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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浩和茗慎趕到沉香閣時,文軒剛好興意闌珊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望着怒氣匆匆走來的文浩,嘲諷笑道:“四弟怎麼來了?難道朕的慎貴妃沒有伺候好你聽戲么?”

“你半夜跑這裡來做什麼?”文浩像頭嗜血的惡狼一般撲向文軒,死死揪住他的衣領,切齒的問道。

“朕來這裡臨幸自己的妃子,難道還要向四弟報備報備么?”文軒不屑的甩開他的手,露出了一絲邪佞的笑容。“忘了告訴你,你的小公主已經是朕的女人,明日朕就會昭告天下,正式冊封南安九公主為珍妃!”

“你卑鄙!”文浩緊緊握着手中的龍鳳劍,指着文軒狂喝道:“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為何要牽連進無辜的女人。”

“朕無論如何是不會給你做南安駙馬的機會,不過算起來,四弟也不算吃虧,朕還特意讓慎貴妃去陪你聽戲,已經算是君恩浩蕩了。”文軒陰冷的話語緩緩從口中傳出,眼神有意無意的瞟着站在一旁的茗慎,見她衣冠整齊,應該還是清白之身,心中更覺得意。

文浩臉上道道青筋凸起,顯示着他極度隱忍的憤怒。他手腕猛一用力,劍鋒快如閃電的直取他的咽喉。

文軒仰身敏捷的躲過,同時又抽出腰間的短刀橫刀擋於頭頂,擋住了文浩劈頭上來的一劍。

刀劍相撞,發出陣陣刀鳴聲,在暗夜裡擦出擦出陣陣火星,西林坤聞聲趕來護駕,他雲袖一揚,片刻間,御林軍將他們團團圍住,拔箭挽弓,兵戎相對。

氣氛似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突然上空傳來一道嚶嚶呢喃的歌聲,吸引了所有的人視線。仰頭望去,珍月兒佇立在窗口,似火的紗衣飛揚,如一隻準備撲火的飛蛾。三千青絲在風中凌亂,楚楚可憐地昭告天下,她剛才承受了怎樣激烈的風流暴虐。

“藍藍的白雲天,悠悠水邊柳,玉手揚鞭馬兒走,相思在心頭,自古美女愛英雄,一諾千金到盡頭,自古紅顏多薄命,玉碎瓦全登西樓。”她茫然的輕哼着歌謠,如同摔壞的木偶一般,空洞的綠眸緊盯着文浩的臉,死灰般的臉頰淌着源源不斷的淚水。

浩緊張的看着她那單薄的身影,似乎意識到她要做什麼,不由身子一震,恍若五雷轟頂一般。“珍月兒,千萬別做傻事,本王答應你,做你的金刀駙馬,陪你在南安過一輩子。”

珍月兒終於等到了浩的這句話,霎時所有的委屈和屈辱湧上心頭。可惜南安的女人性情烈比金堅,失身一事更是令她羞辱難當,情腸寸斷,她是絕不會苟活於世的。

“魂兮歸來,與君同在!”她凄美一笑,嘴裡發出大雁哀鳴的絕望,縱身從雕花軒窗跳了下來,艷紅的身影如同凋零在清冷的寒風中,一片單薄的泣血紅楓,以翩然蝶舞的姿態在暗夜裡旋轉着隕落。

“珍月兒……”文浩大步上前,抱起她重重摔落在地上的身軀,心疼的如刀割一般。

珍月兒倒在他懷中,微弱釋然的笑着。而唇角那一抹鮮紅,格外刺目。

茗慎走了過來,眸中霧氣上涌,眼前逐漸模糊:“你怎麼這麼傻,你還這樣年輕,還有大好的年華……浩都說要娶你了,何苦非要走上絕路。”

“我……不需要浩的同情,你們大金的皇帝玷污了我,我絕不會便宜了他!”珍月兒濃綠的瞳孔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冷厲,嘴裡吐出一口腥甜的鮮血,痛憤道:“我要……我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傻瓜,報復有很多種,你卻用了最笨最蠢的那一種。”茗慎顫抖的伸出手抹掉她唇角的血液,可鮮血還是不停的從她口中流出,好像永遠沒有盡頭。

“浩曾經跟我說過,他說……他愛上了一個中原女子。”珍月兒唇角微微揚起一抹略帶苦澀的笑意,目光逐漸飄渺,好似陷入深深的回憶。“我偷看過浩洗澡,知道他的胸口刺着一個‘慎’字,我也試探過你,你……你是愛浩的,答應我……要好好對他,別再讓他……孤獨!”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茗慎失去理智的重複着,此刻她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悔恨與自責,如果不是以她做誘餌引浩上鉤,這一切的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文浩更覺得如萬箭穿心一般,連呼吸都是疼痛的。他緊握着她冰冷的手,不停的重複着:“珍月兒,我不會讓你白死的,我不會讓你白死的……”

珍月兒碧綠的眸光與他深邃的目光交匯,無力的笑了,將臉貼靠在他心口,緩緩合上雙眼,睫毛顫動,一顆淚住無聲而落,最後在風中消散。

“珍月兒……”他抱着懷中的屍體,一聲仰天長嘯,沉重的悲痛,震撼天地。

文軒看着這一幕,心如江滔翻滾巨浪,久久不得平靜,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更想不到,這個可愛的公主會用如此慘烈的方式來懲罰他的侵佔。

“珍月兒公主感情受挫,自盡身亡,朕命你不日啟程,護送珍月兒公主的靈柩還回南安。”文軒居高臨下的對文浩冷笑說完,轉身拂袖而去,一雙桃花眼閃出懾人的冷光,像是沒有人類情感的冷血動物。

文軒和西林坤回到養心殿,白鵬飛已經回來複命,靜候多時。

文軒走到他身邊,臉上凝結了一層霜冷,問道:“睿親王有沒有毀了慎貴妃的清白。”

白鵬飛垂着臉,看不清表情,牙縫裡冷冷的迸出兩個字:“沒有!”

