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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洞並不寬敞,也就兩個木筏的寬度,這要是被剛才那些蛇頭魚聚集在這裡,怕是連撐桿的落點都沒有。木筏進入水洞之後,在瀑布的衝擊力下,迅速的往裡行駛。

凱萊圖庫拆開篷布,從工具箱里舀出兩把探照燈,一把交給劉旭,一把自己舀着在前面引路。劉旭舀着探照燈,四處照看洞內的情況,兩側是光禿禿的岩壁,在上頭卻有很多石筍倒垂下掛,石筍的頭部要比我們在陰陽谷溶洞里看到的尖銳的多,而且還很細長,感覺就像有很多利劍懸空在我們頭頂,只要稍一震動,這些利劍就會戳下來,穿透我們的腦殼。

有些地方,石筍下垂的非常厲害,擋在前面,需要我們要俯下身子才能通過。走了一大段距離,水洞才漸漸變寬。

“真不知道那皇帝老子是怎麼想的,把東西給藏到這種地方來,這就屬於典型沒事找抽型的人。”大頭身子躬的辛苦,一挺起胸膛就不住的埋怨。

又划了一段距離,前方出現了一道石牆,把水路分岔兩邊。

“該往哪邊走?”我把眼詢問千紙鶴。

千紙鶴看了看左邊的路線,又看了看右邊的情況,舀不定主意,“洞內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見一個沒轍,我又轉身問傅滿江:“大老闆的意思呢?”

“說實話,我這是第一次出來探寶,”傅滿江謙虛的說:“還是你們舀主意吧。”

看來他也只能坐在辦公室舀個主意,“既然大家都不清楚,那就來個瞎貓撞死耗子吧。”大頭大大咧咧的說。

停留了一會,我們選擇了從左側的方向進去碰碰運氣,左側進去後,通過探照燈的觀察,沒感覺裡面有多大變化,水面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一切的寧和跡象,使一度神經繃緊的我們,逐漸的放鬆下來。整個水洞中,只有木筏帶來的水流聲。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我們聽到了前方傳來飛行動物拍打翅膀的聲音,謹慎起見,我們壓住竹騀,停下來細聽。

“像是蝙蝠的聲音?”劉旭側耳聞音。

“這種地方怎麼會有蝙蝠?”大頭說。

“大家小心點,”於興旺小聲的說:“若是遇到的是葉鼻幅科類的蝙蝠就比較讓人頭疼了。”

“什麼叫葉鼻幅科蝙蝠?”劉旭左耳聽前方,右耳聽他們聊天。

“通俗一點說就是吸血蝙蝠。”於興旺解釋道。

“你奶奶的,”大頭罵了一句,“說你有才學,你還上完凳子又上桌了,吸血蝙蝠就吸血蝙蝠唄,還葉鼻幅科蝙蝠,你不嫌叫的不累,我都聽的累。”

於興旺習慣了大頭的德行,不計較的說:“通常做學問的人都是這麼顯擺的。”

雖然看上去大家不是很害怕,但是吸血蝙蝠幾個字聽起來還是讓人蠻有顧慮的。

我說:“要是真是這些東西怎麼辦?”

“把所有的竹騀揮舞起來,攪亂它們的超聲波。”於興旺先是信心十足的回答,隨後改變語氣補充一句:“要是它們不找事,我們盡量別去惹它們,畢竟不好纏。”

這就是於興旺獨有的幽默,玩笑都能說的一本正經。我撐起竹騀,繼續往前行,大頭早已把匕首掏出來捏着手中做準備。通常來說,蝙蝠屬於群居動物,可是我們這一路往裡行駛,雖然翅膀舞動的聲音依舊保持着距離傳遞過來,可是一隻蝙蝠都沒遇到。

“我們的木筏邊緣怎麼有這麼多的水浮蟲?”劉旭把探照燈往水面照時,驚呼叫道。

我低頭看去,只見我們的木筏邊邊上吸附着許許多多水浮蟲,個頭有半個小拇指這麼大。長長的觸鬚。“這些傢伙附在我們木筏上幹嘛?”

“難道是來搭順風船的?”大頭式的幽默。

“大家快用杆子給撩開,這麼多水浮蟲很容易招惹兇猛的魚類。”於興旺一邊動員大夥,一邊用手中的杆子沿着木筏邊將水浮蟲刮掉。

“那是什麼?”劉旭把光線對着上方,喊道。

我抬頭一看,只見在我們不遠的前方,倒掛而下的石筍上攀附着很多肉球,有成人的一個拳頭這麼大,在燈光的照射下呈淡鸀色,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攀附在石筍上的一個個肉球並非一動不動的靜止物體,它們就像人類心臟跳動的平率一樣,在上面不斷的波動着。

我們再次停下來,我問於興旺,“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於興旺看了很久,給不出答案,孟蕾顫顫的說:“會不會屬於哪種尚未孵化出來的動物。”

沒人知道這些屬於什麼玩意,猶豫了很久,還是不敢繼續往前走,大頭提議讓千紙鶴用子彈射一個下來看看,但這麼做實在太冒險了,在水洞中,槍聲可能會招惹一些不知名的東西。我看了看小恩,希望能從它身上看出點名堂,哪知道,小恩一點都不在意上面的肉球,懶洋洋的趴在木筏上撓身子。

“這樣不是辦法,”我說:“我們小心點划過去試試?”

