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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蕾在談着她入伙的原因時,一瞥一笑無不透着迷人的氣質,流露着不符合年齡的沉穩與優美。我本想對她說大海不是你想寫幾個字,打幾份草稿就能搞定的,大海固然很美,那是因為極少有人去談它的恐怖。我還想着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大自然的反覆無常。

然而,到最後我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在沉默中接受了這位新的成員,雖然我沉默着,大腦卻是活躍的,我的大腦居然開始琢磨着如何去幫她完成描寫航海方面題材的宏偉巨作。真是秀逗了。

最後我覺得一句話都不警告有點說不過去,老祖宗說過,醜話說前頭,出海可大可小,有些話不吐不快。

最後我放下比我大拇指還小的湯匙,鬼使神差的說了另一句完全不着邊的話:“三塊錢可以買到八斤大米你知道嗎?”

大頭知道孟蕾要加入我們,他說了一句比較夠意思的話:“以後於興旺有伴了。”還向我眨了眨眼,甚是得意,好像孟蕾要隨船出海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據之後他的陳訴,他當初這麼向孟蕾吹噓海的魅力,是因為他想圓於興旺的夢。他還補充了一句:“第一眼看到孟蕾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是位好姑娘。”

於興旺知道孟蕾要加入,只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看孟蕾,又看了看一旁傻笑的我,說:“胡鬧。”語氣乾脆利落,不帶一點淤泥。

劉旭知道孟蕾要加入,靦腆的笑笑,向孟蕾叫了一聲:“孟姐姐。”

這時候,誰怎麼想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下一次的出航,我們有了一位新的成員了,而且還是一位美麗的女性成員。

之後的時間裡,我在孟蕾的嚴密監視下喝了兩天的稀飯,直到第三日她因為個人有事要處理,才給我解禁。解禁後的我振臂高呼萬歲,於興旺冷冷的瞟了我一眼,冰冰的說了一句:“至於嗎?你不想喝,她能奈何住你?”

我垂下手臂,耷拉着腦袋,問了自己一句:“至於嗎?”

大頭永遠都是大頭,上前一步,扶正我的腦袋,安慰道:“娘們就是娘們,沒必要跟她一般見識,再說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小事上順着一點也無傷大雅,咱這樣做,說好聽一點,叫好男不與女斗,說難聽一點,咱這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不管是哪一種都不為過。”

大頭喋喋不休的在為我挽回面子,而我此刻想辯解的是,女人的煩對男人是極具殺傷力的,這種善意的煩人,通常會讓男人在沉默中不知不覺的屈服,之所以不抵抗,也是為了世界的和諧,和耳根的清靜,何況她是一位漂亮的女人。

大頭不僅安慰了我的心靈,同時還拉我出去安慰了一下我的腸胃。五天之後,按照我的計劃,我們改變水路從陸路取道先去徐聞縣,而後再從徐聞縣渡船去海口,再從海口坐車去三亞。本來根據六副畫里所示,是讓我們直接從水路航行至三亞,不過,個人考慮到這樣過去,我們的目標性很大,可能船塢一駛入三亞,就會受到別人監視,於是我採取迂迴戰術,哪怕舟車勞碌,也要讓自己不再那麼被動,面對還是迷一樣的前方,我必須步步為營,方能讓自己處在有利的位置。

根據約定好的時間是早上八點鐘在湛江汽車站等候,此時已過了約定時間一刻鐘了,眼看班車即將啟動,還不見孟蕾出現,該不會是中途變卦吧。劉旭站內站外已經跑了好幾趟了,司機師傅也已經不耐煩的抽了我兩根煙了,我滿臉推笑的又給司機遞煙,司機沒再接手,而是準備打車啟動,下面的乘客開始逐個發起牢騷,一看情況不妙,我乾脆把整包香煙都塞進了司機的上衣口袋,苦苦哀求道:“司機師傅,再等一會,一會人就來了。”

司機瞄了一下口袋裡的香煙,又看了看我這張嘴巴都笑到眉梢的臉,為難的嘆了口氣,說:“就算我肯,別的乘客也不願意啊,你就別讓我難做了。”

大頭自告奮勇的對司機說:“不打緊,我去安撫乘客,保證沒人再發一句牢騷。”

司機見我兩一唱一和,摁着車鑰匙猶豫不決,想了想說:“好吧,那就再給你們最後五分鐘時間,要是到時人還沒來,要嘛你們下去等,要嘛我們去徐聞等。”

“都不用等了,人已經來了。”大頭從車窗里看到孟蕾。孟蕾正往這邊急步過來,奇怪的是後面還跟着兩個年青人,一高一胖的緊跟着孟蕾,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起的。

孟蕾在司機的嘟嚷聲中踏上了班車,我接過她手裡的旅行包,埋怨道:“怎麼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還帶了這麼沉甸甸的行李包,你以為去旅遊啊。”

孟蕾噓氣如蘭,說:“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都快出門了,誰知臨行時,報社頭頭給我安插了兩個人進來,說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為了等他們,把時間給耽擱了。”

什麼,後面跟進來這一高一胖的兩個男人還真是孟蕾帶來的。我把孟蕾拉到一邊,附耳說:“你搞什麼名堂?”孟蕾也不答話,向我聳了下肩。接着又把我拉到座位上,跟她坐在一起,另外安排她兩位朋友坐我們的前排,其中一位胖子似乎很不樂意孟蕾讓他坐在了前面,剛一入座,就把頭扭向後面自顧找孟蕾說話。而他朋友則是頭朝前,一動不動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胖子有一張圓嘟嘟的臉,長的很白凈,帶了一副眼睛,跟孟蕾說了好一會話,才意識到把我們幾個冷落了,人倒也不拘謹,自我介紹道:“我叫陳立弟,是孟蕾的好朋友,聽我爸爸說孟蕾為了工作要陪你們去冒險,我放心不下,就陪着一起來了,希望你們對我這位不速之客不要心存芥蒂。”

坐在後面的大頭樂了,身子往前傾斜,語帶雙關:“孟蕾姑娘跟我們在一起本來不算很冒險,但是你來了後,情況可能有所改變了。”

胖子不是很明白大頭的意思,起碼知道不是句好話,思忖了一下,說:“我只為了保護她,不會給你們照成任何麻煩的。”

大頭試着問胖子:“會使槍嗎?”胖子搖搖頭。“那知道功夫裡面最基本的五步拳是哪五步嗎?”胖子還是搖搖頭。

大頭來勁了,“那你舀什麼保護孟姑娘,剛才見你跑過來時,步伐無力,腳盤虛空,兩手空空卻還虛汗不斷,再看看你的肌肉,鬆鬆垮垮,一看就是常年缺乏有效鍛煉的人,你還是乘早在下一站下去吧,泡妞不是這麼容易的。”

孟蕾錘了一下大頭,“你胡說什麼。”

胖子倒也豁達,滿不在乎,笑嘻嘻的說:“這位兄弟好眼力,我的確是不行,但是我身旁這位朋友卻有一副好身手,保護我跟孟姑娘是綽綽有餘,至於各位,想必都身懷絕技,也用不着我們保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