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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青蓮轉過身來,看着昔日的同學,心中有着一種很是無能為力的感覺——指一條明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明路在什麼地方?

羊脂玉凈瓶明顯就是葯門的秘寶,而且,當年是她老爹從葯門偷出來的,她那個素未謀面的老娘據說是葯門祭女,不能夠婚嫁的那種,這種古老的門派,底氣都是比較嚇人的,這次的洛城之行,她能不能夠活着回來,尚且難說。

而父親——她猜測他根本就沒有死,那個所謂的車禍,不過是他丟下一具蛻變下來的老體,了卻塵緣。

如此說來,他自然也不會再在乎她這個女兒。

修道者,心境終究是不同的,就像她,趙美麗就永遠也不會明白,她為什麼可以淡定的看着繼母侵佔原本屬於她的一切而無動於衷,因為父親從小就教導她,人生唯一的目標,就是——求生。

和生存相比,別的一切都不重要。

就像天蟾子,原本他們都以為,那個小道士就是少不更事的少年,出門胡鬧,但在知道他的真正的道士後,連着牛大傻都對他肅然起敬,連着納蘭長風也對他另眼相看,想要突破本境的人,不管是痴心妄想,還是有些根據,總是讓人尊敬的。

一切物種的存在,都是為這繁衍,生存......而人作為萬物之靈,更應該為這自己的種族,尋求更好的生存之道。

小時候總感覺,自己父親的話,實在太過深奧,但現在她算是有些明白了。

“你怎麼會跟着陸明輝的?”即墨青蓮問道。

“那天我們離開名典拍賣會的時候,就外面走廊上,就遇到了劫匪——”林箐開始回憶那天晚上的事情,看着那些端着槍的匪類,眾人都嚇傻了。

就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想到,趙美麗居然一把把身邊的林箐對着一個劫匪推了過去,然後,她飛快的向著外面跑去。

那些劫匪的目標,自然不是趙美麗,也不是林箐,所以,等於是她們的離開,並沒有人阻攔。林箐說,當時她只感覺後腦勺上重重的挨了一下子,再次醒來,她就成了陸明輝的人。

像林箐這樣的人,並不難哄,而林箐開始的時候,也很是開心,吃得好,穿得好,還有高大英俊的男人,哪怕是沒名沒分的跟着他,她也樂意。所以,她並沒有生出什麼奢求,甚至以為,自己從此從地獄一腳邁入了天堂。

“就這樣?”即墨青蓮問道。

林箐點點頭,苦澀的笑了一下子:“我以為你已經成為過去式了,就算在遇,我和你也沒有任何關係,你有你的戚雁舞,那是你的本事,我如今有了陸明輝,我也不會纏他,只要他對我好一些,別的都不重要。直到在船上遇到你,遇到趙美麗這個賤人,我才知道,我是多麼的可笑。”

“看樣子,你比趙美麗聰明。”即墨青蓮笑了一下子,林箐至少知道,自己現在的危險處境,而不比趙美麗,連着危險臨頭,她還懵懂不知。

“她完全可以選擇不來船上的。”林箐冷笑道,“但她太愛錢了,她的世界,就是金錢衡量一切的,你難道不知道?”

“嗯?”即墨青蓮偏了一下子腦袋,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金錢衡量功過得失的,這並非什麼稀奇事情。

“她被她老娘賣了”林箐繼續說道,“一百萬啊,趙伯母可真夠傻的,這可是她女兒的葬身費。”

“你胡說什麼?”趙美麗雖然不能夠動彈,但她嘴巴還是可以說話的,當即忍不住叫了起來。

“我說的是實話。”林箐淡淡的說道,“不管你能不能夠偷到青蓮的玉凈瓶,你都只有死路一條,偷到了,你會被殺了滅口,偷不到,你也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留着你做什麼?殺了你,把你屍體往海里一丟,你以為你老娘會在乎?就算會,陸明輝丟個幾百萬過去,你老娘還不樂開花了?”