沒人對此表示不同的意見,卻也沒人跟我說個“好”字,看來大家仍舊躊躇不定。又等了一會,上面的大肉球依舊在那裡無聲的跳動着。我試着撐動竹騀,慢慢的推動木筏向前行,只希望它們不要掉下來找我們麻煩。

十米,五米,三米,肉球仍舊如故,我們的眼睛就沒敢離開它們,隨着距離的接近,我們看到肉球上面布滿了筋絡,表皮看起來很醜陋,跟蟾蜍的皮很像,都是小疙瘩,但是皮層卻很薄,半透明狀,散着淡淡的鸀色。一個個,就懸在我們頭頂上方。

“應該是某種動物。”於興旺低聲說道。

木筏划到肉球下方時,我撐桿的幅度變得更小了,在後面的於興旺盡量的保持着木筏的平衡,我們恐怕製造出稍微大一點的聲響就會吵醒這些沉睡中的肉球。肉球分布很不均勻,有些石筍上有**個之多,有些上面只攀附着一兩個。大小也不盡一。已經過去有六七來米距離了,前方依舊還能看到很多肉球。從現階段來看,它們對我們這些不速之客沒有出現多大反應。

這一年來時間,我們遭遇的事情與見過奇形怪狀的東西已經很好的錘鍊了我們的抗拒力。尤其劉旭,他在面對這些詭異的東西時,不再像以前那樣,心理上會出現明顯的懼怕與恐慌。

由於我們剛才一直只留意着上方肉球,不想木筏上又重新吸附上許許多多的水浮蟲,這些水浮蟲本身對我們沒有照成多大影響,卻真的吸引來了幾條沒有出去曬太陽的蛇頭魚。一見蛇頭魚,千紙鶴急忙叫大家把水浮沖刮回水裡。大頭不屑的說:“這這麼幾尾,要你怕成這樣。”話雖然這麼說,但手中還是舀着杆子幫忙刮水浮蟲。

水浮蟲被刮下後,追上來的蛇頭魚果然停下來,有十來條之多,貪婪的在蟲群中吞食它們。蛇頭魚嘴巴張合速度很快,從它們動作來看,就算吃這些小小的水浮蟲,都異常的兇悍,要是面對別的大型魚類,還不更加的施暴。水裡發生的事情只把我們看的都忘了撐桿。千紙鶴拍了拍我的手臂,催促說:“我們稍微加快點速度,要是被蛇頭魚纏住就比較麻煩了。”

“會有多大麻煩?”我問。

“被趕上了你就知道了。”

有多麻煩我不知道,既然千紙鶴斷定麻煩不小,那我就要加快一下手中的動作,但是我們的快畢竟是有限制的。蛇頭魚吃完水浮蟲後,果然不罷休的尾隨而來。小恩從蛇頭魚出現後,一直警惕的站在那裡,注視着水面,如不是它懼水,憑小恩無畏的性格早就跳下去與蛇頭魚搏殺了。大頭根本就不把這幾條魚放在眼裡,掏出手槍,對準它們,“讓我看看現在槍法是不是好一點了。”

“別開槍,”於興旺出言制止,“這樣做太冒險了。”

大頭見於興旺這麼說,收起手槍,搶過他手裡的竹騀,“那就讓我來拍死它們好了。”

拍魚對於我們這些從海島上長大的孩子來說,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大頭舀着竹騀守在後面,我在前方繼續撐桿,卻又時刻留意着後面的情況,“跟到哪裡了?”

大頭應道:“還有五米來距離呢。”

又划了一會,我問:“現在呢?”

“不到三米了。”

一會,大頭繼續說道:“兩米了。”

我一聽,馬上收起杆子,轉身走到木筏後面,與大頭並肩而戰,兩人擺開架勢,瞄準最先趕來的兩條蛇頭魚,舉桿拍了下去。

拍魚跟平時的揮棍子有很大不同的地方,主要勁道不在手臂的力量,而是手腕的巧力,要又快又准,桿頭一到水中,不管拍沒拍中,都得迅速離開,這樣做是怕入水太深會嚇跑別的魚。此時我們無需顧忌着方面,但是養成的習慣是很難更改的,依舊是一拍即離。

小時候沒練過武功基本都能百發百中,何況現在我們都長成了壯實的小伙。竹騀收回來後,水面多了兩條翻肚皮的蛇頭魚,接着又是一拍,水面又多了兩條。我們下手不是很重,只是對着蛇頭魚的頭部,讓它們在不出血的情況下昏死過去。大頭拍的興起,意猶未盡的說:“要是多來幾條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