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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明白溶洞中那些死屍是怎麼來的了,可這種後知後覺對於局面卻並沒有太大的幫助,當眾多怪物紛紛沿着石壁登場的時候,我能想象到的只有一個字,那就是跑!

“往哪邊跑啊?”張強緊張地跑向我大喊,我舉目望去,漫天都是滾落的石子和風沙,陣陣強風化作風暴襲來,洞中已經沒有一處安全的地方,眾人都緊張得圍作一團,安贊吉忽然指向落石最多的一個方向,大喊道,“那邊沒有山魈,可以從那個地方走!”

說完他率先朝那邊衝過去,我們實在想不出任何好辦法,唯有低頭跟隨在他身後猛衝,漫天砂石打在身上,恍然是一陣飛蝗疾雨,我們越跑越快,終於在塵暴徹底覆蓋之前逃離了這個溶洞,往前跑了不遠,迎面可見一道兩米寬的狹長口子來,望着這黑不見底的通道,我邊跑邊向安贊吉問道,“這下面真的會是出頭?”

安贊吉眉頭緊鎖,說了句不知道,此時身後已經有大片山魈襲來,陳虎正在組織人手與它們對抗,激涌的槍聲好似雨點般噼里啪啦打在了岩壁上,到處都是子彈打穿石壁的聲音,在這狹小的溶洞子里來回跌宕。

出人意料的是,來到這裡之後的老馬錶現出了十二萬分的勇氣,居然沒有跟着我們跑,反而是奮力地舉起了柴刀,拚命朝那些醜陋的異形生物撲了過去。

“這傢伙簡直瘋了!”見他如此拚命,連張強也不禁汗顏,跺着腳大罵了一聲。我說不好,老馬肯定是傷心於侄子的慘死,打算留下來和這些怪物拚命。

說著我就向衝進去將老馬拽回來,張強卻一把抓着我的手說,“別去,這裡環境這麼危險,你去了也沒用,反倒有可能連自己也回不來!”我甩開張強的手道,可老馬怎麼辦?

張強嘆氣着指了指老馬,說你難道還沒看出來,自從老馬下決定進洞開始,就沒有打算再活着出去了,他只不過想留着有用之身多少幾頭怪物,權當替自己侄子報仇,你現在衝上去,就算能就會老馬,人家也不會感激你。

或許張強說的沒錯,可讓我眼睜睜看着老馬去送死,心中卻實在有些不忍,老馬那邊的戰鬥實在很慘烈,他手上的柴刀不知道什麼時候砍得打卷了,卻仍舊瘋狂地揮舞着鈍掉的刀鋒。

起初,他表現出來的兇狠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也包括那些瘋狂疊出的山魈,紛紛繞開這傢伙走,可當戰鬥持續了不到二十秒,這些山魈便發現眼前這個瘋狂的人類,不過是個外強中乾、沒有幾分戰鬥力的可憐蟲而已。

柿子專挑軟的撿,於是乎,大批山魈主動朝着老馬圍攻過去了,它們瘋狂地撕扯着老馬,利用鋒利的牙齒和爪子,每一次撕扯都會為老馬帶來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的柴刀撞在了石頭上,被巨大的反彈力震飛,老馬仍赤手空拳地擂打着身上的怪物,口中陣陣嘶吼着,像極了一頭垂死掙扎的狼。

那邊廝殺得慘烈,我們這邊也不輕鬆,當老馬被山魈包圍起來之後,幾乎是頃刻間,連我們也被這怪物圍了起來,一張張毛絨絨、醜陋的大臉在眼前瘋狂遊動着,前仆後繼地沖向我們。

這麼近的距離,根本就來不及念咒了,於是雙方在接觸的一瞬間便陷入了慘烈的肉搏戰,好在陳虎那邊所率領都不是普通人,這些小戰士們雖然對怪物存在着本能的畏懼,可當戰鬥持續到了某一個節點,望着身邊挨個倒下的屍體,有敵人的,也有自己人的,早就點燃了這幾個小戰士心中的憤怒和熱血,一時間槍聲不斷,充斥整個狹小的溶洞口,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和舞動的殘肢。

危急時刻,我將自己的全部看家本領都使上了,下蠱、念咒,無所不用其極,就連龍靈蠱和小妮也從我身體中鑽出來,與這些怪物展開了廝殺和血戰。

戰鬥持續着,每分每秒都有鮮血在跌落,山魈們固然受到了極大地損失,我們這邊也出現了好幾人的傷亡,張強被撲出來的山魈抓傷了胳膊,立刻發出了一聲悶哼,他立刻用匕首捅穿了山魈的肚子,可這一耽擱,大腿上也挨了一下,整個人難受極了,發出痛苦而憤怒的嘶吼。

這時陳虎那塊也快頂不住了,至少四五具屍體倒在了腳邊,都是他帶來隊友,同伴的死亡激發了陳虎最兇悍的血性,他手中抱着步槍,就像是《第一滴血》里的蘭博,面對洶湧而來的敵人不斷地宣洩子彈,槍管因為過熱而變得緋紅,甚至連他握住槍管的手心也被燙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傷疤。

我感到這樣下去恐怕不行了,敵人數量幾乎十倍於我們,繼續拼下去很有可能全軍覆沒,趕緊準備撤離,這時我們已經推到了那個溶洞口的邊緣,張強忽然從地上抱着一塊籃球大的石塊,讓我幫忙照着光,然後將石頭往那斜道口裡扔去。

石頭沿着斜坡一直在滾,最後聽到掉進了水裡的聲音,很響,看來水流不淺,這黑暗的陡坡燈光所及,30度的那種斜道,並不難攀爬下去,只是根本照不到地下有什麼。張強咽了口唾沫,問我們到底該怎生是好?

我說沒得選,如果繼續堵在這裡作戰,就算我們是神也絕對扛不住,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這條通道了,只有先逃離這個洞子,我們才能找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出於對死亡的恐懼,來不及猶豫什麼,打定主意之後我便第一個往下沖,張強和安贊吉緊隨其後,再然後是陳虎,在他身邊有兩個被抓傷的小戰士主動請纓要留下來,替我們炸毀這條通道,陳虎很是不忍,然而戰場上沒有這麼多時間兒女情長,短短几句話說完,其中一個小戰士已經拉開了**引線,冒着白煙的**在他懷裡滋滋作響,再不走,連陳虎也要被炸成肉泥。

陳虎無助而又悲憫地吼了一身,然後轉身帶領剩下的小戰士疾步朝我們衝來,黑暗中,他眼裡似乎有什麼光芒在閃,亮晶晶的,然而一眨眼就被頭上滴落的鮮血糊住了。

一路上我們提心弔膽,幸運的是這裂縫終究還是沒有合上,大概跑了十幾秒,我們背後忽然傳來一道劇烈的爆炸聲,伴隨着滾滾的煙塵和火浪,將跑在最後面的兩個小戰士掀趴在地,我往後一瞧,只見**已經爆炸了,滾滾碎裂的砂石化作黃色的河流傾瀉而下,很快便將整個溶洞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