“不會的”趙美麗神經質的叫道,“這絕對不可能——”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黑暗。”林箐直截了當的說道,“陸爺就是這麼說的,事實上他留下我們兩個,只是擔心青蓮反感,或者說,青蓮那天想起她的老同學,問上那麼一聲,他不好回答,所以,現在才回留着我們。你知道什麼,他們這種人,都是講究身份出身的,只有夠得上他們那個層面的人,他們才會平等對待,而我們——明顯不是。對於他來說,我如同是寵物,高興就可以逗着玩兒,不高興,就可以一腳踹開,只有你這個傻瓜,才以為自己被重用了。”

趙美麗不說話,但她自幼好強爭勝,總希望有那麼一天,自己能夠受萬眾矚目——從小她就在掙,熱心的幫助人,給大人做事,爭取好成績,爭取第一......做一個大人喜歡,老師喜歡,同學愛戴的人。

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如果她和林箐一起出去,林箐總能夠搶盡風光,而她始終只是那個陪襯,就如同襯托紅花的綠葉,再美,也沒有人注意。

“這世上有些錯誤,是可以改的,還有一些錯,錯就是錯了,永遠也沒法子改了。”即墨青蓮輕輕的皺眉,她知道林箐很是害怕,而趙美麗卻是不知道,所謂的無知者無畏,她也可以理解。

只是,他們也有一些不成文的規矩,開始的時候,林箐和趙美麗都是自願的,都是收了人家的錢,高高興興的給人家辦事的,那麼,事後如何,她們也應該有點腦筋想想,這世上哪裡有白吃的午餐。

便宜莫貪的小道理,為什麼都不懂?

她如果出口找陸明輝要人,只怕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所以,即墨青蓮有些遲疑——至少目前為止,陸明輝還不會把這兩個人處理了。

“暫時你們不會有危險,將來的事情,就看你們自己了,我能夠幫你們的,也只有如此。”即墨青蓮說著,轉身就走。

想要讓趙美麗和林箐對於陸明輝還有點作用,她只要對他提一句就成,只是——這麼曖昧的話,她還真不想找陸明輝說,她實在討厭這個人。

“嗨小丫頭——你怎麼在這裡?”突然,一個很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石軒一身黑衣,飄然站在甲板上。

“陛下怎麼來了?”即墨青蓮有些奇怪。

“你家那個傻子,要找我拚命了。”石軒苦笑道,“四處找不到你,他急了。”

“我就說了幾句閑話,這個不是碰到老同學了嘛?”即墨青蓮故意說道。

“哦......”納蘭長風的聲音,也從那一頭響了起來,向著甲板上走來,笑道,“既然這樣,你快去吧,再不去,你家的東方不敗不是找那個什麼萊恩比兵刃了,要找我拚命了。”

“我這就去”即墨青蓮笑道,說著,轉身輕輕的提着長裙,就要跑,但看着站在一邊的石軒,突然想起那個許先生,心中一動,一把拉過石軒,叫道,“納蘭先生,我把你家青璇陛下借用一下子,你就不用來了,嘿......”

“邪惡的小丫頭。”納蘭長風罵道。

“你當心我拐騙你家青璇陛下去做我花奴哦。”即墨青蓮不客氣的回敬,拉着石軒就跑。

“風子——”石軒回頭想要說話,卻被即墨青蓮拉住。

“你去玩吧。”納蘭長風揮揮手,輕輕的笑了一下子,心中有種很怪異的感覺,然後,他走到甲板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卻完全無視趙美麗和林箐。

石軒就是石軒,只不過是玉螺島的青璇陛下,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

“我若是不殺你,也你活不久”納蘭長風看着漫天的星斗,低聲自語,“所以,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但是,你能夠告訴我,那個青璇陛下是什麼東西嗎?如果他和你是同一種人,為什麼他可以存在這片天地?”

林箐如同的看着鬼魅一樣的看着這個人,這人身上有一種讓人很恐懼的氣息,連着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想要離開,想要離開的遠遠的,躲開這些變態的人——是的,他們都是一些變態,包括那個即墨青蓮。

她就這麼拉着一個漂亮的男人跑了,雖然在夜色下,她不能夠清楚的看清楚石軒的長相,但是,憑着女人對於男人的某種直覺,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男人,年齡也不大,應該和他們相仿。

“你很怕我?”納蘭長風看着林箐,問道。

林箐有些瑟縮的點頭,納蘭長風看着她,半晌才道:“你們是青蓮的同學?”

林箐依然只是點頭,納蘭長風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趙美麗,然後,他緩步走了過去,盯着她看了一會兒,這才說道:“起來吧,別倒在地上裝死了,居然想要劃花青蓮的臉,虧你想得出來。”

在他說話的時候,趙美麗奇蹟般的發現,自己能夠動了,雖然還是感覺有些無力,但終究不像剛才那樣,一動也動不了了。

“幫我做點事情。”納蘭長風說道,“至少——我可以保證你們能夠活着下阿波羅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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