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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2-04

沮授和田豐來到議事廳的時候,只見城中已經草草搭建了一座高台,方圓十餘丈,中間高高*凸起,由於時間倉促,大部分都是用各色布幔鋪在四周,倒也蔚為壯觀,他們進了議事廳,袁紹和其他文武已經等在了那裡,見二人姍姍來遲,袁紹假意生氣道:“到處尋你們不到,是去了哪裡?”

田豐回道:“主公剛破城,為防有刺客埋伏,我和監軍很是忙活了一陣,耽誤了前來,還請主公降罪,其他書友正在看:!”

沮授點點頭:“是啊,臧洪在東武陽如此得民心,屬下覺得不可大意!”

袁紹哼了一聲道:“臧洪都被我抓住了,他們還敢怎麼樣?把臧洪帶上來!”

“諾!”

不多時,只見士兵們抬着已經餓得骨瘦如柴的臧洪到了議事廳內,丟到地上,眾人見了臧洪的摸樣不禁都大吃一驚,都懷疑地上躺的是人還是鬼,看對方瘦得幾乎是皮包骨頭了。

袁紹也是大吃一驚,他命令軍士把臧洪的頭抓起來,深怕是假冒的,看清了臧洪的面容後才安了心,森然說道:“子源,別來無恙啊!”

臧洪已經記不清自己多少天沒吃東西了,本想吃力站起來,卻還是餓得只能坐在地上,索性吃力地盤腿坐好,面上吃力擠出一絲微笑:“袁公也別來無恙啊!”

袁紹問道:“子源,你為何要如此背叛於我?現在服了沒有?”

臧洪瞪着眼睛對袁紹說道:“你們袁家事漢已四世五公,可謂國恩浩蕩。現在王室衰弱,你們沒有輔翼之意,反而充滿自己的野心,只可惜我臧洪力量不夠,不能親手殺了你們為天下報仇,哪來的服不服?”

“臨死了還這麼嘴硬!本想留你一命,是你自己不知死活,拉下去!”袁紹惱羞成怒,下令把臧洪殺了。

“多謝!”臧洪長笑一聲,笑得咳出許多血,而後閉上眼睛不再做聲。

幾個士兵上來架起臧洪就向外拖。

“主公且慢!”說話的是辛評,他出列對袁紹道,“主公三思,主公一向禮賢下士,臧洪為天下義士,有聲討董卓之美譽,又兼整頓青州,曾為主公立下不少汗馬功勞,主公若下殺手,那麼主公的部下們當做何想?”

辛評的話讓袁紹陷入深思,的確自己的志向是一統天下,這個時候殺功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袁紹看向落魄狼狽的臧洪,露出一副既往不咎的神情:“子源,你一直都是我的好部下,得力的部下,忠誠的部下,以前是,現在還是,以後更是,只要你道個歉,我們還是無話不談如膠似漆的君臣,我需要你的大才來平定天下,你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是立過些許功勞,但不是為袁公,是為漢室,我臧洪志在匡扶漢室,和你這個不敬漢室拒絕勤王的偽君子不屑為伍,你聽着,你不過是要我活着為你贏一個美名而已,其實在你的心裡,你還是無比恨我的,但你不得不裝個樣子出來,哪怕天下以後真的會被你統一了,你也會想個法子害死我吧,不是有句話叫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嗎?我不想做韓信,關鍵是你不配做劉邦!”

袁紹暴怒了:“拉下去,砍了!”

“哈哈哈哈哈哈!”只傳來臧洪仰天的大笑聲,眾文武都沉默了下來,他們還沒有從剛才辛評的疑問和袁紹與臧洪的互相詰問中回過神來,此時此刻,他們真的很想問一句,以後袁紹會不會也這樣對待他們!

“怎麼都不說話了?難道是我錯了嗎?是他錯了,是他臧洪錯了!你們知不知道?”袁紹見眾人一副沉默,不由有些震怒。

田豐出言道:“主公請冷靜!”

“袁公冷靜不下來的!”在一旁看了多時的陳容出言道。

袁紹見是陳容說話,面有怒色道:“你是想為臧洪求情是吧?”

“恰恰相反,!”陳容道,面色中帶着一絲決絕,“我太了解子源了,他不可能讓人為他求情,我也不可能為他求情的,今天我是想求死!”

“求死?”包括袁紹在內,所有人都被陳容的這句話驚訝到了。

“不錯,求死,張超死的時候我本是想着抱定了主意要看袁公是怎麼覆滅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因為臧洪也死了的話,我就沒有必要等那一天了!”陳容冷冷說道。

“你住口!”袁紹大聲喝止陳容,“來人,把這個傢伙拉出去!”

幾個士兵上前就要拉走陳容,卻被陳容掙開了,他大喊道:“今日寧與臧洪同日死,不與袁公同日生!”

“好一句豪言壯語,我就成全你!”袁紹一揮手,讓士兵們將陳容也拉上法場。

沮授輕嘆一聲:“何苦一日而殺二烈士啊!”

田豐也無奈道:“天知道!”

法場之上,臧洪與陳容二人都被五花大綁得結結實實,跪在高台上,劊子手們都身穿紅色衣服,站在他們二人身旁,只等時辰一到,便要揮刀行刑。

四下里圍滿了百姓和臧洪的親兵,都被袁紹兵馬用刀槍挾持着,看自己主公的死亡。

看着一個個熟悉的人群,臧洪眼淚長流,轉頭看向身旁的陳容,微微嘆道:“你又是何苦?”

陳容反而是一臉笑容:“能與子源同生共死,是我陳容人生中最幸運的事情,何來苦一說?”

臧洪一臉痛苦地說道:“我願意死是因為沒有了牽掛,唯一最愛的人死在我的懷裡,是被我親手殺死的,你呢,你還有愛你的妻子,和需要你依靠的孩子,你死了他們依靠誰,他們怎麼生活下去?”

“那是他們的事情了!”陳容長笑一聲,“我們不也是孤兒嗎?沒有父母的養育,我們不也是這麼長大並天下知名了嗎?”

臧洪苦笑道:“難道你還想這悲劇一直重演下去?”

“我不想!”陳容道,“但我也無能為力!”

“時辰到!”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擲地有聲地傳入了他們的耳朵。

二人相視一笑,默默閉上眼睛。

兩個劊子手喝了一口酒,悉數噴在大刀上,高高舉起:“得罪了,做了鬼莫要來尋我等!”

死是一件很快的事情,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人活着是為了等死,然後呢?

臧洪這樣想着,卻沒有感到脖子上傳來的疼痛,他詫異地睜開眼睛,只見陳容也安然無恙,正詫異地看着自己,他們看向身後,兩個儈子手已經慘死地上,腦後的白漿流了一地……

發生了什麼事?

法場上的打鬥給了他們答案,只見兩條人影正與士兵們搏鬥在一起,其中一人招式凌厲無比,沒幾下就殺了數十個士兵,身形陡然移動,到了臧洪與陳容面前,臧洪這才看清對方,竟然是那天親自把他俘虜的蕭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