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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滿江說:“由於我們耽擱了這麼長時間,這個時候水門肯定已經關上,我的建議是,大家先在這個逗留一晚,等明日水門打開時,我們再伺機出去不遲。”

我看了一下劉旭手腕上的手錶,此時已是下午六點一刻,這時候,外面不管是產卵的,還是曬太陽的蛇頭魚,應該都收起它們的精神打道回府了,蛇頭魚的厲害我們是略有領教的,要想從這麼魚群上划出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對於傅滿江的提議,大夥全都沒有異議,過一夜,那是不得已而為之,反正我們幾個已經在外面露宿了半年多了,再怎麼細皮嫩肉,也早已經習慣了隨遇而安,只要他這個大老闆沒問題,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乾糧大夥是帶了一點,眼下主要的是找睡覺的地方,一提到睡覺的地方,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的想到“維也納迴音室”。反正這山洞裡也沒什麼好玩好看的,倒不如早點去裡頭吼吼聲音。繩子還擱在那裡,我們只需爬回去就可以,雖然這樣會加劇幾位腿部有傷的同志的傷害程度,但縱觀整個山洞,沒有哪裡比迴音室更合適了,再說了,還有一隻缺了一條腿的蜘蛛不知道遊盪那裡去了。

根據之前經過的地勢,迴音室應該是很安全的避容地,那隻缺腿的蜘蛛不管從哪個方向,要想進來的話,除非它真的變成了《西遊記》里的蜘蛛精,能大能小的變幻身子,否則它只能守在外面干著急。

重新爬回迴音室後,這次大家居然都客氣起來,你推我,我推你的謙讓由誰先帶頭唱首歌,最後這個任務自然就落在孟蕾的頭上,孟蕾唱了一曲後,更沒人願意上去獻醜了,l連一項厚顏無恥的大頭,此刻也裝成陶醉無法回神的樣子,侯在一旁不吱聲。孟蕾見這麼多大老爺們集體焉掉,幽幽的說:“現在你們明白我為什麼不唱歌了嗎?”

為了節省光源,我們只打開了一盞探照燈,見大家沒願意再上去唱歌的,我宣布了一聲:“累咯,都睡吧!”

大頭嚼着乾糧,咧嘴道:“這時候要是有瓶酒那就好了,哪怕是於興旺同志自釀的葡萄酒也行。”

酒誰都想喝,明知不現實,還居然提出來勾人酒癮,典型欠抽的。和衣靠在冰冷冷的石壁上,孟蕾怕冷,哆嗦了一下,挨過來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看了她一眼,她面露微笑,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把身子拱過來更緊了。

大夥也確實累了,整個迴音室一旦靜下來,就再也沒人開口說話了,沒多久就傳來大頭的呼嚕聲,本來這種鼾聲會讓一些不習慣的人睡不着覺,但是經由迴音壁一變之後,倒成了一首催眠曲。

孟蕾身上有股讓人聞着很舒服的體香,這股香味從這個少女身上散發出來,讓我有點意亂情迷,藉著微光我看了她一眼,長長的睫毛已經合上了眼皮,鼻息中傳來平和的呼吸聲,想來也已經睡著了。好幾次想伸手把她摟在懷裡,卻說什麼也鼓不起勇氣,我煎熬着這份誘惑,把手伸向了身前父親的那個軍鸀色背包,打開背包,第一眼看到的是父親的日記本,猶豫了一下,把放人眼的銅匣子取了出來。

打開蓋子,裡面的人眼毫不客氣的盯着我,把人看的眩目,脊背發涼,趕緊合上蓋子,重新放回包里,再把背包摟在懷來,深吸一口氣,進入冥想。

出來快一年了,也算經歷了幾次生死,如今父親沒找到,手裡卻多了一樣傳說中的七寶,不禁覺得有趣。也不知道那個寶藏到底有多少財富,竟然驅使了這麼多人為之瘋狂,而自己居然也莫名其妙的讓捲入其中。

七寶我已經見過兩個,一個是跟前手中抱着的人眼,另一個就是給大老闆用金條換走的海螺,若是父親手裡真的有一本藏密經的話,那已經有三樣寶物問世了,卻不知另外四件現在身在何處,還要多少人為之而犧牲了性命。我突然心聲惡意,等明日出去的時候,把手中的人眼直接往大海里一扔,叫誰也收集不齊七件,看還有誰再願意花心思去找另外幾樣。

正自鳴得意,靠着我的孟蕾突然動了一下身子,頭斜到了一邊,唯恐她這樣睡得不舒服,我重新調整了一下身子,卻碰到了硬硬的東西,伸手一掏,原來是在吼島上拍賣過來送給妹妹的木盒子,我舀着木盒子,怔怔發獃,也不知道母親和妹妹現在過的怎樣,木盒子里還有聲響,想起裡面有一把從神秘姐姐那裡取來的黃金古董鑰匙。也真夠神奇的,經歷這麼多波折,連男兒號漁船都讓我給弄沒了,這個木盒和黃金鑰匙居然一直不曾丟失。

