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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幾步路,看到前面歪歪扭扭的躺着一群人,探照燈的燈光還亮着,每人大腿上無一列外的留有一大片血跡,跡尚未凝結,染紅了他們整條大腿。一數,一個沒少,但全都昏迷着,於興旺就在我腳下,我過去推了推他,並無反應,又去推了推千紙鶴,千紙鶴手中還舀着手槍,食指扣在扳機上,看來他沒來得及開槍,就受到蜘蛛攻擊。

免得槍走火,我把它舀下來插在主機的褲腰帶上,拍了拍滿臉血跡的千紙鶴,拍了好一會,看他稍有反應,心中寬喜,“兄弟,兄弟,醒醒。。。。。。”

約莫四五分鐘,千紙鶴掙扎過來,睜開迷糊的眼睛,面帶驚慌,“蜘蛛。。。。。。蜘蛛呢?”

“被我引開了。”我俯下身子,想把他抱起來。

“哎呦,我的腿,”千紙鶴一臉惶恐的摁着自己的左腿,情緒有點激動,“我的腿怎麼沒有知覺了?”

“不怕,不怕,”孟蕾像個大姐姐一樣,溫柔的說:“只是被蜘蛛的毒液給麻痹了,等毒性過去就沒事了。”

千紙鶴本來就是個性子溫和的小夥子,加上孟蕾又說的柔情,他對剛才的情緒上的失控有點不好意思。

我一把摁在千紙鶴的肩膀,“兄弟,沒事的,我們這麼多大風大浪都熬過來了,還在乎這麼一點小小挫折。”

話雖這樣說,但是我一點都不清楚蜘蛛的毒性有多猛烈,據說有種叫黑寡婦的毒蜘蛛,毒性厲害的可以當場叫人斃命,但沒聽說過有這麼大的黑寡婦,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通常越大的動物,主要依賴的生存方式不是靠體內的毒液,現在只能聊以**,希望他們中毒不深。

沒時間去思考自然界的進化論,我與孟蕾合力把千紙鶴扶到外面交給大頭看管, 千紙鶴的情況要比傅滿江的好,他只是左腿完全喪失了知覺,右邊這條腿還稍微能動一下。

我問孟蕾:“剛才你給大老闆包紮傷口的時候,給注射抗黴素了沒?”

孟蕾說:“哪能說打就打,再說了我只帶了點抗蛇毒黴素,不一定管用。”

“你只是給止下血?”

“也不是,”孟蕾說:“我檢查過傷口,上面雖然腫的厲害,但是並未出疹,或膿水之類的病狀,我只是用鹽水給表面稍微做了處理,從他倆的現狀來看,不像是中了劇毒的那種。”

“你怎麼判斷是不是中了劇毒?”

孟蕾敲了一下我的腦袋,笑着說:“雖然我不是正兒八經的醫生,但是這方面的常識還是知道的,若是被帶有劇毒的動物咬傷的話,應該會出現嘔吐,胸悶心悸的現象,嚴重的話,還會出現痙攣,昏厥的現象。”

“大老闆現在不正昏厥着嗎?”我強詞奪理的說。

“笨哪,”孟蕾笑靨嫣然的說:“他們這叫失血過多,你倒去試試,讓這麼大的一條爪子插進去大腿,昏不昏。”

專業的東西,我沒辦法跟這位姑娘爭辯,不過幸虧有她,要不出現這種棘手的事情,我們這些門外漢就只能干著急了。孟蕾一邊回答我,一邊給千紙鶴處理傷口,“蜘蛛注射的應該是麻醉之類的毒素,所以才造成大家的腿都無法動彈,沒事的,過會就好了。”

千紙鶴雖然沒有像傅滿江那樣昏過去了,但是嘴唇泛白,精神有點萎靡,額頭的傷口讓孟蕾給包紮起來,就像帶了一塊表,強顏歡笑道:“你們別光在這裡說了,裡面還有好幾位我們的兄弟。”

孟蕾現在手頭上忙着,我踢了一腳大頭,“跟我進去幫忙救人。”

大頭不樂意了,拗氣的說:“你說留下來就留下,你說進去就進去,全都聽你的,我都沒面子。”

“那你想咋的?”

