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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吵過之後,我才想起剛才出手救我們的人,只見他遠遠的站在一邊,對這邊發生的爭執無動於衷,叼着一根煙,神情冷淡。我把眼望去,此人身着黑色長袖襯衣,垂直黑亮的頭髮,劍眉斜飛,銳利雙眸中蘊藏着一股冷峻,英挺的鼻樑,菱角分明的輪廓,透露這一股英氣。雙手交叉斜靠在岩壁上,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此人年紀應該與我相差無幾,得他出手相救,而槍法如此之准,更是讓我多了一層欽佩。我走到他跟前對他言謝,

他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叫大家跟我來吧。”語氣中有股威懾力,看似平淡無奇,卻讓人對他不自覺的產生信任,我說不出為何對他毫無懷疑。見他說願意帶我們出去,自是欣喜,招呼大家動身。

於興旺本想將保鏢的屍體就地掩埋,但胖子咆哮着反對,說什麼也不願意把他就這樣隨意的埋在這裡,非要背出陰陽溝再說。而他自己行走都是體力不支,一直嘻哈的他,這回倔強的他背起保鏢,沒走幾步就摔了個跤。大頭看不過去,接過保鏢,一行人跟着那人往外走。

吳天昊為人周全,上去向那人表示感激,那人渀佛沒聽到似的,徑直在前面帶路,連大頭問他叫什麼,他也不說,大頭是閑不住嘴巴的人,那人越是不理睬,他越是來興緻逗他,但這回大頭遇到對手了,甭管他如何套話,喋喋不休,那人概不理睬,最多也只是嘴角一揚,微微一笑。把大頭弄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在後面大發脾氣:“你再不吱聲,那我就叫你‘喂’了。”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大頭,總算說了兩字:“隨你。”

大頭沖我吐了吐舌頭,眨眼道:“酷,果然酷。那就叫他酷哥好了。”踢了一下腳下的小恩,“小恩,你與他一樣都是我們的恩人,快,過去同酷哥套套近乎。”

孟蕾呸了一下大頭,說:“你有完沒完,累不?”

山洞路徑錯綜複雜,就像迷宮一樣,先前我們連走過的路想重新倒回去都覺得困難,想不到酷哥對腳下的道路如同家中一般了如指掌。我好奇問他:“你怎麼對這裡這麼熟悉?”

酷哥頭都不回,答道:“來過。”

跟這種孤僻的人,想套近乎都難,我也懶得問下去。一行人隨着酷哥,在他的帶領下七拐八拐,只用了半個不到時間,拐出了山洞,一出洞口,在裡面的那種窒息感立馬消失無跡,感覺呼吸都順暢許多,出口就是大頭幾人先前進去的地方。

劉旭把手中的手電筒關滅,放回隨身包里,又從大頭身上接過保鏢的屍體,問大夥:“出去埋,還是在這裡?”

胖子通紅着眼睛,說:“埋在這裡會讓怒魔花當肥料的,還是背到外面再埋。”

胖子的話,我亦有同感,把保鏢屍體就這樣埋在這裡,心裡總感覺不舒服,我對劉旭說:“你先背會,累了就換我。”

酷哥既已把我們帶出,便提出道別,我心有不舍,雖然一路他沉默寡言,同為同齡人,也不是我自詡英雄,對他相惜之心油然而生,有心挽留,我向孟蕾使了個眼色,孟蕾領會,挽着拉古布拉來到酷哥跟前,讓拉古布拉以主人身份挽留他。酷哥可能不善與女人交談,兩位姑娘站在他前面輪番挽留,弄的他很窘迫,臉上表情迷人中帶着靦腆,我心中暗自讚譽,這人要是在女人堆里一紮,也不知道會迷倒多少姑娘。

酷哥羞澀的避開兩位姑娘,從他向我走來的神情里,我讀到了四字,如負釋重。既然他執意就此別過,那過多挽留就變的強人所難了。在他轉身離去時,吳天昊再次問他:“兄弟對我們的救命之恩,再囉里囉唆的表示感謝,倒顯得我們不識趣了,但我吳某人出來闖蕩多年,是有恩必報之人,還望兄弟告知一下你的姓名,日後也好記着。”

酷哥一笑,對吳天昊說:“還說自己不羅嗦。”

大頭也不死心,問他:“兄弟,相識便是朋友,何況你對我們還有救命之恩,就爽快點把名字告訴我們吧,免得以後再也碰不到,也好把你的名字刻成一個牌,放在家裡供奉。”

“你胡說什麼啊,”孟蕾急忙出言打岔,並且向酷哥解釋道:“這人永遠都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別理他,就當他是放屁。”

對大頭的胡言亂語,酷哥倒也沒往心上去,再次露出他那羞澀的笑容,說:“沒事,死後能用的上。”說完,也不再多做客套,徑直朝西而去。走出一大截路後,我突然想起一事,忙高聲呼叫:“以後想聯繫你,去哪裡找你?”