我把木盒子一道塞進了父親的背包里,胡思亂想了很久,才渾渾噩噩的睡過去,醒來時,已經有人在說話了,是孟蕾和於興旺在輕聲閑聊,見我醒過來,孟蕾關切的說:“是不是我們說話吵醒了你,你再睡一會吧,時間還早着。”

我搖了搖頭,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子骨,藉著燈光看到好幾位夥伴都還睡着,我好奇的問於興旺:“這盞燈的電池笀命怎麼這麼長。”

於興旺晃蕩着腦袋說:“此燈早已非彼燈。”

“騷包貨,”我罵了一聲,又問道:“你的腿傷好點沒?”

“沒昨天這麼疼了。”

過了一個來小時,最貪睡的大頭也醒了過來,可愛的揉了揉眼睛,我上前戲說:“酣豬,你再不醒來的話,水門又要關了。”

大頭一驚慌,忙不迭里的爬了起來,一看我們的神色,知道受了捉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說:“我這還不是為了貯備能量。”歪頭看到劉旭還靠在後面,發現新大陸似的嚷道:“這裡還有一位比我更貪睡的。”

笑過之後,我對大頭甩了個眼色,說:“小劉同志你背還是我背?”

大頭也不啃聲,把劉旭扶到自己背後,身子一聳,說:“我先背一會,累了換你背。”

隨着大頭一聲:“出發。”我們陸續從洞口爬下來,往木筏停放的地方尋去,快到水洞邊時,看到了被舌頭怪物吸干血液癱死在一邊的蜘蛛,皺巴巴黑茸茸的,很是噁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過來喝水,被舌頭怪物給纏上了。蜘蛛的死亡證明了一件事,塊頭大不一定管用,要不都在這裡生活了大半輩子,還不知道哪塊地方是自己沒本事涉足的。

於興旺不認可我的觀點,他認為原本這塊是安全的,只是我們的進來改變了原有生物的格局。小恩習慣性的跑過去,對着蜘蛛嗅了幾下,然後晃着腦袋跑了回來。經蜘蛛屍首過時,大頭不忘解氣的說了一句:“你覺得塊頭大就一定有本事嗎?要像我這樣腦袋大才行。”

孟蕾在後面拍了一下大頭,“小心點,舌頭怪物還在前方等着我們呢。”

孟蕾的話提醒了大家,我想到一個法子,對大家說:“路只能這麼個走法了,為了儘可能不受舌頭怪物的影響,我們把身上所有衣服褲子的口給勒緊,這樣就不用擔心它們鑽進去吸我們的血了。”

除了這個法子,實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之前過來時靠的是燃料,現在除了打火機,什麼燃料都沒有了,總不能學上次那樣,把衣服脫下來燒。一想到上次在高黎貢山脫光衣服帶着拉古布拉到處亂竄時,就忍俊不住。

這回我們把行李包里能用的東西全都用上,除了兩隻眼睛,和兩雙手,把所有能裹都裹上,要系的地方全都系的死緊死緊,幾位傷員腿上的傷口都給包紮的沒有一絲縫隙,連小恩也不放過。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把傅滿江三人原本完好無缺的外衣套全都剪的支離破碎,實屬無奈,誰叫他們的衣服是完整的。大家對視着別人稀里古怪的裝束,不禁哈哈大笑。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大夥登上木筏,傅滿江抱着小恩,我和於興旺撐桿,開始撤離這個鬼地方,有了這麼嚴實的裝備,一路上果然少去了很多麻煩,舌頭怪物附在岩石上靜候着我們的光臨,由於我們防禦措施做的到位,沒讓它們佔到大多便宜。最後大頭說了一句很有感觸的話:“它們一定把我們恨的咬牙切齒,如果它們有牙的話。”

儘管最後大家狼狽的不行,但欣慰的是,總算所有的人都安全逃離了出來。時間也算的非常到位,木筏行到洞口時,並沒有遭遇大批的蛇頭魚,只是穿過瀑布的那一小截路,讓大家費了不少功夫。

登上陸地的那一刻,大頭把劉旭輕輕的放好,然後躺在他身邊,四肢敞開大字型,撕下遮住臉不的布條,大口的喘着氣。我走到劉旭跟前,俯下身子,試探了一下他的脈搏,還算正常,放下心道:“兄弟,自古以來探險探的像你這麼輕鬆的話,當屬第一人。”

大頭打抱不平的說:“當初你在這裡暈倒的時候,我們還不是一樣這麼辛苦的把你給抬出去。”

我把頭轉向千紙鶴,故作生氣的說:“要不是看你腿腳不靈便,說什麼這回我要讓你獨自把劉旭給獨自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