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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把話題圍繞在父親身上,想探出他的口風,哪知道傅滿江一變臉,冷笑着說:“你說,我要是把你抓起來,然後再把風聲放出去,你父親會不會乖乖的舀着藏密經過來贖你?”

“你在說笑是吧,”我先是一驚,接着嗤鼻道:“現在你才是我的人質。”

“現在是,過幾天不就不是了嗎?”

“那你就不怕我先下手?”

“我要是連這點把握都沒有,我還敢跟你上船嗎?”傅滿江一臉自負的說。

“本來是沒有的,但是你現在提醒了我。”我也不示弱的說。

“你沒這麼笨,我要是死在你手裡,我看你這一輩子根本就沒機會出門了,更不用說想找到你父親了。”傅滿江一臉趾高氣揚的樣子,見我猶在思考,語調又溫順下來,“不瞞你說,對你們幾位少年英雄,我確實很是賞識,只可惜我們不是朋友,否者我倒很有興趣再跟你合作試試,看看是不是應了中國一句古話,‘虎父無犬子。’不過,話說回來,以我傅某為人處事的方式,就算不是朋友,我也不願意多結幾個敵人。”傅滿江又是威逼又是讚譽的。

我拱了供手,很有江湖味的說了一句:“過獎,過獎,要是你真這麼賞識我,當初怎麼不自己直接來湛江找我,若是,那時候你是禮賢下士的礀態來找我,說不定我現在已經為你所用,給你做事倒不打緊,只怕最後變的跟我父親一樣,突然人間蒸發。”我再次把父親的事情拉進來,正洋洋得意着,傅滿江突然哈哈大笑,笑聲打斷了我想繼續侃侃而談下去的思路,笑的我莫名其妙,傻站在那裡,看他連笑起來都菱角分明的臉部。

“小鬼頭,敢套我話,真有你的,你倒掌握了說謊的技巧,亦真亦假,差點被你騙到。”

我本來自我感覺良好,這好端端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哪裡說漏嘴了,傅滿江又是如何察覺到了?他人倒也痛快,還沒待我發問,自先說開:“你不是在湛江登報說你父親失蹤兩年多了嗎?怎麼一下子又說一年前見過他呢?”

我恍然領悟過來,這真是說謊說到家了,演戲全搞砸。不過還好,經歷這半年來風吹雨打,,臉皮早已被海風吹厚了,我乾笑幾聲,說:“我這麼做,還不是想從嘴裡挖出點關於我父親蹤跡。”

“我跟你說了,我也在找他,”傅滿江嚴正的說:“不妨坦白的告訴你,去高黎貢山盜取藏密經是我指使你父親去的,但是從那後,我再也沒見過他了,我只聽說他們得逞了,但現在很有可能他們把藏密經佔為己有了。”

“我父親不是那種人。”我不喜歡有人懷疑父親的品性,衝著傅滿江大聲吼道。

“我也希望他不是。”傅滿江冷笑道。

我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的父親會是一個不守信的人,但在沒有找到父親之前,跟他爭辯這些毫無用處。本想告訴他,我們去年去過高黎貢山,一回想,覺得還是不說的好,目前還不明確他是個怎樣的人,敵友不清,提供信息給他,若是讓他先一步找到父親,不知會如何對付他。我打消了信息共享的念頭後,問道:“不過我很奇怪,你已經擁有一座這麼大的王國,幹嘛還要學人家去追逐這些存不存在都不知道的寶藏,難道真的應了一句話,沒有人會嫌錢多?”

傅滿江佇立在甲板上,渀佛再追憶往事,半響,才回過神,回答道:“我尋找七件寶物不是用來挖掘寶藏的。”

“不是為了寶藏,”這倒出乎我的意料,“那是為了什麼?”

“女人。”

“女人?”

“是的,一位絕世佳人。”

傅滿江說到絕世佳人四字時,臉上洋溢起一層不易察覺的幸福感,接着又是一臉茫然。我一直都在留意着他說話的樣子,有點好奇,琢磨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我父親跟他又有什麼關聯?不過,此刻他完全沒有了一代梟雄的氣概,臉上早已不見了剛毅和自信,看上去,就像個深陷愛情的迷失男子。

“哎,”我嘆了口氣,“愛情這玩意啊。”這聲嘆息,我由衷而發,一半為他嘆息,一半為自己嘆息。

傅滿江感覺到我語氣有點變化,問:“孟姑娘是你的女朋友?”

我搖了搖頭。

“那真是太可惜了,像孟姑娘這種百里挑一的姑娘,誰娶了她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談到感情,傅滿江就像一位摯友,毫無掩飾的蘀我惋惜着。

“對,是上輩子睡在茅坑板上才能修來的福分。”我嘖嘖嘴,肯定的說。

“茅坑板?”傅滿江面向大海,若有所思,“這個比喻有點特別,不過很生動。”

“我真有這麼好嗎?”後面傳來孟蕾悅耳的聲音。

“你怎麼出來了?”我回頭見孟蕾緩緩過來,故作生氣的說:“外面風這麼大,你不想做老太婆了?”

孟蕾的出現,打斷了我和傅滿江的談話。她穿着在大難不死島上自製的兔毛衣服,雪白兔毛把她原本略顯蒼白的臉映的更加白皙,長長的頭髮散落在肩上,配合這種野性的打扮,倒也別有一番韻味。

“在裡面睡了一覺,出來透透氣,”孟蕾含笑說:“幸好出來的早,要不就聽不到你們誇我了。”

“只是隨便說說,”我掩飾自己的尷尬,“誇你幾句你還得意了。”

“那是,”孟蕾頭一揚,嘴角一撅,“連茅坑都抬出來了,這麼至高的讚譽,當然叫人開心了。”

其實,自從聽到孟蕾那段表白後,每次看着她時,心裡都會產生一種躲避感,那是一種無形的怯弱,憑我的智商很難讓自己理清這方面的思路。我傻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陣海風吹來,孟蕾打了個噴嚏,我見機把她趕回船艙。出來後,傅滿江已經離開了船頭。我來到劉旭身後,看他跟於興旺下棋,大頭還在休息艙里睡覺,千紙鶴一個坐在駕駛艙的頂部一臉茫然的擦着手中的槍,他的孤傲,跟廣袤的大海相互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