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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肉肉絲粗韌、就算用了好的醬料鹵煮,仍是難以讓人感到難以下咽。

入富貴易,再出則難。哪怕尼奧從未片刻忘懷過當初求一頓飽餐都難的艱苦歲月,嚼吃這馬肉肉乾,仍是不能甘之如飴。其實除了那些偏執到有些魔障的狂信者,這世上少有能吃苦而不覺苦的,不過是善於忍耐,成事者,似乎基本都具備這個優點。

那個黑礦主也有不錯的耐心,幾天下來,先後派遣了3撥人離開,都是駕了馬車,前呼後擁,他自己卻並不在車上。

說起來這傢伙也是有些泰極否來,親自督送了一批藍鐵原礦、與一支駐紮在莫洛羅山道營壘的軍隊搭上線,迴轉時還通過些小關係帶了些奴隸,本來很有些收穫,結果卻出了貝爾斯這檔子事,非常的措手不及,連身邊最強的打手也給一刀宰了,他自然是怕的要命,這才使了障眼法,可惜尼奧早就有心對付他,在漏勺谷時,就已經得了他的氣味,馬車雖然遮掩的嚴實,卻瞞不過他的鼻子。

尼奧不想因為一個黑礦主耽擱太多時日,畢竟他主要的想假扮的‘天選者’西蒙?風行,是有任務在身的,不好耽擱的太久。

“再等一天,如果這傢伙依舊當縮頭烏龜,那麼只能是日後再說。”尼奧也知道除惡務盡的道理,但相比他的主要計劃,幫貝爾斯報仇不過是捎帶的事。若不是巧遇賈森、並引發了後來這些情況,尼奧甚至沒打算非得置黑礦主於死地。

“可結果是有什麼樣的奴才,就有什麼樣的主子。以前還真是小看了底層人士在有錢人眼中的地位究竟有多低。動不動就要用這種碾臭蟲的手段來打殺,那好吧,既然遇上了我,算你運氣差......”

又一隊車馬離開了漏勺谷,尼奧目光微微一凝,目標終究還是沒能脫過這一劫,他就在車上。

小小車隊向東,走的不疾不徐,坐在車中的黑礦主隨着馬車的移動而輕微搖晃着身體,一臉陰沉。他可以允許一名貴族踹他一腳而大搖大擺的離去,但不能容忍一個賤民騎在他都上作威作福,他已經決定,花重金懸賞這個賤民的腦袋,向上他不敢說,但向下,錢不能辦到的事還真就沒見過。“一個賤民,我看有誰會為不惜工本為他強出頭!”

噠噠!噠噠!馬蹄聲從車隊後方傳來,獨騎一人,速度飛快。

車隊的不少人都有些緊張,手均握住了劍柄。

那獨騎迅速趕上車隊,人們注目觀看,發現這人一身驛騎打扮,又見對方在距離他們20多米外的道線上奔馳,且毫無貼近或減速之意,這才少了幾分戒懼。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人始終盯着這獨騎,直至其飛快的從車隊數十米外趕超而過,揚長而去,這才暗鬆了口氣。

貝爾斯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上升到了令人畏懼的亡命之徒,己方缺乏高手坐鎮,黑礦主的謹慎應對策略,都助長了恐懼的暗中漫延。戰戰兢兢之下,自是顯得有些草木皆兵。

“發生了什麼事?”黑礦主拉開小窗子斜睨外面,出言詢問。車速減緩、嚴陣以待,他在車中也是有了些感覺。

“是驛騎。走的很急,怕是又有什麼不好的消息通告各站。”

“嗯,看來以後白日也不安全了。加快速度,回到我們自己的地方,怎麼都好說。”黑礦主說著關上了小窗。

不久之後。

“嘶!”黑礦主就覺得後背肩胛骨中間突然一陣刺痛,就彷彿被鋼針扎了一下,好不容易伸手摸到了疼痛的位置,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這事雖然怪異,但黑礦主一番查看無果之後,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畢竟之後一切正常,他並沒有察覺出任何不妥。

接近晌午時,車隊趕到了宿營2號點。宿營點是類似大陸公路這樣的大道旁的小憩地,一般都環境不錯,利於宿營。但在希爾法尼斯的驛谷之間的宿營點,卻別有些意味,分1、2、3號,2號意味一上午路行的不錯,下午只要不出大差錯,足以在傍晚之前輕鬆趕到下一個驛谷。

一上午的平安無事,讓黑礦主和他的一干手下放心了不少,只是怪異的事情又發生了一回,突然而來的刺痛,仍是背上,持續時間也比上回長一些。黑礦主有些惱火,藉著休憩的當,讓一名手下幫他看看,結果依舊是毫無所獲。

“莫非這些天操勞憂慮,身體出了問題?”黑礦主的疑慮很快被一陣陣腹痛所打斷。

“礦主您怎麼了?”一名手下看出了黑礦主神情不對。

“肚子疼,找個地方,我要拉屎!”

也種要求還是比較容易解決的。野地里拉屎,那還不是隨便找個地方就成?

像大多數人一樣,黑礦主也不習慣在別人的注視下拉屎。於是幾個貼身保護他安全的人都是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背對着他,且形成一堵屏風,然後聽其屁響連天。

“礦主這是什麼東西沒吃對付,吃壞了肚子吧?”互望了一眼,幾名手下捂着鼻子一齊又向外走了走。原因無他,臭味實在足了些。

其實不光是臭味足,黑礦主這次拉屎的時間也略長了些,有此都系了褲帶了,結果又不行了,只能是繼續。

就在這種情況下,對黑礦主而言非常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他先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腥味兒,肚子鬧的厲害,他正拉的恨不得連腸子都不要,自然不會去思考地上的冰雪都尚未化盡,哪裡來的狗屁草腥味。但就是這味道,讓他神智有些恍惚,肚子卻不那麼擰勁兒了。緊跟着,他發現他的眼前的地面中突然冒出個腦袋,而且其相貌竟然跟他一模一樣。

黑礦主第一反應就是驚駭。他已經顧不得眼前看到的是否是幻覺,扯嗓子就想大叫,可惜他突兀的發現,身體竟然完全麻痹,不受控制。

這時,他的腦子裡想起了一個聲音,“不過是一個怪異的夢,一場宿醉,醒來之後一切都會很好......”

很扯的暗示,卻發生了效力。黑礦主的眼睛不再明亮,而是有些迷糊黯然,隨後,他就覺得自己的記憶如潮水般翻湧,同時,似乎有人再剝他的衣衫。黑礦主也生不出什麼反抗的心思,任其施為,直至身體下沉向土中的時候,他還想:“這夢可真離奇,土地居然跟水似的......”

“來,扶我一把!他媽的,感覺把一輩子的屎都拉完了。”

拉屎拉了一刻鐘還多,且拉到虛脫讓人攙扶,黑礦主的幾個手下也不敢笑,攙扶着這位主子向馬車那邊走。

“給我熬點湯羹什麼的,別太油膩,送到車裡來,我得躺會兒......”

黑礦主的小小要求自然很容易就被滿足了,鑽進馬車內,癱坐在床椅上,待到車門一關,黑礦主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從未屬於他的古怪笑意。

半個多小時後,瘦肉羹送來了,聞着就讓人食慾大增,黑礦主接過後喝了幾口,就遞了出去。“我要睡會兒,沒事不要打擾我,該上路就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