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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的情況顯然讓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鏡,並不是每一個人都看出丁楠的鬱悶和其中的蹊蹺,但落在有心人眼裡,便多少有了幾分明悟。

而宋國華這些口號喊得震天響的五華山弟子也愣住了,那句“五華掌門,法力通神”也只喊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宋國華獃獃的看着返回的丁楠,他有心想要為丁楠喊上兩嗓子助威,可看眼前這個情況,貌似也不是丁楠鬥法取勝了吧?

可,可為什麼自家掌門打都沒打就自己回來了?是,幽冥五丈勾魂玉不能用,但總有其他法寶吧?難不成這些法寶用出來,還拿不下這個洋鬼子不成?這洋鬼子又不厲害,自己上去也能擺平他啊!

宋國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掌......”

他剛說了一個字,丁楠便惱怒的一眼瞪來,低聲疾厲的喝道:“閉嘴,什麼都不許問!”

宋國華立刻乖乖閉上了嘴巴,他回頭看了一眼繃著臉強忍着笑的奧爾芭,忽然低聲說道:“喂,為啥你們老外名字都這麼長?你名字也這麼長?”

奧爾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可她剛一笑便見丁楠大怒朝自己瞪來,她嚇了一跳,趕緊繃著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認真的說道:“師父,我名字很短的!”

她這話一說,陰陽派其他人有一些反應過來的便暗自偷笑了起來。

丁楠怒不可遏:“閉嘴,都給我閉嘴!”

鄭元剛死的時候,丁楠曾經以殘酷手段滅掉了陰陽派之中鄭元的鐵杆,一番血腥屠殺下來,自然立下了許多威嚴,而她此時上場就秒殺兩人,更是威勢倍增,她這一大喝,頓時嚇得噤若寒蟬,生怕惹得自家這個掌門大魔頭髮飆。

在場中的那位名字超長的老外見丁楠下場了以後,他猶自有些沒反應過來,茫然的左右看了看,然後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我好像贏了?”

說完,他樂不可支的手舞足蹈起來:“哈哈,我贏了!”

他扭過頭衝著胤空喜滋滋的說道:“師父,我贏了,我居然贏了!這,這好像是叫不,不戰而取人之病?”

胤空見他這毛手毛腳,抓耳撓腮的浮躁模樣,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低聲喝道:“笨蛋,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快回來,別在那裡丟人現眼了!”

這老外哦了一聲,低眉順眼的回到人群中,可剛站好,便又樂不可支的與自己的師兄弟你一拳,我一掌的慶賀了起來。

胤空像是已經習慣了這些老外的做派,他對丁楠冷冷的看了一眼,暗哼了一聲,冷聲道:“丁真人,你不是要強出頭么?怎麼就下場了?”

丁楠微微一笑,卻沒有說話,只是拿眼睛看了宋國華一眼,這宋國華反應極快,立刻會意,大聲道:“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掌門人什麼輩分,你這個洋徒弟什麼輩分,讓我師父跟他比試,豈不是自失了身份?”

他這一番話說得投機取巧,但卻又於情於理站得住腳,丁楠聽了不禁心中大為滿意,但她更快意的是,現在自己身為掌門人,再也不用看人眼色行事了,不像以前,自己時時刻刻要注意周秦或者鄭元的臉色或者眼神,只要稍有不對,自己就得站出來替他們說話當擋箭牌。

現在卻是自己使一個眼色,就有人乖乖站出來替自己說話,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快意了!

丁楠現在就像是一個欲罷不能的癮君子,若是讓她放棄手上這點僅有的權勢,放棄自己的修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了,她已經被捲入到修行界這個大漩渦之中,越來越深。

她這番心思,旁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但遠遠看着場中的李雲東卻頗有些感慨,他一陣笑之後,遙遙的看着這個以前曾經對自己尖酸刻薄的譏諷嘲弄,又曾經少女懷春的對自己傾訴愛慕之心的女子,一時間感慨良多。

倒是一旁的蘇蟬依舊沒心沒肺的笑着,她吃吃的笑道:“雲東呀,你說這丁楠是不是有點傻呀,幽冥五丈勾魂玉不好用,那她還有其他法寶呀,就算沒有,用法術估計也能打敗這個洋鬼子吧?這個洋鬼子,好像才築基的修為啊......”

李雲東卻笑着搖了搖頭,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恰恰相反,丁楠才不傻,她聰明得很!依我看,她這個掌門人的位置來得有些蹊蹺,所以內心深處迫切的渴望他人的認同,要不然她肯定不會淌這個渾水的。而且,她之前殺人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日後修行界有哪個人想要找她的麻煩,那就得掂量着點了。現在收手,恰到好處!”

蘇蟬也不是笨蛋,一點就通,她眼睛一亮:“是呀!她就算能殺死這個老外,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更多的好處了,不如見好就收算了!只不過......現在這些正一教海外派的修行人應該看穿她的底牌了,她再想偷襲,只怕就難了。”

李雲東呵呵笑了笑:“幽冥五丈勾魂玉雖然厲害,但只要不被打個猝不及防,也並不是不能防範,但是這個法寶再加上羅母離魂釵配合起來用,那就有點厲害了。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丁楠現在手中應該還有神仙筆!她現在修為算起來也不算高,但這三大法寶在手,實在是有點嚇人,使用得當的話,就算是我沒受傷的時候也得暫避鋒芒。”

蘇蟬皺了皺眉頭,輕嘆道:“希望這個丁楠以後不要跟我們做對吧......要不然,這個幽冥五丈勾魂玉實在是太難防範了。不過......雲東呀,這個幽冥五丈勾魂玉這麼厲害,當初持有這個法寶的修行人是怎麼被打敗的?”

