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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滾兩圈,我們便到水邊了,眼看着又要滾落水面,此時小妮再度發揮了作用,她充氣的身體就好像一個人肉墊圈,居然高高地彈起來,奮力將我拽到了岸邊,我身後傳來的並不是堅硬的撞擊感,而是巨大的柔軟緩衝。

終於活下來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趕緊回頭去看,只見我與那岩壁之間夾着一個近乎透明的靈體,是小妮,這小傢伙救了我,然而自己卻承受了巨大的碰撞,連身體都無法保持實體化了。

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已經死了吧?

見我正看着自己,小妮臉上則漾起了淡淡地微笑,艱難地說,哥哥沒死了,太好了……我心都快疼碎了,伸手去摸她的臉,小妮的身體則漸漸淡化,變成一股煙,緩緩鑽進人骨手鏈,不久會傳來她十分疲憊的聲音,“哥哥,小妮好累啊……我要睡一會兒了。”

“你睡吧……”我輕輕喃呢着,直到小妮的氣息陷入沉寂,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動作,就感覺自己被人狠狠地拽了一把,槍聲並未停歇,有人抓着我的手正在狂奔,我們跑出了很遠,好像鑽進了另一條不知名的隧洞。

直到跑不動了,身邊的人甩開我的手,並且停了下來,我看見帶我逃走的人是陳虎,張強也在他身邊,幾個小戰士打着手電筒,都露出一張倉惶嚇到發白的臉,我環顧了一圈四周,沒有看見安贊吉,就問人呢?

張強說安贊吉沒有跟上來,剛才好像沉到水裡去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頓時急了,趕緊大吼道,“那你們怎麼不帶他也一塊離開?”

我的話音剛落,耳邊已經聽到腳步聲了,回頭,看見安贊吉正用手扶着牆壁緩緩朝我們走來,我急忙迎上去,扶着他的背,說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安贊吉向我無力地笑笑,說沒事,就是在水下與那怪物周旋了一番,很累,有些脫力了,見他無恙,我感到由內而外的欣喜,真是個奇蹟啊,我們這麼多人同時遭到攻擊,居然一個出事的都沒有。

隨後我問安贊吉,“那怪物死了沒有?”

安贊吉便苦笑,說哪有這麼容易,雖然它中槍了,挨了很多槍,不過這傢伙體型實在太大了,子彈或許還不足以打穿它的脂肪,更別說要那傢伙的命了,不過它的確受傷了,雖然不致命,但認識了我們這隊人馬的厲害,短時間內應該不敢造次。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那可真是太好了,只要沒了這怪物,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擋我們了吧?

安贊吉反倒搖了搖頭,淡淡地說,“如果我們繼續沿着這條路走,恐怕不僅找不到出口,還會達到這個遺址最深的地方。”

我頓時不解了,問他為什麼?安贊吉則深深吸了口氣,說你猜猜看,我剛才在水下發現了什麼?

我自然是猜不出的,便催他不要再賣關子,趕緊講就是了。安贊吉環顧四周,用一種十分冷靜的語氣說,“我發現了兩具屍體,都被這怪物吸成人幹了,那兩具屍體不是跟隨我們一起下洞的戰士,應該有着別的身份。”

張強不解地問道,“兩具屍體,能證明什麼?”

安贊吉平靜地說,“證明我們並不是第一個穿過溶洞來到這裡的人,有人先我們一步潛入了這條暗河,而且同樣和水中的怪物遭遇過,並且爆發了十分激烈的戰鬥,那怪物事先已經受傷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傷到它,把小葉救下來。”

我沉吟道,“你的意識是說,我們在上一個溶洞中發現的屍體並非全部,這些人裡邊有倖存者?”

“是的!”安贊吉沉聲說,“看來這些人下洞應該還別的目地,我們現在走的路,就是那幫人走過的老路,如果繼續他們走下去,說不定就能到達這個遺址的最深處。”

我立刻說,“可這些傢伙到這裡是為了做什麼,這遺址中難道有什麼寶貝不成?”

安贊吉很嚴肅地點了點頭,說應該是這樣的,否則無法解釋他們的行為。隨後,安贊吉問我是什麼決定,要不要跟隨這些人繼續往前走?

我還在遲疑,張強則開口說道,“老弟,現在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反正出去的路暫時也找不到,不如跟上這些人下去看看,搞清楚這些傢伙究竟想找什麼東西也好。”

我說,可問題是這裡的岔道口這麼多,我們要怎麼才能保證自己不會跟丟?張強則沉吟了一下,說這麼多人走在前面,又跟那水中的怪物惡鬥了一場,不可能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只要我們沿着痕迹去找,應該總會有發現的。

我遲疑了一番,最後還是同意了,把目光轉向陳虎說,“你覺得呢?”

陳虎苦笑道,“還有得選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出去的路只有一條,我們必須通過這條地下暗河才能回到那個水潭,可水下那怪物到底有多凶,想必大家全都看見了,既然出路已經被封死,我們只能尋找別的出口了。”

我安慰道,“你放心,這麼多大風大浪我都挺過來了,不差這一次,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我們總會渡過這一場難關的。”

陳虎說希望如此吧。他深深嘆了口氣,然後用十分複雜的眼神看着我,說小葉,這幾年你就是過的這種生活嗎?我簡直無法想象你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我淡笑說,“當然不可能每一天都這樣,不過我遭遇過的危險的確是不少,這些怪物雖然兇狠,和比起我們最大的敵人卻算不了什麼,好了,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趕緊尋找前面那撥人留下的痕迹吧,我擔心拖得太久會有變故!”

雖然我和陳虎並不是一類人,但畢竟很早之前就是老同學了,再加上一起經歷過這麼多事,彼此之間也結下了十分深厚的友情,對於他,我是絕對信任的,在尋找線索的途中,陳虎又問了許多關於我的事,我事無巨細,全都對他講述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