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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的是三個男孩和一個女孩,都十八、九歲的樣子。打扮的非常流行,五色的頭髮,耳朵上扎着大小不一的耳釘,在街燈的覬覦下散着點點的微光。一上車就扭着屁股有着劇烈節奏的走到最後面,四個人一屁股就坐成了一排,還不停的嬉鬧着,一看就是剛從迪廳里出來腦袋還沒有徹底涼下來的主。

“當、當、當、......”海關大樓的頂層鐘樓上響起鳴鐘聲,一共響了12下。我把着方向盤很輕蔑的瞥着嘴笑了一下,“廣場大鐘也有不準的時候.....”不過我還是習慣的瞥了一眼中控台上的那個石英錶,正是24:00。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氣,咦?奇怪?自己的石英鐘向來是沒出過差錯的......我回過頭大聲的問“幾點了啊?”

“沒聽見廣場的鐘剛報過嗎?耳朵聾啊你?”說話的是坐在最後那排的一個黃毛小子。

坐在中間的哪個老者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哪個說話的小子,黃毛頓時從老者眼神里感到一絲冰涼的光芒。本來想再犟着脖子跟這不知趣的老頭調侃幾句,可老者眼裡的幽藍的眼神彷彿一直透射了他的整個身心,嚇的張了張嘴又閉上了,趕緊扭轉了視線望向窗外。

“不會吧?”看看窗外快到北國商城站了,我的心裡真的有點發毛了。按常例跑一趟整個路線也不過一個半小時,怎麼現在8:30出的車站到北國商城還沒有3分之一的路程就跑了3個半小時呢?

不對?肯定是海關和我車上的表都出問題了。我依然在心裡堅持着自己的想法。

車子徐徐的停在了北國站台邊上,車門打開一股寒風打着旋颳了進來。沒有人上下車,車門又緩緩的開動了。到了郵政大樓的十字路口,紅燈亮起。我把着方向盤望着對面紅燈旁邊的到計時數字在一閃一閃的跳躍着。......84、64、...44...24...14...4、3、2、1,準備上檔起步,可紅燈依然沒變。計時數字依然從頭繼續着:...84...64...44...

“他媽的.....”我心裡罵了句,一扭臉便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墓。

在十字路口的一角有一堆微弱的火焰在互高互低的跳躍着,旁邊蹲着一個背影很模糊的人在那裡望火堆上丟着紙一類的東西。火焰對面站着一個亭亭的少女,一動不動的就站在那裡。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風衣,雙手插在風衣的兜內,頭上有着長長的黑髮,由於有風的緣故一縷髮絲遮掩着臉頰,不過依然可以看到她的臉色很蒼白,無血的那種白,白的令人不敢直視。

一個念頭在我的腦海里閃現“今天是什麼日子啊?11月......農曆應該是...十月...初一...鬼節。”這個念頭在他腦海里一旦清晰就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聯想到剛才過隧道那段時間越想越不對勁。回頭看看後面,後排的四個小傢伙可能是玩的有點累了都昏昏欲睡了,那對老夫婦也依靠着似睡非睡的樣子。看到那對老夫婦就想起他們是在警察學院站上的,而警察學院後邊那條窄窄的胡同里就是市裡的唯一尚未搬出市區的火葬廠。

我越想越後怕,也不管紅燈沒有變了,上檔一加油就把車子竄了出去。忽然前邊一個白影閃過,嚇的他一個急剎車,眼前並沒有什麼。正準備重新開動車子,門被啪啪的拍響,正是哪個剛才在那堆火焰前佇立的少女。

我嚇壞了,急忙發動車子跑回了急忙跑回了公交公司,就是因為這次事情我再也不敢開那趟車了,後來才承包了這輛大巴跑起了長途。

司機描繪的栩栩如生,語調掌握的恰到好處,揚帆三人感覺像是聽了一場評書,聽完都對眼前的司機肅然起敬,一個司機能有這麼好的口才,這是多麼一件不容易的事啊!

李曉琪更是驚訝的對他道:“這口才當司機真是浪費了,怎麼不去當主持人去啊?憑你這兩下子用不了個三年肯定走紅啊,沒想到大陸的人才竟然這麼多......”

司機被她說的不好意思一笑:“你別開玩笑了,我沒啥文憑,當啥主持人啊?”司機說完看向揚帆和警察:“我就遇到過這麼一件怪事,其他的就都是聽長跑車的人說的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幫助?”

