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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坤,朕要將你碎屍萬段!”文軒的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茗慎悄悄挑起眼角窺了他一眼,他的桃花眼裡正在翻滾着滔天的怒氣。

三天之後,白國舅帶病出征,率軍駐紮城外,卻遲遲等不來所謂清君側的討伐之師。

而此刻的養心殿,氣氛卻早已冷到了極點。冷風從窗欞的縫隙吹進來,燭火在風的作用下,搖曳不定,光線忽明忽暗,氣氛有些鬼魅。

文軒手中緊握着寒光閃閃的寶劍,直直抵觸在西林坤的咽喉,而西林坤卻沒有像往常那般瑟瑟發抖,誠惶誠恐,而是一派坦然的笑着,笑出彷彿勝券在握的樣子。

“朕待你們西林家如何?”文軒語調孤冷,幾乎沒有一絲溫度。

西林坤拱手應着:“恩重如山!”

“那你為何要欺朕的貴妃?”文軒咬牙問道,眼角充斥着血紅的殺意。

“微臣冤枉,那天在白府,只聽見白國舅說什麼要保護貴妃娘娘之類的醉話,微臣怕貴妃受辱,便闖進了楓林,誰知道看見了貴妃和白國舅在顛鸞倒鳳的偷.歡,貴妃惱羞成怒,故而刻意捏造事實,陷害微臣。”西林坤依舊坦然應答,但內心卻絲毫不敢鬆懈。

他這是拿西林一族的命在賭博,賭的是皇上不會一怒之下殺了他,因為不久後就會兵臨城下,皇上不是意氣用事的人。

文軒手腕猛地用力,劍鋒已經刺破了他的喉嚨,有鮮血緩緩流出,浸透了西林坤的衣襟。“證據,今天你若拿不出證據,朕就滅了你西林滿門。”

“這件事情臣沒有證據,無話可說。”西林坤的臉因痛楚而扭曲,隨即話鋒一轉,嘴角露出陰險的笑意:“不過有件大事,微臣正打算向皇上稟報。”

文軒鳳眸微冷,居高臨下的凝視着他,半響不曾再有所動作。“說,朕到想聽聽,你臨死之前,還要作何狡辯?”

西林坤眸中一片陰冷,出口的話更是犀利駭人“慎貴妃還是側妃時,就經常與睿親王魚雁私通,暗送情詞,而且皇上那次讓微臣趕往南安暗襲的事情,之所以會失敗,也是因為慎貴妃偷偷報信給睿親王所致。只可惜微臣只逮住了貴妃的把柄,疏忽了慕容凡。”

“還是那句話,朕要證據。”文軒收起寶劍,負手而立,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他,但心裡卻泛起了疑惑,他的慎兒,應該不會背叛他的吧?

“來人,將石頭帶進來。”西林坤轉身對門外置喙一聲,兩個侍衛拖着一個血肉模糊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西林坤瞪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石頭,低斥道:“狗奴才,還不把你知道的全部招出來!”

“啟稟皇上,奴才名叫石頭,原籍是睿親王的包衣,很小的時候就被安插進了端親王府做眼線,自從慎貴妃嫁進府內開始,奴才就成了貴妃和睿親王魚雁傳情的信使,慎貴妃三個月前,寫了一封信讓奴才送往川蜀,不過奴才還沒出宮門,就被寒公公當場拿下,沒能把信送出。”石頭氣息微弱,但說出的話卻清晰無比,一五一十的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招了出來。

之前他受盡酷刑硬是沒有屈服,只是他不能連累了家人,自古忠孝難兩全,他如今也只好對不起慎主子了。

“信在何處?”文軒修長的指尖隨意敲擊在漆黑的桌案之上,發出清脆的噹噹聲。桃花眼微微眯起,喜怒難辯。

西林坤又沖外面置喙了一聲,只見寒冬顫抖的捧着一闕書信走了進來,他俯首呈遞上去,火上澆油道:“還在端親王府的時候,慎貴妃就和這個石頭來往密切,那次奴才為鳳皇后出宮採辦東西,在宮門口看見這個石頭鬼鬼祟祟,便找了西林侯爺將他拿下,並且發現了貴妃和睿親王的姦情。”

