很有趣的。

剩下的兩星期,他們這批交流學生的行程安排得更滿。連周末都安排了好幾項參觀活動,以至於勞拉想再帶柳蔚虹到舞會上玩都沒機會。

終於到了他們要走的前一天,學校幾個社團為了歡送他們組織了一場中型的派對。

“,我們來跳舞!”

勞拉牽着柳蔚虹跳進舞池,隨着強烈的節奏不停地舞動着身體,金色長髮在空中甩出一陣陣波浪,引動周圍的學生們大聲叫好。柳蔚虹被她的熱情感染,也跟着跳起舞來,兩個同樣美麗的女孩子又跳又笑鬧個不停。

其他從華南來的交流學生也交到了各自的好朋友,分散在場里和他們的朋友們狂歡。明天過後,他們就要離開這個生活了一個月的地方,很多人都非常捨不得,也有人暗下決心一定要努力到國外來留學。

“啊,不行了,我跳不動了。”

柳蔚虹跑到場邊飲料台上喝了好大一杯冰可樂,才緩過氣來。勞拉那個整天跳啦啦操的傢伙,看起來連汗都出似的,真是太有體力了。

勞拉咯咯直笑,說:“才跳了三支曲子哦,親愛的來嘛。”

“不行了,我要休息一會兒。”

柳大小姐一聲,繼續喝可樂。

“好吧,那我再去跳一會!待會來找我玩哈。”

勞拉又精力充沛地蹦進了舞池,柳蔚虹無比羨慕地看着這活力四射的女孩子,油然而生一種“我輸了”的沮喪感。

唉唉,和啦啦隊姑娘比跳舞是愚蠢的行為,還是不要為難自己了。

雖然蠻累的,但柳蔚虹的心情還是很好。這一個月在哥大里參加各種活動,她原先抑鬱低沉的心情得到了放鬆,漸漸也從祖父去世的悲傷中走了出來。

人固有一死,誰也逃不過。祖父高壽而終,在睡夢中去世,按照古人的說法算是壽終正寢,算是很大的福氣了。

在祖父生命中的最後幾年,他應該還是很快樂滿足的。柳家蒸蒸日上,大敵自取滅亡倒台,柳老爺子也不會有什麼遺憾了。

柳蔚虹慢慢啜着可樂,一手跟着音樂的節拍在桌上輕輕拍打着,忽然在看到人群里的某個身影后停住了動作。

她是不是眼花了?

怎麼好像看到了連靜書呢……

嗯,應該是跳了舞頭暈暈的看錯了吧。她並沒有收到連靜書在紐約出現的情報啊。

但柳蔚虹還是覺得有些在意,放下了手中的可樂,定定地看着剛才某個人出現的方向。

突然間,她再次看到了連靜書!

這會她肯定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連靜書也在舞池中站定,面對着她露出了她所熟悉的那種陰魅的微笑。

周圍都是在不住扭動身子的學生,連靜書的靜立看起來十分突兀。而他臉上的那種奇異的笑容,在五彩變幻的射燈照射下,更添了幾分詭秘的氣息。

“連靜書!”

柳蔚虹情不自禁站了起來,緊緊地盯着她的敵人。

這個人,先是在幫着況家在海外金融市場上算計她的小姑父,想斷掉柳家的一條臂膀,進而污衊柳家高層包庇。又為了陷害她的朝陽地產,不惜製造人命案子,以一個退伍老兵的猝死為武器攻擊柳蔚虹乃至柳家的名譽。更令柳蔚虹痛恨的是,他居然策划了香都那起綁架毆打柳世維的事件,差點就讓柳蔚虹失去了親愛的弟弟——要是他成功的話,柳老爺子估計也會被活活氣死。

這個像毒蛇一樣的男人,就為了奪取連家內部大權,拚命為他的靠山況家做各種見不得人的惡事。

而在柳蔚虹的反擊下,他被迫逃出華夏海外。他的靠山況家倒台,連家也分崩離析。

他們是絕對的死敵,柳蔚虹一直想把他找出來,但他卻很狡猾,隱藏得很深。

今天他為什麼會主動出現?

柳蔚虹腦中警鈴大作,不由自主地靠上了背後的牆壁,眼皮子不住跳動。

好像,會發生什麼事情似的……

舞池裡,連靜書還在笑,笑得柳蔚虹心裡發冷。她深吸一口氣,在考慮要不要叫保安過來,忽然派對會場的另一角上燃起了火光!

“呀,起火了!”

人們尖叫着推擠着身邊的人,天花板上的煙霧報警器瞬間響起,尖銳的鈴聲與震耳的音樂聲、嘈雜的人聲交織在一起,滅火孔也開始工作,一股股的水霧噴洒下來……

場內亂作一團,柳蔚虹緊靠着牆壁,她知道這場混亂肯定是連靜書製造出來的!

他是想燒死她,和她一道同歸於盡嗎?可這火勢貌似不算大……

“唔!”

柳蔚虹慌亂間,被一個悄無聲息地潛入她身邊的人用力捂住了嘴巴。

那人手掌上的手帕有種藥水的味道,是乙醚嗎?柳蔚虹瞪大了雙眼猛力掙扎,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連靜書看着柳蔚虹在自己懷裡逐漸軟倒,眼中射出妖異的亮光。

“女人,你總算落到我手裡了……那麼,我們走吧。”

他輕鬆地將嬌小的柳蔚虹打橫抱起,夾在不停朝門外涌去的人潮中,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就離開了這裡。任誰都會以為,柳蔚虹是被嚇暈的。這樣的女孩子可不止柳蔚虹一個呢,好些女學生都是被男同學抱出來的。

柳蔚虹就這樣,被連靜書帶出了哥倫比亞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