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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什麼?”盛夏越過曲靈,繞到米麗身後。

“白斬雞,烤羊腿,凱撒沙拉,清雞粥,澆汁筍殼魚,鄒玲姐買的香祘麵包,還有一隻大龍蝦。”曲靈緊跟上盛夏,不等盛夏話音落下,就趕緊一一列舉。

“還包了豆腐皮包子,韭菜雞蛋餃子。”米麗接話道。

“餃子就算了,包子蒸幾個,拌一碟子芥菜絲,再配點香腐乳。”盛夏看了一圈道。

“還有餃子?我想吃一碗。”周凱趕緊舉手。

米麗沒理他,淋好白斬雞,蒸上包子,開始拌芥菜絲。

“豆腐皮包子多好,吃什麼餃子?你瞧老米忙的。”鄒玲不滿的白了周凱好幾眼。

“下車餃子上車面,這是規矩。”周凱站起來準備給米麗幫個忙,以便吃上他那碗餃子。

“咦?不對吧,是上車餃子下車面。”宋詞琢磨了片刻,叫起來。

“什麼是上車餃子下車面?”曲靈緊跟着叫道。

鄒玲端着茶杯挪到明顯情緒不振的盛夏身邊,仔細打量着她,“後來的事,周凱都跟我說了,小夏,算了,咱們跟他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他們連人都不是,離的太遠了,他們的世界,經歷,情感,各種,咱們都一無所知,咱們的感受看法,他們也很難理解,大約也沒耐心去理解咱們。

你對衛老闆了解多少?只怕連他的原形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就是看他好看,氣勢好,確實挺好,可那不是真的。

小夏,算了。”

盛夏看着鄒玲,指着酒架,示意老常拿了瓶甜酒給她,倒了半杯,慢慢抿着,一言沒發。

她跟他們一樣,是一個世界,一條道上的,她不過忘了過去,她已經在慢慢記起過去,他的世界,他的經歷,他的情感,以及他的各種,她都會知道,都會記起來,這些,她不能說。

可是,要是她記起來一切的時候,看到的衛桓,真象李林說的,比卡西莫多還丑,那可怎麼辦?

盛夏一隻手支着頭,愁腸兩百結,一百結是為了衛桓不理她,另一百結,是發愁衛桓真要丑成卡西莫多,她會不會悔青腸子忍不下去……

周凱舉着手跟在米麗身後轉圈,被米麗保證只要他不添亂,就讓他吃上他那碗韭菜雞蛋餃子後,坐回鄒玲旁邊,從擰着眉的鄒玲,看向一口一口抿着酒,愁腸幾百結的盛夏,捅了捅鄒玲,“你又瞎勸什麼了?”

“我沒說什麼。”鄒玲瞄了眼盛夏。

“讓你別瞎勸,這事是能勸得了的?再說了,年青的時候,誰沒愛過幾個混帳,這話還是你說的,這也是一種人生經歷,經歷過了,就跟打了疫苗一樣,以後就好了。”

周凱壓着聲音,不過盛夏還是能聽的清清楚楚,盛夏托着腮喝着酒,聞若未聞。

宋詞和曲靈光顧着嘀咕周凱剛才說的那些神奇的事,沒等她倆探討完,老常的羊腿先烤好端上來了,兩人,特別是曲靈,就什麼也顧不上了,拎着只小刀,片羊腿肉,抹醬,包菜葉,一口塞進嘴裡,一氣呵成顧不上其它了,她餓了好些天了。

盛夏吃了兩個豆腐皮包子,一碗清雞粥,滿桌子的菜,挑挑揀揀吃了些,米麗見她吃的不多,可也不算少,鬆了口氣,只要胃口還在,那就沒事。

吃了飯,周凱送鄒玲回去,宋詞和曲靈勾肩搭背,繼續着吃飯前的話題,一起回去,曲靈現在住在周凱樓下,離宋詞家很近。

小院里客散人靜,盛夏坐到廊下,捧着杯熱奶茶,看着那隻老龜趴在老常藉著地暖水引過去的一眼人造溫泉里,舒服自在的聽八哥抱怨它那窩對着風口太冷。

“你不是給那鳥兒挪過一回窩了?”

老常出來,盛夏看着她問道。

“它自己挪回去的,說新挪的地方不好,視野不開闊。”老常橫了一眼八哥,八哥脖子一縮,一聲不吭了。

米麗一隻手端了壺奶茶,一隻手拿着個充電保溫墊出來,舉着充電保溫墊給盛夏看,“宋詞送的,還真不錯,我和老常試過幾回了,奶茶略淡一點點,放上面,喝到最後味兒都挺好。”

盛夏點了點旁邊,示意米麗坐下說話。

“你走這幾天,”米麗拉了拉椅子,坐到盛夏旁邊,也倒了杯奶茶喝着,“鄧風來來過一趟,沒來這裡,到店裡去的,扯七扯八扯了挺多,扯到最後才說,他從前隔壁喬家那位姑娘,突然有信兒了。”

盛夏皺起了眉,“哪個喬家姑娘?他這個從前,有多從前?”

“上回咱們去查錢南江那事兒,他提過一回的那個喬家,說是三十來年前,喬家有位姑娘,上着大學,突然留了個信兒,就跟人跑出國結婚去了,從來就杳無音信。”米麗提醒道。

盛夏噢了一聲,她想起來了,鄧風來是提過這麼件事。

“出國結婚,現在有音信了,突然是突然了點兒,鄧風來過來一趟是什麼意思?”盛夏問道。

“我也問了,他又是一通扯,扯到最後,聽他那意思,他覺得那姑娘不怎麼對勁,好象那姑娘信里特意問到他,還讓她弟弟去看看鄧風來那家飯店還在不在,說要是在,就看看老闆是不是還姓鄧,要是姓鄧,就把那信拿給鄧風來看,是有點兒不對勁兒。”

米麗眉頭微蹙。

“他在龍頭鎮一呆上千年,換名不換人,讓人家生了疑心是早晚的事,從前老妙替他出頭料理過一回了,那時候老妙怎麼說的?讓他別再總戀着龍頭鎮,他改了沒有?這是又出事露餡了,沒臉找老妙,找咱們來了,不理他。”

盛夏沒好氣道。

“我也這麼想,就沒理他。”米麗舒服的靠進椅背里。

“老米,那些東西,咱們得抓緊些找。”盛夏慢慢抿了半杯奶茶,低低道。

“哪些?噢,”米麗一句話問出來,就明白過來,指向盛夏手腕的手指指到一半,轉個彎指向屋裡,“那幾個珠子?怎麼找?你又看到了?”

“沒有,我還不知道從哪兒找,不過,衛桓那兒有一個。”盛夏想着衛桓買走的那粒碧玉珠子。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