大頭一揮手,“你跟我進去。”

我斜笑了一聲,跟着大頭走了進去。裡面還剩下凱萊圖庫,怒庫特和於興旺三人,凱萊圖庫也夠牛的,人都昏迷過去了,手中的探照燈還死死的拽着,燈還亮着,我拾起燈,關了電源,掛在身上。跟着與大頭把三人一一抬到外面,全都抬出去後,大頭數了一下人數,說:“好了,現在成了傷病營了。”

地上整整齊齊的排着三位,牆上歪歪扭扭的靠着三位,這次蜘蛛給我們照成的傷害也真夠慘重的。孟蕾先將所有人的褲子剪開,把傷口露出來通風,倒鹽水在棉花上,第一個給於興旺擦拭傷口。三個人腿上的傷口都很相似,像是被殺豬的那種尖刀刺透一樣,不過傷口還要大一點,鮮血滲染了他們的整條大腿,大頭看了一會說自己血暈,別過頭去了。我怕孟蕾一個人忙不過來,上去給她幫忙,挨着她,嬉笑着,輕輕的問了一句:“你怎麼這麼自私,先給小於同志處理,而不是給另外兩位國際友好人士處理呢?”

孟蕾微斥:“你怎麼小心眼這麼多,我可是一視同仁,這不,正好蹲下來在小於的身邊,那就先從他這邊開始咯。”

“你的腳比你的人要有情誼的多。”我笑着捉弄孟蕾。

二人的對白引來了千紙鶴髮笑聲,笑聲又觸動了他的傷口,跟着一連串的咳嗽,我過去給他順氣,千紙鶴愧疚的說:“幫不上忙,還給你拖累了。”

“啥意思?你,是兄弟就不要說這些沒意思的話,當初是誰跟我說要與我做生死之交的兄弟,早知道你這麼沒出息,當時我就應該一口回絕你。”我把千紙鶴斥責的低下了頭,接着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千紙鶴不知道劉旭是讓大頭給打暈過去的,說漏了嘴:“之前你們去追大頭後,我們正在查找原因,不知道從哪裡突然躥出一隻大蜘蛛,第一下就把於兄弟和怒庫特給扎傷,當時我們一門心思的在看雕像人物,誰都沒有防備,等我反應過來掏槍準備射擊的時候,被他一鉤子提起,甩到石壁上,就暈過去了,之後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難怪千紙鶴與其他的幾位不一樣,額頭上要多出一個傷疤。我摸了摸他頭上的傷口,笑着說:“一加一等於幾你知道嗎?”

“太難了,我要想幾天才能回答。”千紙鶴略帶羞澀的微笑,真的太迷人了。

大頭聽說我們之前在追他,但在他的記憶里沒有過這麼一個場景,打斷我們的對話:“等等,等,先告訴我,你們什麼時候追過我了?”

“當時你。。。。。。。”千紙鶴正想解釋,我搶過來說:“先前你後面的鬼魃一拳頭把你打暈後,緊接着一腳把你踢飛,我怕把你摔壞,就奮不顧身的追過去接住你,你看,”我故意裝作胳臂很痛的樣子,揮動了幾下,“就在我去接你的時候,一轉眼之間,他們很不幸的被蜘蛛給偷襲了。”

“你別給我來這一套,**頭,鬼魃的一腳能把我踢到天涯海角去?”大頭憤怒的說:“如果當時你在場的話,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當時。。。。。。”不知道怎麼解釋,大頭只是頭大了一點,又不是傻子,我的借口實在也太蹩腳了,其中錯漏很容易就讓大頭給抓住,正想含糊了事,那邊傳來劉旭咳嗽的聲音,正好讓我有理由躲避,“劉旭可能醒了,我看看先。”

劉旭接連咳嗽了好幾聲,我接過孟蕾遞過來的水壺,扶着他灌了幾口,劉旭才得以緩氣。

大頭不依不饒的跟過來,踢了下我屁股。“你有完沒完。”我故作生氣的叫起來。

大頭根本就不吃我這一套,揪住我衣領,把蹲着的我提起來,“是兄弟的就老實跟我說。”

“放手,放開你得臭手,”我推開大頭,“要想知道,你問孟姑娘去。”

我不知道為何自己就是不想親口跟他說,孟蕾見隱瞞不過去,就把當時的情況給大頭說了一遍,但對於大頭把劉旭揍的不成人樣這一節,她一字不提,說到劉旭把褲子脫下來當繩子用時,大頭看了一下劉旭用兔毛包裹着的下半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聽完整件事情的緣由後,大頭傻傻的站在那裡,敲打着自己的腦袋,苦苦的思尋之前的事情,想了一會後說:“我只記得抱着鬼魃的時候,腦子裡不知為何,閃了一下,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就別想他了,小心把自己的腦袋給敲破,”我安慰大頭道:“可能鬼魃真的跟傳說中的一樣,能控制人的神經系統。”

“那你為什麼好好的?”大頭質疑道。

“我沒抱他啊,就算鬼魃再怎麼玄,也總需要點根據吧。”我胡亂找理由託詞,其實自己也很納悶,我跟鬼魃交手了這麼長時間,為何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此時孟蕾把地上躺着三人的傷口都包紮完畢,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站起來說:“搞定!不過你們現在不可以再受傷了。”

“為什麼?”大頭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