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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茗慎自幼落下寒症,身子本就十分嬌弱,又加上三天來水米未盡,還承受了種種傷害和連番的驚嚇,直接導致她的神思恍恍惚惚起來,又加上突然遭遇了這晴天霹靂般的打擊,可謂是身心俱損,氣火攻心.

她渾身發冷的打顫,只覺得一陣耳鳴目眩,周圍失去了聲音,只剩下她自己心痛的抽搐聲和艱難的呼吸聲,漸漸的眼前緩緩發黑, 嗡的一聲,剎那間陷入了無盡黑暗的深淵.

“慎兒!”文浩臉色劇變,將她在懷中摟緊了些,忽然,只覺得心頭一空,似有什麼飛走了,那樣的突然,那樣的快,讓他措手不及,讓他心生恐懼,一顆心像被什麼給挖走了似的,令他痛得全身一顫。

此時,文軒率領着白鵬飛和侍衛匆匆趕來,他把茗慎獨自丟在獵場回府後,一直坐立不安,而後又急忙帶着白鵬飛一起到獵場尋找,只可惜在大雨里找了大半日都沒有看見她的人影,正在文軒懊悔焦急之際,有王府的侍衛來彙報,說慎側妃已經被睿親王送回府中,並間接的知道了金顏嬌私下用刑的事情,急忙打道回府。

文軒換過一身乾淨的絳色緞棉褂,閑庭信步的走到文浩跟前,俯視着茗慎衣衫不整的昏倒在文浩的懷中,心中多少有點吃味。於是,寒着嗓子道:“ 四弟,你這樣直呼本王側妃的閨名,會讓我這個當二哥的想很多的!”

“看來二哥想的太多了,四弟和慎兒有表兄妹的情分在,就算是直呼其名,又有何不可?”聲音不大,卻透着森冷的寒意。文浩一手攬着茗慎的肩膀,另一隻手已經悄悄緊握在腰間的龍鳳劍上,手背上青筋條條凸起,暗示着他內心的憤怒。

面對這個把慎兒折磨到如此地步的始作俑者,文浩根本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忍住要將他碎屍萬段的衝動。

“就算如此,畢竟叔嫂有別,她是本王的女人,躺在你的懷裡不合適吧!”文軒強壓着怒吼,低身拽着茗慎的手腕,毫不客氣的往自己身邊拉扯,斯文俊雅的臉上陰晴不定,情緒莫辯。

“二哥還知道她是你女人啊?”文浩鄙夷的反問了一句,快速抓住茗慎的另一隻手,絲毫不肯防松,目光噴火般狠狠瞪着文軒,恨不得在他身上撕下一層皮!

氣氛一下子變得僵硬而怪異,眾人只見昏迷的茗慎像個提線木偶般被這兩個王爺扯來扯去,時間在他二人爭執不下的緊張對峙中悄然滑過,周圍眾人都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彩鳳揪心的看着他們二人糾扯着昏迷的小姐,焦急的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白鵬飛,只見他會心一笑,轉瞬裝模作樣的沖她唬道:“傻丫頭,還不快把你家主子扶進西廂,讓江太醫好好為她醫治!”

“是!”彩鳳點頭應着走到文浩身邊,低聲勸他鬆手,靈犀見狀也怯怯的走上前,脈脈的望着臉上結滿寒霜的文軒,想要從他手裡接過茗慎。

文浩與文軒不理會彩鳳和靈犀,暗自較勁了片刻功夫,江楓走到二人身邊,輕聲提醒道:“二位王爺不要在爭了,救人要緊啊!”

聞得這一句,二人才不約而同地鬆開手,彩鳳靈犀急忙上前扶住茗慎,帶領着江楓往西廂走去,彩鳳走了沒幾步,驀然回首,回以白鵬飛感激一笑,不料扯動了嘴角的痛楚,“嘶”了一聲,變得呲牙咧嘴,模樣十分可愛。

靈犀見白鵬飛望着彩鳳笑,心中暗自一酸,路過文軒身邊時,忽然聽他對着她的耳畔輕柔的交代道:“好好侍候你家主子,自己的額頭也別忘了上點葯,不要留了疤痕!”

“是,謝王爺關懷!”靈犀紅着臉作了揖,一副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尾隨着彩鳳和江楓離去。

———

東廂房的堂屋內,文軒和文浩並肩坐在擺在正廳的兩張楠木交椅上,白鵬飛靜默的站在文軒身側,金顏嬌如坐針氈的陪坐下首,如玉顫顫兢兢的奉着茶.

