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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11-25

第二百六十四章醉飲長安

鍾繇正色道:“你剛才也說了我是個文人,文人殺人自然要用文人的法子!”

郭汜捂着肚子痛得在地上直打滾:“你也喝酒了,怎麼沒有事情?”

“很簡單!”鍾繇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滿帳倒在地上呻吟的倒霉鬼們冷笑着一飲而盡,而後重重摔到地上砸得粉碎,“因為我事先吃了解藥!”

帳外迅速進來了一群士兵,制住幾個中毒不深的人,郭汜還想反抗,早被奪下了兵器,不多時,便口吐白沫翻了白眼。

鍾繇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讓士兵們問道:“給你們兩個選擇,追隨你們的主公而死,或者接受招降。”

眾人確定郭汜已死,紛紛願降。

鍾繇收好蔡邕的錦盒,傳諭全軍:“逆賊郭汜伏誅,餘眾不降者斬,降者無罪!”

李催郭汜伏誅,長安城內百姓無不拍手相慶,許多人取出家中珍藏多年的美酒,自發地集結到了城裡的酒家,萬人空巷,各式雜耍,攤販,舞坊,樂坊甚清樓都分外熱鬧起來,長安城幾乎每個公共場合都擠滿了人,大家都唱着跳着,臉上洋溢着開懷的笑容。長安本就關西之地,民風與中原大是不同,也沒有中原那麼多的忌諱和繁文縟節。

“似乎長安有很多年都沒有這樣喜慶了吧?”賈詡在自己府邸書房的窗前向外望去,看着長安街道上的人群們,不自覺地說道。

旁邊的鐘繇也感嘆道:“是啊,其實百姓們的要求很簡單的,你給他們一點小恩小惠,他們就會用你的生命來報達你!”

賈詡濃眉微鎖:“只是不知道這短暫的和平能維持多久?”

鍾繇點點頭:“馬騰,韓遂,張楊,張濟,曹操,袁紹,袁術,公孫瓚,劉璋,把士燮和公孫度也算上的話,還不說其他的小諸侯與流浪軍,他們之間的戰爭還會更多吧?”

賈詡笑道:“元常是頭疼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下去,還是生在了這個變幻無常又不得不直面的亂世?”

鍾繇也笑了:“兩個都有,但都必須接受這樣的現實啊,好看:!因為我們既決定不了自己的出生,也決定不了天下大勢,我們能決定的東西只有自己的人生!”

賈詡道:“真是深奧,元常才四十多歲就參透人生了?”

“可別取笑我了!”鍾繇摸着鬍鬚看着賈詡意味深長地笑,“倒是文和你,仍不打算做官?”

賈詡輕拍鍾繇的肩膀:“不做官,我這輩子就是給人當慕僚的命!”

鍾繇撇撇嘴:“看樣子貌似有一個人要倒霉了!”

賈詡大笑:“不錯,長安就靠元常了,董卓的舊部就剩下一個張濟了,我得給他找一個好的歸宿。”

鍾繇笑道:“那就預祝你成功了!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賈詡一臉壞笑道:“我哪有說要動身?像我這種稀世智者,怎麼著也得讓人來請吧?”

“咳咳!”鍾繇一通咳嗽,指着窗外,“快看,天上一群牛在飛!”

天上並沒有牛在飛,而是李催和郭汜的首級被掛在高桿上,被上萬人用各種東西砸着,成了稀巴爛。

“生前搜刮民脂民膏,死後還要浪費百姓們的雞蛋和青菜,活着死了都是多餘!”人群中的張綉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張綉這幾個月來一直沒有閑着,和趙雲先是同葉紫涵一樣到處尋找劉協,可劉協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僅如此,連葉紫涵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趙雲無奈,正好公孫瓚來信說要對袁紹展開再一次的反擊,趙雲只好去了北平,雖然還是難以理解張繡的所作所為,至少保持着和平共處。

張綉則是一直同賈詡保持着聯繫,張濟之所以會放棄擁戴天子,張綉和賈詡起了不小的作用。

現在的張濟正帶兵攻打着南陽郡,基本上宛城以北的州縣都到了張濟的名下,張綉此次來長安就是請賈詡去做張濟的幕僚,畢竟對手劉表不會眼看着張濟一點一點蠶食自己的領土的。

入夜,賈詡正在房內秉燭夜讀,下人來報:“主人,張綉大人來了!正在門外侯着!”

賈詡快有請!”

“黑夜裡見到侯爺這張詭異的面具,還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呢!”賈詡並不避諱張繡的臉,爽朗地笑道,張綉這些日子隨張濟攻城略地,也是多立軍功,前不久剛升了個宣威侯,建忠將軍的軍侯爵,雖然不過是個雜號,至少不再是小小校尉了。

張綉笑得很冷:“能把先生給嚇到,倒也是我的能耐了!”

