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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麥返回尹家時,已經是深夜很晚了。

早出晚歸,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不想見到不想見的人,不願意看到不願意看見的事情......就只有用這個辦法才能勉強在尹家生活下去。

為免吵醒尹家的人,她躡手躡腳的穿過客廳,小心翼翼的打開自己的房門,落鎖,之後,疲軟不堪的陷入床上,身心疲倦。

一個人的時候,往往是她最真實的一面,冷冷清清,孤寂繚繞。

即使很晚了,她卻睡不着,身體很累,眼皮很重,思維卻不肯休息,明天......明天又會是怎樣的一天?

其實,在拿過霍亦澤這一千萬的時候,她的心裡或多或少是有那麼一點不安的!真有男人會有那麼的闊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一千萬?

總之,腦海中,藏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迫使她惴惴不安起來!

“別想太多!明天的事,就等明天再去想吧!”她摁了摁自己的額頭,在床上打了一個滾。

然而,翻過身來,童麥的雙眸無意中瞟過門沿邊那一抹身影......

“啊......”腦袋裡來不及細想,喉嚨里已經反射性的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這不能怪她大驚小怪,深更半夜的突然之間房間里冒出一個人影,人之常情,任何人都會感到惶恐,害怕。

倏然間,她一顆心在狂猛的跳躍,她現在甚至連去打開燈的力氣也沒有,手足無措的看着那一團黑影,藉助着窗外絲絲縷縷的月光,勉強可以看出那人的輪廓......

“你儘管叫,最好把尹家所有的人都叫醒來!”

狠戾沁涼的聲音驟然在她頭頂響徹,這聲音......熟悉的感覺,還有鼻尖似乎嗅到了一陣熟悉的味道,她瞠圓了眼眸望向他,隨着他越靠自己越近,童麥才發現竟然是霍亦澤!

該死的,怎麼是他?

該死的,為什麼這一刻,在看清楚是他的面容時,她的心竟然在逐漸隱去剛才濃郁的驚恐。

明明霍亦澤這個人比任何人都恐怖,令人懼憚萬分,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她現在的心由剛才的恐慌,慢慢的在恢復。

“該死的混蛋,你為什麼在我的房間?”她的聲音里略微還可以聽出驚魂未定,怒吼聲顯然也壓低了,害怕被人聽見。

他總是太令人出乎意料了,竟然......偷偷摸摸的藏在她的房間里。

只要想到這裡,童麥的頭皮忍不住就發麻,發燙。

他一言不發,黑暗中,一雙如夜隼般的銳眸,折射出宛若黑寶石一般的亮光,直逼童麥。

她縮在床上一腳,雙腿不爭氣的在發抖,這究竟是怎樣一種狀況?她甚至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霍亦澤,他究竟是怎樣進來的?可以完全對尹家的人,尤其是尹雨琪視若無睹嗎?

看着他的靠近,她的雙手抵擋在半空中,“你別過來!快出去!你該不會不知道尹語琪的房間就在對面吧?”把尹雨琪搬出來,希望能嚇唬住他。

可是,他若是真顧及什麼,就不會如此明目張胆的進入她房間了。不過,他還是或多或少在乎尹雨琪感受的,今夜在尹家找了一個借口在他們客房借住,然後,輕輕鬆鬆的潛入童麥的房間里......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話語里攜帶着戲謔的口吻,邪邪的望着她,下一秒已經打開房間里的燈光,霎時間,足夠刺眼的光亮好半響令童麥都睜不開眼睛,雙手護住眼睛,直到完完全全適應室內的光線。

再次打開雙眸瞅見霍亦澤時,他雙臂架在她的頭顱兩側,大有要圈住她的趨勢,一上一下的位置,童麥很顯然佔了下風。

“你神經病!你幹嘛又來找我啊?”雖然是很害怕,歇斯底里的在害怕,但是,她卻搞不清楚,究竟他又來找她幹嘛?

霍亦澤沒有回答,而是睿智深諳的瞳孔,掃過她現在身上的這一身裝扮,已經不是早上那一套老舊的普通t恤和牛仔褲,絲質的白色裙,簡單中透着高貴的氣質,又不失俏皮可愛,不可否認,真的很適合她。

果然,是一個虛榮心很強勢,內心又很貪婪的女人!他在心底已經毫不客氣的給她下達了評論。

“等等......你該不是出爾反爾想要拿回那張支票吧?”這是童麥最恐懼面對的事情,既然給了她,怎麼可能還有要拿回去的道理?

丫丫的,他就喜歡這麼一張吃人的面容盯視着她,活似她就是他守候多時的獵物,恨不得瞬間一口侵吞她。

“我......我可告訴你,那張......支票......我已經用完了。就算你......你想要回去,也沒戲了。”

很想回答的順滑,卻又在這個時候,很心虛的吞吞吐吐,且由於太過近距離,她的面頰忍不住滾燙髮熱。

關於,這張支票的事,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交出來了,總不可能給了院長之後,又重新要回來,給人家希望,又賜予人家大大的失望......

“說!我的手錶在哪裡!”

語氣萬分的凌厲,且修長的指尖陷入她的下顎,執意要令她生疼。

他討厭貪心的女人,既然已經拿了錢,到最後......竟然還偷走他的表?敢偷他霍亦澤東西的人,她又是第一個!

她現在一定在感到高興得瑟吧?她在他的身上創造了以前太多他沒有經歷過的事情。

思及此,霍亦澤的面龐愈發的暗沉,恐怖了。

“你......你什麼手錶?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童麥不顧下顎的疼痛,努力在否認。

事到如今了,她只能死死的否認,難不成告訴他,手錶是她偷得,而錢也已經分配完畢了?那不等於是找死。

所以,現在她只能硬着頭皮說謊到底。

霍亦澤睨視着她裝蒜的臉頰,眸色里已經不知不覺中閃過嗜血的精芒,“再說一遍,手錶在哪裡?”

不光是語聲加重了,童麥更是能準確無誤的感受到他滔天的怒火,一個十萬塊的手錶而已,至於這麼大的怒氣嗎?

然而,還不待她開口,強勢的逼迫力道已經纏住了她的喉嚨,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在逼她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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