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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飛見衛卿和岳盛一臉緊張的樣子,他頓時笑了起來:“這個人你們也認識啊,就是我們的師伯啊!”

衛卿跺足道:“師兄,師伯有好幾個呢,到底是哪個?”

倒是一旁的岳盛忽然心中一動,試探性的說道:“難道是米晶子師伯?”

米晶子正是海南玉蟾宮住持張至順的道號,杜飛聽他一說,讚許的對他點了點頭:“不錯,米晶子師伯交遊廣泛,又曾經擔任過全國道教協會常務理事等職務,本身又是德高望重的大修行人,他說話的分量比我要大多了,你去問問他,看看他有什麼意見?”

衛卿頗為意外的看了岳盛一眼,笑了起來:“你這個木頭樁子今天反應倒是挺快!不錯啊!”

岳盛輕輕哼了一聲:“走吧,趕緊去找米晶子師伯!”

說完,他扭頭就往外走,衛卿連忙喊了一聲:“哎,等等我啊!”自己便也追了出去。

兩人馬不停蹄的趕往海南定安縣,等來到玉蟾宮的時候,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由於師出同門,衛卿和岳盛來到玉蟾宮,在見到張至順的兩個徒弟並報出了自己的身份後,立刻得到了這一高一矮兩個道人的熱情接待。

高個道人笑道:“原來是師門的小師侄來了,快裡面請!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情么?”

張至順輩分極高,因此他的徒弟緊跟着也水漲船高,因此他們一見這兩個全真龍門派的修行人一個年輕俊朗,一個青春可人,想來比自己要低上那麼幾輩。

衛卿卻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兒,她嗔道:“你才是師侄呢!我們與杜飛是師兄妹和師兄弟的關係,按輩分說,我們應該是同輩!”

高個道人仰頭哈哈一笑:“是是,那我就稱呼你為小師妹了!”

衛卿哼了一聲:“你什麼時候入的門?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是你師姐呢!”

一旁的岳盛聽不下去了,他瞪了衛卿一眼:“別鬧了,我們是來找米晶子師伯的!哪裡有時間在這裡磨蹭這個?”

衛卿一聽,扮了個鬼臉:“好吧,看在你面子上,現在就不計較這個了!”說完,她笑吟吟的對一旁矮個道人說道:“米晶子師伯呢?我們有事情要找他。”

矮個道人平日里和自己師兄在這玉蟾宮中清修,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定安縣都沒出過幾回,別說世面了,就連修行界中同道中人的異性都沒見過幾個。

衛卿的姿色比起紫苑、周秦等人來說,雖然頗有不如,但她也算是難得的俏麗佳人,尤其是她身段修長,身材勻稱,說話動聽猶如雲雀,這一笑,頓時把矮個道人的魂都差點給笑沒了,他趕緊靜氣凝神,靈台守一,稍微定了定神後,這才帶着衛卿和岳盛兩人前往張至順的住處。

兩人來到張至順的住處後,衛卿一看,卻見張至順住在一間頗為簡陋的平房之中,房間門窗都是木質結構,房間裡面的擺設也極為簡單,除了一張桌子,幾張凳子、一個蒲團、一張床,以及掛在牆上的一把劍以外,便再無他物。

衛卿一眼瞧見張至順道長正站在桌前提筆揮毫,凝神靜氣的寫着字,她連忙站在旁邊看了一眼,卻見他筆走龍蛇,正在寫一幅對聯,上聯是:竊吃崑崙長壽酒,下聯卻正在書寫當中。

矮個道人和高個道人領着衛卿和岳盛兩人來到張至順房間中,高個道人見張至順頭也不抬,像是沒看見他們幾個人似的,便忍不住出聲道:“師父,來客人了!”

張至順不聲不響,依舊凝神靜氣的寫着字,高個道人又道:“師父,是同門的師弟師妹啊!”

一旁的衛卿立刻小聲嘟囔道:“誰大誰小都不一定呢!”

張至順依舊不吭聲,頭也不抬,可抬起的筆卻半天落不下去。

矮個道人在旁邊跟着他們等了一陣後,有些忍受不住了,與自己師兄互相看了一眼,上前奪過張至順手中的筆,說道:“師父,來客人了,你這樣怠慢,不太好吧?”

張至順終於抬起頭來,一雙似乎能夠看透人內心的眼睛銳利的在衛卿和岳盛兩人身上掃了一眼,他沉着臉先瞪了自己的兩個徒弟一眼:“我難道沒眼睛么?”

說著,他對衛卿和岳盛微微笑了笑:“原來是你們,你們小時候拜師的時候,我還去參加過你們師父的收徒大典呢。”

衛卿見張至順一臉仙風道骨,雖然已經年僅百歲,可精神矍鑠,目光銳利之處便是她這樣的年輕人也多有不如,她不由得心生仰慕之意,暗道:都說米晶子師伯是一個很低調的大修行人,天下五大雷劫高手排座位的時候,如果不是他低調不參與,只怕這天下五大雷劫高手的名號中,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便是岳盛這樣年輕氣盛,一身傲骨的桀驁之徒也在張至順跟前收斂了一身的銳氣,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然後語速飛快的將他們兩人的來意與張至順說了一遍。

說完後,衛卿在一旁接話道:“米晶子師伯,現在只有你能出頭啦,你趕緊想想辦法吧!”

張至順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沉悶不語。

衛卿和岳盛頓時心中咯噔一下,衛卿心道不好,連忙追問道:“師伯,怎麼了?你也沒有辦法么?”

張至順嘆氣道:“辦法倒也是有,只是我覺得以鬥法勝負來決定一切,這終非正道!修行之道最終目的是長生不老,飛升成仙,探尋人體以及宇宙的最終奧秘。我相信你們師父當初教你們修行的時候,也不是為了讓你們打架鬥法用的,不是么?”

衛卿苦笑道:“師伯喲,眼下東洋人都殺到眼前了,說這個還有什麼用?你趕緊跟上面打一聲招呼吧,這許敗不許勝,哪個忍得下這一口氣啊?”

張至順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說道:“我覺得o你們弄錯了一件事情!”

衛卿奇道:“什麼事情?”

張至順說道:“日本修行界我多多少少有些了解,雖然近幾百年來日本修行界固步自封,閉門造車,很少再有什麼長進,但是日本修行人的力量大多來源於宗教信仰,所以他們的力量是傳承式的。而且千百年來日本修行界香火從未斷絕,無論日本國家格局怎樣變化,日本修行界總能在大變動中找到出路,迎合變局,從而做出改變,並進一步的積蓄自己的力量。而反觀我們中華修行界,宋元明時期最鼎盛的中華修行界曾經一度強大得日本人根本不敢直視我們一眼,可到現在,近一百年中,修行界的精髓精英幾乎盡喪......唉,江河日下,日薄西山啊!”

衛卿聽得氣忿不過,她據理力爭道:“可是師伯,再怎麼樣,我們也不會輸給這幫日本人啊!如果能公平鬥法,我不信我們會輸給他們!”

張至順看了衛卿一眼,又看了岳盛一眼,嘿的一笑,說道:“那你們回答我,當初採蓮大會的時候,為什麼你們連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都打不過?難道你們這兩個內室子弟還不如一個小娃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