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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像飛速翻過的書頁,匆匆而過,轉眼間,百花凋零,秋風乍起,摧殘了一地乾枯的黃葉,吹紅了一樹勝過二月春花的霜葉。

午夜寂寥的西廂,窗影昏黃,圓盤似得月亮,孤零零地掛在深藍無垠的夜空中,襯得月中嫦娥驚鴻的仙影,無比寂寥。

茗慎披着一件蔥白色的薄氅,斜倚在臨窗大炕上,出神的望着窗外,長河漸落,嘵星西沉,她的一顆心也跟着起起伏伏,百般滋味縈繞心頭。

靜媽端這托盤推門而入,坐到了她的身旁,拿起剪刀拆開她手中厚厚的白紗,隨着紗布一片片脫落,那掌心的紋路逐漸清晰起來。

分叉的感情線上,凹凸着一塊綠豆大小,泛着白肉的傷疤。

靜媽心疼的皺眉,惋惜道:“雖然王爺送來了許多上好的膏藥,不過這次傷的太深,終究還是留下了疤痕。”

“在手心裡的傷疤,也不算大,無礙。”茗慎看着奶娘又因為心疼她而愁眉苦臉,笑着安慰,左手揣摩坐落在雜亂掌紋上的那塊傷疤,仿若那是一枚被圍困的棋子,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安放在殺機四起的棋局內。

這不正是她如今的處境么?被圍困,不得救。

想到此,不禁又諷笑一聲:“留個疤也好,能讓我好好的長次記性!”

“小姐說的記性是?”靜媽噓聲一問,轉瞬明白了她話裡有話,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了正在殷勤鋪床的靈犀身上。

茗慎冷笑的順着她的眼神望去,定格在靈犀嬌小玲瓏的身軀上,眸里溢出了許多失望之色。“沒什麼是不是的,過去的就算了,以後咱們都多長點心眼,防着她點。”

靜媽聞言嘆息一聲,又不認同的說道:“小姐你就是心太善,像這種禍害自家主子的苗子,就是一條喂不熟的野狗,養在身邊,早晚會被她狠狠咬上一口,不如趁着現在主僕恩情未斷,早早打發了她嫁人算了……”

“噓!”茗慎做了個噓禁的手勢,靜媽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隨後便見靈犀盈盈的走了過來,她一面服侍着茗慎寬衣,一面喜眉樂目的笑道:“小姐您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如今連王爺也關注起咱們西廂,那些個勢利眼瞧着主子有錢,也不敢怠慢咱們了。”

茗慎目光冷然的轉過去,不去看她的表情,用冷冷清清的口氣道:“靈犀你且退下吧,以後為我鋪床疊被,寬衣解帶的事情,交給奶娘和彩鳳做就好,不需要勞駕你在動手了。”

靈犀一聽,心臟像被鐵錘冷不防的敲了一下似得,頓時面如土色的跪地,含淚哽咽道:“主子,奴才知道錯了,都怪我一時膽怯……”

“別說了!”茗慎立即冷聲打斷了她的話,把已經伸出來要扶起她的手,又緩緩收了回去,轉身背對着她,死死閉上淚眼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跟着我這十年,也沒少遭罪受氣,就算要擇良木而棲,也無可厚非的,我乏了,你退下吧。”

靈犀不傻,自然聽出了茗慎話外之音,雖然沒有聽出責備的意思,但這樣的冷背相對,比打她罵她更加令她難堪難受。

其實她也不想背叛小姐的,只是金顏嬌是個那樣厲害的主,如果當時她不按照吩咐辦事的話,自己的一張如花容顏,就會被野貓抓成稀巴爛。

女以悅己者容,如果一個女人失去了容貌,這輩子就在也沒有指望了,對,她沒有錯,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她依然會背叛主上,保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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