遠處傳來酷哥的迴音:“我會找你們的。”

酷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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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還有些私事要處理。”於興旺猜測說。

一伙人目送完酷哥後,劉旭問:“要不要把前面的怒魔花燒毀?”

吳天昊看了看遍地的怒魔花田,說:“現在天色已經很完了,再說我們現在手裡也沒有燃料,還是先回部落,明日叫人準備齊全,再來一趟好了。”

從洞口往陰陽谷去不需要經過怒魔花叢,走出陰陽谷後,我們找了一處美麗的地方把保鏢的屍首埋在一座山丘邊,堆完土包,每人對着墳頭鞠了三躬,胖子傷心的泣不成聲,鞠過躬後,又跪下來不停叩拜。於興旺過去勸扶他,大頭從懷裡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掩土埋在墳前,對着墳頭神情凝重的說:“兄弟,你說做為一名刀客,身上永遠都要留着最後一把飛刀,本來該舀一把飛刀陪伴你終身,但小弟身上確實沒有飛刀,只有一把匕首,你姑且着用吧。有刀在手,總比什麼都沒帶的好,一路有刀相伴,起碼也不用怕被下面的鬼欺負。”

大頭念完他古怪的悼辭後,我們離開了保鏢的墳墓,回到部落時已是凌晨時分,部落的人都已入睡,只有那木和清楚我們此行附帶的任務,還在掌燈為我們守候。去時總共有一十一人,回來只有八人,我問那木和,杜利軍跟王九有沒有回來,那木和分不清誰是誰,但他肯定的說:“沒有人回來過。”

一陣沉思,也不知道他倆走出山洞了沒,那木和見到拉古布拉,自是欣喜不已,激動的兩淚縱橫,想去叫醒那木珍子,拉古布拉攔住了他,說明天再續不遲,本以為能看到那木珍子,不想拉古布拉推卻了那木和的熱情,我心中莫名的有種失落感。

折騰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稍做交流大家各自回去休息,我還是住在那木和家中。這麼晚了,那木和沒去打攪妻子,自己給我端了一盤熱水,還給我煮了一份野菜高粱飯。那木和燒的飯聞起來很清香,吃起來也很可口。

那木和一直坐在我旁邊,等我吃完之後才面帶笑容的詢問我今天發生的事情,我能明白他不睡覺等我的原因,我抹了一下嘴,從進入怒魔花開始,一一詳細的把經過講給他聽,只把杜利軍開槍殺死保鏢這一節給隱瞞了過去,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想把人類如此醜陋的一面展現在質樸的那木和面前,何況這之前他們還是出生入死的戰友。

那木和的表情隨着事情的起伏而變化,他聽的很專註,除了中途給我卷了兩次旱煙,很少打斷我的話,直到我講完整件事情,他才不無擔憂的問我:“那些會使巫術的人全都被你們殺死了?那你說他們有沒有在死之前對碑文上下過蠱術?”

格羅姆人有沒有對石碑下蠱術,我也說不來,而這也正是我最耿耿於懷的心結,不把這事弄清楚,總覺得沒給略樓人把事情辦好,更怕的還是弄巧成拙,反而害了他們。但事已至此,光擔心也沒有用,實在不行還得另外想辦法,去探訪一些也懂巫術的人過來幫忙解除咒語。一想到會懂巫術的人,腦子裡馬上就浮現神仙姐姐的樣子,不知道她能不能幫上忙。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那木和,並且還說:“格羅姆人應該還沒有全部被我們消滅,但是摸清了他們的底細,剩餘的一小撮人成不了什麼氣候。”接着再把燒毀怒魔花想法也對他說,那木和對族人無法預測的前途甚是憂心。

我問那木和:“通常疾病發作的周期是多長時間?”

那木和說:“基本上是一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