李雲東嘿的一聲笑了起來:“你問對人了!我在小千世界裡面的時候,曾經翻閱過《修行記事》,裡面曾經說到幽冥五丈勾魂玉曾經兩次出現過世間,一次是宋朝徽宗時期,一個叫玄天真人的修行人使用過這個惡毒的法寶。”

“當時這個修行人依仗着這個法寶在江西地面上橫行霸道,當時有名的修行人幾乎是見了他就躲得遠遠的,就連張天師都不例外。但後來正一教想了個辦法,他們選出了當時教派內年輕一代最強但最不聞名的一名弟子下山去找這位玄天真人的麻煩,而這位玄天真人當時正在欺男霸女壞事做絕的時候,陡然間遇到這位無名無姓的正一弟子上來就開打。”

李雲東笑容有些古怪的說道:“可憐這位縱橫天下的玄天真人到最後被這個正一弟子殺得奄奄一息的時候都還在不甘心的想方設法套問對方的名字......”

蘇蟬聽到這裡,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這個傢伙好笨,問不出對方名字,就用其他方法跟這個傢伙打嘛!”

李雲東卻搖頭笑了笑:“當你手上有一件太過於強大的法寶時,你就會產生過度依賴的心理,總想着用你最強的強處去擊倒對手,卻忽視了其他的事情。說來,太過於依賴法寶,這也不是好事啊!丁楠現在看起來強橫霸道,但如果她修為不跟上的話,其實也是外強中乾,與伊勢出雲沒有什麼兩樣,遇到頂尖高手就必敗無疑。”

蘇蟬眨巴了下眼睛,又問道:“那第二個持有幽冥五丈勾魂玉的傢伙呢?他是怎麼被打敗的?”

李雲東笑道:“第二個是在明朝嘉靖年間,一個叫何葉彤的修行人再次煉化出了幽冥五丈勾魂玉,這位何真人在一開始比玄天就謹慎低調了許多,他從來不與不認識的人交手,一直到他手中的法寶強大得逆天並且幾乎摸清楚了修行界所有高手的名字以後,他才開始大殺四方,甚至他把最後動腦筋動到了皇帝的身上,想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一下觸怒了天子,嘉靖皇帝衝天一怒,調動兩萬御林軍和三百修行高手一陣群毆,硬生生把這個傢伙給碾成了碎片。”

蘇蟬小嘴輕輕的張着,她張口結舌的說道:“啊?這麼慘啊?”

李雲東呵呵笑道:“那當然,幽冥五丈勾魂玉再厲害,這也是單挑法寶,場上那麼多人的名字,你念得過來么?就算念得過來,你也跟念咒語一樣,其他人早把你幹掉了。事實上,那一場鬥法,這位單挑幾乎無敵的何真人只來得及殺死了兩名修行人就被無數法寶和法陣轟成了粉末。”

說著,李雲東感慨道:“說來......這個幽冥五丈勾魂玉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殺氣太重,是不祥之物,丁楠拿着它,只怕是禍非福啊!”

蘇蟬眨巴着眼睛看着李雲東,滿臉的崇拜:“雲東呀,你知道的真多,這些我都沒有聽師父說過呢!”

李雲東寵溺的揉着小丫頭的頭髮,笑道:“這些事情當皇帝的自然是要在民間禁止流傳的,便是有書籍記載也要禁毀,自古俠以武犯禁,習武的就已經很受皇帝忌憚了,更何況這些修行人?那些修行門派家大業大又互相之間多有罅隙,自然不敢隨便造反,可像何葉彤、玄天這樣的獨行俠,那可就肆無忌憚得很了。如果這些事情四處傳揚,只怕到處都是不懷好意的歹徒拜入教會之中去學這個屠龍之術了。”

蘇蟬恍然大悟,但她很快又笑嘻嘻的問道:“對了,雲東呀,如果是你剛才用這個法寶,那個老外念那麼長的名字,以你的記性,你記不記得住啊?”

李雲東啞然失笑:“自古以來,只有過目不忘的說法,哪裡有過耳不忘的事情?就算有,那也只是驚才絕艷的詞曲詩歌,像這樣足足要念一分鐘而彼此之間又毫無邏輯聯繫的名字,別說是我了,天王老子聽了他這個名字也要頭大如斗!”

蘇蟬嘻嘻一笑:“也有你不行的時候啊?”

李雲東臉一板:“屁屁痒痒了不是?怎麼能說你家男人不行?等我傷好了,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蘇蟬吃吃笑道:“你這個人,老是**的,討厭!你乾脆取個俄羅斯名字,叫不色不行斯基!這麼長的名字,多好啊,還可以防丁楠拿幽冥五丈勾魂玉來勾你的魂。”

李雲東板著臉,一本正經道:“那你乾脆也取個名字,叫,屁股不打不舒服娃!怎麼樣?”

說完,兩人相視一眼,盡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