揚帆暗自苦笑,司機只是給他們講了一個鬼故事,跟眼前的事根本就不搭邊,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都沒有一點幫助。他說了這麼一大堆還沒李曉琪說的靠譜,起碼李曉琪還提出一種可能,現在揚帆的心中反而希望李曉琪說的真的了,或許過一陣子車上消失的人就會重新出現。

不過他也大概了解,晚上開夜車的司機或多或少都曾經碰上過奇怪的事。警察聽完司機的故事楞了半天才嘆息道:“咱們也別瞎琢磨了,還是打電話讓高速公路上的巡警來處理這件事吧。”說完掏出手機照休息站的大牌子上面的報警電話撥了個號碼,話筒另一頭傳來的是一陣忙音,警察驚奇的咦了一聲,還以為看錯了牌子上的號碼,抬頭看了看又撥了一遍,可這次撥出去仍然沒有人接聽,還是只有一陣忙音。

“怎麼了?電話打不通?”揚帆急忙問。

“是啊,真是奇怪了,我這電話好好的啊,上車的時候還給我老婆打過電話,電話沒壞啊,怎麼會沒人接呢?高速公路上的巡警可是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的,是我手機出毛病了?”警察嘟囔幾句朝揚帆道:“把你電話借我用用。”

揚帆把電話遞給他,他又撥了一遍還是不通,李曉琪見了把自己的電話也遞了過去,揚帆接回自己的電話,也覺得不對勁,急忙給張西瓜撥了個電話,但是電話響起的卻是一陣陣的忙音,揚帆很納悶這個地方難道還會有盲區?

李曉琪的電話同樣沒有打通,警察有些急了:“怎麼手機都不能用了?你們等我下,我去裡面借休息站的電話打一個......”說完拔腿就走,揚帆急忙拽住他:“事情很詭異,大家還是別分散的好,我們陪你一起去。”

“嗯。”警察應了一聲朝休息站裡面走,揚帆三人跟了上去,路上揚帆才想起經過了這麼多事還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他上前兩步追上警察:“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揚帆,你貴姓啊?”

“我叫徐坡。”警察朝揚帆點點頭說出了自己名字,揚帆朝他笑笑回頭問司機:“師傅你貴姓啊?”

司機朝他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我叫牛斗。”揚帆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幾人快步趕到休息站的餐廳,櫃檯後面一個無精打採的老頭在櫃檯上正昏昏欲睡,徐坡快步走到老頭前面道:“大爺,你這有電話嗎?借你的電話用一下。”

正迷糊的老頭聽到他喊,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皺眉問:“吃飯啊?盒飯十塊錢一盒。”

老頭一抬頭,揚帆看清楚他的相貌,情不自禁的一楞,也不怪他發愣這老頭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奇特,就見他五十多歲的年紀,穿着一身藏藍色的卡中山裝,雖然是坐着但還是能看出來他的個頭不高。而且最明顯的是,這老頭很瘦,簡直瘦的沒了人樣,這些還算正常,但他的相貌更是奇特,他長了一雙三角眼,掃把眉,臉上沒有二兩肉,嘴唇很薄,留着一字胡,看上去活脫脫的一個老鼠成精。

不僅揚帆楞了楞,他們幾個人都楞了一下,牛鬥上前奇怪的問:“大爺,以前在你們這買飯的那個小姑娘呢?咋不在這幹了啊?”

“咋?你看上她了啊?小姑娘回老家嫁人了,你沒這個機會了,你們吃不吃飯?不吃飯一邊獃著去,沒事別跟我逗悶子!”老頭斜着看了看他們幾個一眼,又把眼睛閉上。

“大爺,大爺,你聽我說,我們車裡出了點問題,要給高速巡警打電話,但是我們手機都用不了,你這肯定有公用電話,你借我們用用打個電話。”徐坡見老頭不搭岔,也着急了起來。老頭這回聽清楚了他的話,朝那邊一努嘴:“那有公用電話,一分鐘三毛,打去吧。”

幾人朝老頭努嘴的方向看去,見櫃檯前面紙箱子後面有一個公用電話。不過電話被紙箱子擋住,要不是他指明方向還真就不好找到。

“謝謝啊大爺。”徐坡道了聲謝謝,急忙跑到電話旁邊,迫不及待的抓起電話,他很快撥了個號碼,但是電話那頭傳來的依然是忙音,他不甘心又摁了一遍,還是忙音,這下他感覺到了不對,撥了一個110,可同樣是接不通。

徐坡臉上變了顏色,揚帆看出他不對,湊上前問:“怎麼了,還是打不通嗎?”

“是啊,不管那裡的電話都打不通,這也太奇怪了吧?我在試試給家裡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撥通,對了,你們也別閑着,都拿出電話來隨便撥幾個號碼,看看能不能打通?”

徐坡說完朝自己家撥通了號碼,但還是打不通,揚帆也掏出手機試着給丁羽打電話,他撥通了號碼,舉着電話習慣性的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卻令他大吃一驚,剛才還有人吃飯的飯廳,此時除了他們幾個,所有人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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