“為何到現在才來報?”文軒看着茗慎的親筆,氣的將信放在案上,旋即雲袖一拂,桌案之上的茶盞與文房四寶統統掃落在地。

西林坤心頭一驚,再次拱手道:“因為這個石頭嘴硬,剛開始不肯招,微臣無奈,只好調查他的底子,待抓到了他家人的藏身之處,他才毫無保留的招出了一切。”

西林坤說完,換來的是長久的沉默,文軒隱藏在明黃袖側的五指已經握的咯咯直響,許久後,只聽見他強壓着怒氣道:“李玉,傳貴妃!”

茗慎正在為文軒綉一枚桃花香囊,聽見李玉來傳,她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隨後跟着來到了養心殿的正殿,見文軒臉色極其不好,便拉着他的胳膊玩笑道:“不知皇上喚臣妾前來,又有何吩咐啊?”

文軒不着痕迹的推開茗慎的手,指着石頭問她:“這個犯了死罪的石頭說是你的奴才,不知愛妃可否認識他?”

茗慎這才看清了跪在地上的血人竟是石頭,看來事情是衝著她來的,不過石頭為她辦事多年,就憑這些年來的情分,她也不能袖手旁觀。於是將祈求的眸光落在文軒身上,出口的聲音異常甜美:“臣妾認得她,這個石頭在王府時便是臣妾的親信,多年來對臣妾盡忠職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皇上不要殺了他,好不好?”

“好,好,愛妃答的真好!”文軒桃花眼微眯,落在她身上的眸光,透着幾分危險的光澤,隨之猛的將她摔到在地,怒喝道:“來人啊,將這個石頭五馬分屍,在把他的家人午門斬首,順便將他的人頭,送往川蜀。”

茗慎踉蹌的從地上爬起,驚恐的望着文軒,怯怯的拉着他的衣擺問道:“皇上您今天這是怎麼了?”

“別碰朕,你這個賤貨!”文軒用力的踹了她一腳,殘忍的笑意在唇角邊逐漸蔓延:“李玉,請朕的家法來,朕今天要親手教訓這個吃裡爬外的賤貨!”

茗慎驚恐的看着李玉遞上了一條特質的鋼鞭過來,那鞭身帶有鋒利的銳刺,若是打在人的身上,瞬間便可刺穿皮肉。

她快速的爬起來,膽怯的往後退,隱在羅袖下的手掌卻已布滿了薄汗,卻依舊強作鎮定的質問:“皇上要打臣妾,總該有個理由吧,否則臣妾不服,您是不是聽信了小人的讒言,誤會了臣妾?”

“要理由,你他媽的還敢跟朕要理由!”文軒抓起李玉手裡的鋼鞭,啪的一聲脆響,鞭子如閃電一般不偏不倚抽在了茗慎纖弱的身體上,銀白光芒險些把那茗慎劈成兩半。

瞬間,她身上華美的錦緞上裂開了口子,白皙的皮膚上露出一條深深的血痕,露骨三分。

茗慎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震動,痛的她渾身直冒冷汗,這一鞭子下來,文軒真的傷透了她的心,她抬起一雙布滿霧氣的哀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文軒道:“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求皇上讓臣妾當個明白鬼。”

“朕就讓你死個明白。”文軒狂怒的抓起案上的紙張,狠狠的摔在茗慎的臉上,戾聲道:“自己好好看清楚,‘速回封地,提防後襲’白紙黑字你寫的清清楚楚,朕算是想明白了,原來你這次回到朕的身邊,只是為了給你的好情郎當內應,枉朕還給了你那麼多的信任和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