“是么?”西林坤挑眉一笑,質問道:“那白統領把暢音閣的戲子全殺光了,怎麼解釋啊?”

白鵬飛單膝跪地,只對文軒解釋:“此事本身就不光彩,有損皇上顏面,所以臣擅自做主,殺了戲子以絕後患。”

“起來吧,你做的不錯!”文軒半信半疑的將他扶起。白鵬飛向來心善,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做趕盡殺絕的事情,這次他主動誅殺了所有戲子,不得不讓他多少有點懷疑,但朝中局勢緊張,他不想在小節上過多糾纏。

“謝皇上!”白鵬飛緩緩起身,五指緊握成拳,繃著臉站在了一旁。

文軒淡笑的看了他一眼,轉頭冷清的開口:“睿親王馬上就能離京,咱們應該抓住這段時間,將納蘭家一舉殲滅,徹底斷了睿親王在京都的勢力。”

西林坤拱手附和道:“皇上英明,睿親王把珍月兒公主帶回南安,南安王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到時候他們打了起來,兩敗俱傷,而我們剛好趁此機會蠶食掉納蘭家的兵力,過不了多久,睿親王就不足為患了。”

文軒沒有理會他,而是渡步走到白鵬飛跟前,口氣溫和道:“鵬飛,你這幾天就去好好部署,等到納蘭家一滅,朕就廢掉姑蘇氏,立你姐姐為皇后,到時候你就算是名正言順的國舅爺了。”

白鵬飛眼裡閃過几絲波瀾,劍眉冷挑道:“臣不在乎這些,只是皇上,您真的要趕盡殺絕么?慎貴妃她……”

文軒早就察覺出他覬覦貴妃的心思,只是知道他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又不想為了個女人壞了和氣,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跟他計較,沒想到他還來勁了。

文軒用了七分力道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冷哼道:“你姐姐對朕情深似海,做夢都想成為朕的正妻,你就是不為自己想,也不為你姐姐着想了么?”

“臣謹遵聖諭。”白鵬飛肩膀吃痛,他能感覺到姐夫對他的警告,姐姐的幸福都在他的手裡,他也只好臣服。

這時候,養心殿的大門“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李玉領着敬事房的太監走來,打了個千,笑道:“皇上,是時候翻牌子了?”

文軒意味深長的掃了白鵬飛一眼,玩味笑道:“不用翻了,朕今晚去關雎宮。”

自從失寵那天以後,白鳳的情緒終日恍恍惚惚,和榮祿的一夜春情也只當是荒唐一夢,她依然還是哪個痴心愛着文軒的女人。

夜色深冷如墨,關雎宮裡卻依舊燈火通明,白鳳穿着拖地的月白寢袍,披散着長發坐在空曠的寢殿內,手裡的青梅酒發酵着濃香,這種氣息再度讓她陷入了往昔的情意。

文軒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珍月兒的死讓他有種莫名的挫敗感,看見白鳳痴心想他的凄涼模樣,心忍不住動容,眼圈猛地一熱。

“這麼晚了還在冷酒,也不怕傷了胃,你真是不讓人省心。”文軒自徑坐在床榻上,清清冷冷的聲音如同珠滾玉盤。

“皇……皇上……”白鳳嘴唇抖了抖,聲音有几絲顫抖,鼻子一酸,眼眶中的淚水開始洶湧地滾落。

“過來!”文軒對她招了招手,眼中笑意瀰漫。

白鳳十分聽話的坐了過去,文軒抱她在懷,隨意的把玩着她的一縷青絲。

“皇上不是不要我了么?還過來關雎宮幹嘛?”白鳳嚶嚶抽泣着大口吞吐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桃花香,像只貓兒般捲縮在他懷中,貪婪的吸攝他身體炙熱的溫度。

“傻瓜,朕怎麼忍心不要你呢?你對朕那麼好,朕怎麼可能不要你。”文軒清冷的勾動唇角,修長傲慢的指尖觸摸上她白皙柔滑的臉頰,並一路向下,順着鎖骨,輕而易舉挑開她胸口的衣衫。

白鳳臉頰一紅,羞怯的低了頭,酸澀的聲音帶着乞求之意:“皇上,鳳兒知道錯了,以後在也不跟您犟嘴,不惹您生氣,求皇上不要不理我,我獨自過的這段日子,度日如年,還不如死了痛快。”

“只要你別在動不動就尋死威脅朕,朕就答應你,以後常來陪着你。”文軒懶懶的開口,猛然將她壓在了身下,深深撞入她身體。

他似乎十分了解白鳳的身體,每一次都撞上她最敏感的觸點,讓她情不自禁的嬌喘連連。

白鳳美眸閃爍着楚楚動人的淚光,白皙的雙臂在他的脊背上收緊,呼吸逐漸凌亂。然後在他瘋狂的掠奪中,淪陷,迷失,直到丟掉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