“睿親王請用茶!”如玉雙手顫抖的將茶遞給文浩,文浩接過後,則是在旁邊的桌上重重一擱,如玉猛地一顫,慘白的臉蛋冷汗淋漓。

文浩冷峻的臉綳得鐵緊,沉着沙啞的嗓子,好似落地的玉石般鏗鏘有力。“早就聽聞二哥府上規矩甚嚴,如今一見,看來傳言也不盡然?”

文軒輕瞥着茶蓋,抬眸悠然問道:“四弟想說什麼?”

文浩漠然地乜了金顏嬌一眼,冷峻地說道:“區區一個妾室,竟然欺凌到父皇御旨親封的側妃頭上,如此的大不敬,二哥應該不會要袖手旁觀吧?”

他這番話字字句句含沙射影,矛頭直指金顏嬌,金顏嬌愈發怕得厲害,面上血色盡退,一雙水凌凌的媚眼祈求般望着文軒,希望他不要怪罪!

文軒迴避着金顏嬌的目光,低頭看着手中碧色的茶湯,唇角淡淡的勾起:“金氏持寵生嬌,草芥人命,禁足東廂房一月,以示警戒!如玉身為近身丫頭,不但不幫着勸說主子不要生事,還火上澆油,發落到洗衣房做苦工,餘下的這些個劊子手們,全部杖斃!”

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可聞,如玉撲通一下跪倒地上,全身害怕的顫抖起來。“求求王爺饒了奴才吧,奴才不想去浣衣局做苦工!”

沒有人理會她的哀求,金顏嬌自身都難保,斷斷不會為她求情,不一會,侍衛們奉命進來,粗暴的拖走了如玉,金顏嬌以為事情就此過去,暗自鬆緩了一口冷氣。

“二哥護短了,金氏才是罪魁禍首!”文浩倏然轉頭瞪向金顏嬌,目光冷峻森沉。金顏嬌嚇的忽然倒退兩步,那樣的冷酷的眼神,似乎她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難不成他和慎側妃有一腿?或則,真的如他所說,是兄妹情深?

文軒眼中滑過一道寒芒,面上卻是和顏悅色地笑道:“金氏以下犯上,死不足惜,但是她肚子懷的可是咱們呼延覺羅的家的骨肉,四弟覺得二哥應該如何發落才是?”

誰都看的出來文浩在為茗慎出頭,這讓文軒心中醋意大發不說,文浩死咬着金顏嬌不放,亦令他心生暗火,金顏嬌縱然不對,那也是為了要給他出氣,才失誤害死靜媽的,加上他如今正在用錢擴大勢力之際,叫他如何狠得下心,重罰於她?

“既然她懷了二哥的骨肉,自然不能重罰,不如讓她禁足九九八十一天,日日吃齋念佛,為本王表妹死去的奶娘超度吧!”文浩低聲緩緩地開口,漆黑的墨眸里始終充斥着冷冷的寒意。

文軒表現出十分的甘之若飴,淺笑道:“如此甚好!就依四弟所言,如此也算是給了本王的“慎卿”一個交代!”

金顏嬌此刻早已潸然淚下,哽咽着搖頭,髮髻上的珠墜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響。“王爺說過妾身可以不用遵守王府里的規矩,王爺也說過不管嬌兒怎樣任性都可以的,您如今發落妾身,妾身無怨,只是要八十一天不能看見您,妾身不依……”

“二哥連個女人都管不住,門風該整頓了!”文浩薄唇翹起一絲譏諷的笑,靜候下文。

“閉嘴!”猛地厲聲一聲,文軒冷眼掃過金顏嬌梨花帶雨的面容,立刻翻臉道:“滾,本王今後都不想在看見你!”

金顏嬌自知失了禮數在先,文浩在此,她在呆下去更討不到好處,便急忙謝恩離去。

金顏嬌離開之後,文軒恢復往昔溫雅的笑容,對文浩道:“四弟覺得這樣處置如何?可不算委屈了本王的‘慎卿’吧?”

“二哥能鐵面無私最好了,今天四弟就把話放在這裡,日後誰要是敢跟本王的表妹過不去,就是跟我睿親王過不去!”文浩重重的扔下這句話,在每個人的心上砸出了個坑,氛圍一下子變得令人感到窒息。

他就是要這裡的每個人都聽着,慎側妃雖然是庶出,在母家也不得臉,但是還有他這個表哥為她撐腰,不是無依無靠,任誰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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