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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冷哼,來自大門外。

此人高挺英偉,雖稍嫌臉孔狹長,但卻是輪廓分明,完美得像個大理石雕像,皮膚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卻絲毫沒有娘娘腔的感覺。反而因其凌厲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強橫的魅力。

他額頭處扎了一條紅布,素青色的外袍內是緊身的黃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來更是肩寬腰窄,左右腰際各掛了一刀一劍,年紀在二十四五間,形態威武之極。

在場大多是見慣世面的人,見此人負手而來,氣定神閑,便知此人大不簡單,且因他高鼻深目,若非是胡人,亦該帶有胡人血統,無不心中奇怪。

今天這裡的人本就謹慎,雖然有怒,但也不好當那個出頭鳥開口,莫非也是沖顏白來的?看這兇狠的架勢,他是妹妹被顏白騙了?還是老婆被顏白搶了?

一聲長笑,響自歐陽希夷之口,接着是這成名數十年的武林前輩高手大喝道,

“好!英雄出少年,來人與突厥的畢玄究竟是何關係?”

本是議論紛紛的人立時靜了下來,連那準備干涉的藍衣大漢也立時動容,不敢輕舉妄動。只此便可見畢玄在中外武林中聲威之盛。

那年輊高手臉露訝色,雙目精芒一閃,仔細打量了歐陽希夷後,淡淡道,

“原來是“黃山逸民”歐陽希夷,難怪眼力如此高明,不過在下非但與畢玄毫無關係,還是他欲得之而甘心的人。”

眾人一聽下,大半人都驚訝得合不起嘴來。他能認出歐陽希夷來並不稀奇,因為像歐陽希夷那樣雄偉威猛的老人實是江湖罕見,加上一身爛衣衫,更等若他的獨特招牌。

他們驚奇的是此子明知對方是歐陽希夷,仍敢直呼其名,又竟連被譽為天下最頂尖三大高手之一的畢玄都似乎不怎麼放在眼內,這才是教人為他動容的地方。

歐陽希夷倏地起立,登時生出一種萬夫莫擋的氣勢,壓得在場各人都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一把陰柔的聲音適時響起道,

“小子憑什麼資格連畢玄都要着緊你的小命呢?”

那青年眼尾都不看那在人群里說話的人,微微一笑道,

“這種事看來沒有解釋的必要吧!”

王通凝坐不動,目不轉睛地注視那人,淡淡道,

“閣下剛進門便傷人,王某雖不好舞刀弄棍,但仍不得不被迫出手,給我報上名來!”

原來見來人跟顏白始終沒有任何交流,因此王通知道,對方應該不是沖顏白而來,今日是他的壽宴,來了這麼多有名有姓的賓客,待會兒石青璇還要來,這樣砸他場子,不給他面子,王通是動了真怒啊!

王世充亦在打量那英偉青年,露出凝重神色,沉聲道,

“有王老和歐陽老作主,陳當家請回吧。”

此語一出,廳內數百人更是靜得鴉雀無聲。這番話雖說得客氣,但不啻指被王世充稱為陳當家的是惹不起這人。

王世充乃江湖公認的有數高手,眼力自是高明之極,若他亦這樣說,那英偉青年的武功當達到驚世駭俗的地步。要知這陳當家就是東平郡第一大派青霜派的大當家陳元致,一手青霜劍法遠近馳名,足可躋身高手之林。陳元致瞼色微變,猶豫了片晌,才往一旁退去。

英偉青年嘴角飄出一絲冷笑,好整以暇道,

“在下跋鋒寒。”

好傢夥,簡直一來就搶走了顏白的主角之位,加上跋鋒寒英俊獨特的外形,更是使得現場不少少女頻頻注目,賣相不熟啊!

不過,這正是顏白希望的局面。待會兒跋鋒寒跟人打起來,然後石青璇出現演奏,最後顏白再理所當然的追着石青璇出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哦也,完美的計劃啊!

歐陽希夷的手緩鍰落在劍把處,霎時間,大堂內近七百人都感到堂內似是氣溫驟降,森寒的殺氣,瀰漫全場。

眾人都知這數十年來沒有動劍的前輩高手出手在即,不由都盡量往外退開,讓出空間。跋鋒寒虎目神光電閃,外衣無風自動,飄拂作響,威勢竟一點不遜於對手,宛若自信能無敵於天下,不可一世。

王通和王世充兩人都神色凝重。明眼人都知道自歐陽希夷長身而起開始,這老少兩人便在氣勢上比拚高低。而使人吃驚的是這來自外邦的跋鋒寒竟能在氣勢上與擅長硬功的歐陽希夷分庭抗禮,只這事傳到江湖去,便足可使本是藉藉無名的跋鋒寒名動天下了。

“這人倒是挺不錯的。”本就安靜的現場,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雖然很低,但在這些武林高手耳中,還是聽的清清楚楚。說這話的,正是傅君瑜,跋鋒寒武功高,賣相好,霸氣足,關鍵還不是中原人,這在正常情況下,應該算得上是她們的良配了吧。

在兩人正在比氣勢的時候,傅君瑜卻是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傅君瑜是個美女的原因,跋鋒寒完全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反倒是露出一種啼笑皆非的神色,竟是非常瀟洒好看,在場男女都不由被他吸引。

然後,大多數人的目光又瞬間集中到了正在無限刷低存在感的顏白身上。顏白眼皮一跳,拜託,就讓歐陽希夷那老頭去跟跋鋒寒打不行嗎?!

不用說,在其他人眼裡,傅君瑜可不止是你顏白的小姨子,還跟你顏白有着那種不清不楚的關係。如今眼見着都要被人挖牆腳,你顏白都要被戴綠帽子了,怎麼還能淡定的坐着不出面呢!

混蛋,在這個關鍵時刻,你說什麼話啊,不知道什麼是禮貌和教養嗎?不會是故意的吧?!

雖然很不想站出來,但這個時候,身為男人,顏白也不得不站出來了。在對內,對女人的時候,顏白因為憐香惜玉,或者壓根就是對美女沒有抵抗力,所以常常被欺負而沒有反抗之力;不過在對外,對男人的時候,顏白可從來不會有任何手軟的。

比如在成都的時候對付霍紀童,比如在洛陽的時候對付楊虛彥,當然,如果在長安不是遇到了傅君婥這麼一個變故的話,柴紹顯然也會被顏白給狠狠的玩弄一番的。嗯,現在的話,應該還要加上一個尚明!

只是,對戰跋鋒寒,顏白實在是沒有多少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