賈詡請張綉坐下,沉聲道:“侯爺平日都是書信與我往來,今日親自到此,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吧?”

張綉點點頭:“不錯,果然如先生之前說的那樣,劉表不打算輕易讓出南陽這塊地方,前不久調集了大軍已在宛城屯駐,看樣子是想與叔父大戰一場!”

賈詡微微皺眉:“南陽是荊州的北面門戶,歷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袁術曾在這裡經營多年,劉表剛剛接手,自然不太服眾,加之他自己內部意見也未必統一,因此這是張驃騎拿下南陽的最好時機!”

張綉接着道:“確實如此,劉表雖不如曹操袁紹輩,但麾下蒯越蒯良蔡瑁文聘等人也不可小覷,叔父恐獨力難支,因此讓我前來,務必為叔父謀略,先生之智天下無出其右者,沒有比您更合適的人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無出我右這話就有點謬讚了,須知民間高人如雲,只是都藏得很深罷了!”賈詡假意推辭道。

張綉又說道:“李郭二人已除,先生在長安也無所可為,叔父只求一塊立足之地罷了,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吧!”

“實不相瞞,我在長安確實有事情在做!”賈詡面色變得凝重,“近來我多方打探,知道擄走蔡琰小姐的人生匈奴現任左賢王劉豹,我想親自去一趟匈奴,將蔡琰小姐營救回來,然後前去投效張驃騎!”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我陪先生去這一趟匈奴如何?”張綉道,“我現在的武藝雖已不是天下無敵,但對付些許個匈奴人絕不是問題!”

“這……”賈詡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道,“好吧,回來之後,我為謀略,侯爺為將軍,助張驃騎共取南陽!”

“只是……”張綉疑惑道,“聽說先生的家人還在段煨的軍中,我還聽說段煨對先生非常敬重,他捨得放先生走?會不會趁機殺害先生的家人?為免萬一,我這便去將段煨刺殺,或設法先將先生的家人救出?”

“這個侯爺就多慮了!”賈詡笑道,“其實段煨是巴不得我走呢,他表面上說對我敬重有加,其實是怕是怕得要命,他知道自己的廟小,供不下我這尊大佛,因此我要是走了,他肯定是表面上裝做十分惋惜,其實心裡放下一塊大石吧,我的家人他自然會派人護送出來,再說了,他也算有功於社稷之人,殺了反而會給我們帶來不好的影響!”

“原來是這樣!”張綉恍然道,“那先生先準備一下吧,事不宜遲,我們今夜就走,先生一出城,我就放出消息,為防萬一,我還是派人保護先生的家人吧,也好多一層照應!”

“可惜沒有喝醉,不盡興啊!”賈詡笑嘆一聲,不經意地望向夜空,目光突然變得好奇起來,咦了一下,看了片刻,神色大驚道,“不好!”

“什麼不好?”張綉知道賈詡也算深諳天文之事,於是問道。

賈詡指着天空神色複雜道:“去年春天的時候太白就犯鎮星於鬥牛,過天津,熒惑又逆行,與太白會於天關,金火交會,必有新天子出,今夜天氣晴朗,此景象更為清晰,我看大漢氣數將終,晉魏之地,必有興者!”

張綉順着賈詡的目光看過去,只看到幾顆或明或暗地星星而已,只賠笑道:“看不懂,既然先生說大漢氣數將盡,那就是真的了!”

賈詡喃喃道:“所謂天命有去就,五行不常盛。代火者為土。代漢而有天下者,當在魏!”

“魏?”張綉在紙上寫出這個字,心中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賈詡繼續道:“漢以火德王,而諸侯中唯有曹操屬土命。而且許都也屬土,火能生土,土能旺木,再往下我就不敢想了!”

張綉驚詫道:“難道曹操會殺天子而自立為皇帝?”

賈詡搖搖頭:“曹操不會這麼傻,依我看來,他的幕僚肯定也有懂天象的人,那麼不難想象曹操的第一步就是要讓陛下從雒陽移駕許縣了!”

張綉笑道:“可沒有這麼容易,楊奉,董承,張楊歷盡千辛萬苦才把陛下從長安護送到雒陽,會把大權拱手交給別人,而且袁紹袁術再大度也不會放任曹操這麼做吧?他四面受敵,真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話,我看是找死!”

賈詡卻笑得令人難以捉摸:“曹操做的哪件事不是自尋死路?刺殺董公,逃亡陳留,組織諸侯會盟,滎陽獨戰呂布與李儒,討伐徐州無家可歸,三四流的武藝卻還每每身先士卒不避刀劍,但最後他死了嗎?現在不還活得好好的?而且還成了各大諸侯中數一數二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