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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天藍色光芒的騎士大劍終於探出了黃金鬥氣的邊緣,林克跨出一步,穩穩噹噹地邁出了黃金鬥氣籠罩的空間之外,與那位潘柏爾家族的家主迎面而立。泛起在周圍的那一層天藍色光芒漸漸淡去,林克只手獨擎騎士大劍,遙遙地指着潘柏爾家族的家主,充滿了不可一世的氣息。那位潘柏爾家族的家主似乎還有點兒發愣,一時之間那團黃金鬥氣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依舊彌散在那片空間之中,金黃色的光芒掩映下,給房間里靜靜對峙的兩個人平添了幾分神秘與詭異的感覺。如果這位潘柏爾家族的家主不是心緒大亂的話,其實並不難發現眼前看起來很有幾分神威凜凜的林克現在只不過是個外強中乾的模樣,畢竟林克現在甚至已經控制不住自己那劇烈的心跳與輕微的喘息聲。雖說林克從一開始對於這位潘柏爾家族的家主就已經有過很高的估計,但也直到了真正置身在那黃金鬥氣之中的時候,才知道他自己實在還是有點兒太小看了這位已經達到了黃金騎士巔峰水平的人物的能力。在此之前,林克雖然見過的強者確實也算得上是不少,但法師塔里就不說了,那些個老變態們雖然嘴上叫得凶,但實質上在跟林克戰鬥的時候絕大多數也還都是抱着一種遊戲的心態,哪怕是最可怕的安塔賢者,也始終還是恪守着一些相應的規則,更多地都是把戰鬥當成一種對於未知領域的探索,希望能從戰鬥之中領悟出更多的東西,而不是真真正正地想以勝負為念,否則以林克當時的水平,也不可能這麼半蒙半騙地給闖出了法師塔的挑戰之路。而到了跟佩里格這位魔導師級別的人物交手的時候,林克在場面上看也就只是能夠勉力抵禦而已,雖然這是因為林克有着他自己的一套戰鬥方法,有着他自己的考慮,但事實上當時也確實已經是盡了全力了,這一路以來,林克能夠一路過關斬將,每場戰鬥都能夠取得有利於他的戰果,依靠的卻多半是他那靈活多變,往往出乎於人意料之外的戰法,還真的從來沒有打過完全憑藉自己的能力來以硬碰硬的架。這一次林克也是實在是因為這些天來經歷了那一連串的戰鬥與變化之後,自己覺得自身的能力確實已經有了長足的長進,又感覺已經從精靈一族的兩大秘寶噬靈草與虛靈之弓中悟通了一些關於所有攻擊的最基礎的理論,是以才敢在剛才想着採用這樣的方法,來應對潘柏爾家族家主的這一輪攻擊。當然,以林克的性格,也絕不會是閑得發慌僅僅為了測試自己的能力到底進步到什麼樣的地步,就這麼冒險完全依靠自身的能力來正面對抗這位潘柏爾家族家主大人的攻擊,他之所以會選擇了這樣一個有點兒不同於他原來的戰鬥方式的舉動,只不過是因為如果這樣一舉成功的話,那麼他接下來所說的話,對於潘柏爾家族的這位家主大人來講,其中的份量恐怕就可以增加上不知道多少倍。面對這樣的一隻老狐狸,如果不能夠先拿得出讓他真正吃驚的實力,如果不能夠真正把他先震懾住,只怕他呆會說出來的那個理由,只會被這位潘柏爾家族的家主當成個笑話來聽,根本不會當成一回事。原本林克也以為憑着自己這些天來的領悟,應對這位潘柏爾家族家主的一兩次攻擊,雖然不會太過輕鬆,但也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太過危險的地方才對,但卻也直到他真的開始模擬着噬靈草的方式,努力操控着身周那點空間之內的天地之間基本元素回復到他們原本的秩序當中,這才明白自己這樣的舉動事實上有多麼地冒險。在此之前,林克當然也已經曾經測試過了他領悟出來的方法,讓這些天地之間基本元素回復到原先的秩序,所需要的能量未必需要多雄厚,但所需要耗費的心力,比之原先單純地模仿那些魔法攻擊要更多上不知道多少倍。畢竟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破壞容易建設難,在模擬出攻擊效果的時候,往往只需要改變其中一小部分,就會迅速爆發出以倍數增加的力量,而林克在這麼多次模擬魔法攻擊效果的經驗里,也早就已經有點兒明白這些個魔法的原理,事實上似乎也不過是前輩的魔法師們摸索出來的關於調動天地之間基本元素產生特定效果的一種固定的排列方式而已,林克現在能夠更為直觀地直接感應與操控天地之間基本元素,在模擬出魔法的攻擊形式時候,當然就比那些正常的施放魔法要更為方便省力上許多,他能夠以本身並不高的能力,施放出高階的魔法,也正是基於這樣的原因。而現在這種要以恢復身周天地之間基本元素即有秩序的方法來化解一切攻擊的手段,雖然在效果上面非常地強大,但要達成這樣的目的,需要對於身邊天地之間基本元素原先的秩序與位置,以及現在天地之間基本元素所產生的變化,有一個非常清楚的了解,這樣才能夠找得到最適當的切入點,從而達到以最微小的能力,來達成最理想的效果,這對於林克無論是對於天地之間基本元素的感應能力上面,還是在精確的操控能力,都有着不知道精深了多少的要求。原本林克當然也已經試驗過這樣的手法,但也直到今天親身置身於這位家主大人的黃金鬥氣之中的時候,他才明白如同黃金鬥氣這樣強大的能量之中,要進行他早就已經熟悉的這一套操作,困難比起他想像之中的還要更加大上了許多。畢竟黃金鬥氣這種強度的能量,本身就足以對於空間之內的天地之間基本元素造成極為強烈的影響,尤其在這位潘柏爾家族的家主這種神乎其技地凝聚壓縮黃金鬥氣的情況下面,更是將這種難度成倍地提高,從某種方面講,到最後壓縮到了極致的時候,這片被黃金鬥氣瀰漫的空間,甚至已經有了點上古諸神攻擊手法雛形的模樣,讓林克無論在感知還是在操控天地之間的基本元素上,都感到無比地吃力。雖然自上古諸神之戰後,大陸之上現行的戰鬥技能體系與先前似乎就出現了一個很大的斷裂,除了法師塔里的那些老變態之外,大陸之上的那頂級職業者們,似乎也都並不能夠接觸到真正屬於上古諸神的那種掌控規則的力量,更不用說上古諸神之中的強者才能夠掌控的製造獨立空間的能力,但大陸之上的這些戰鬥職業的能力,與先前畢竟還是一脈相承,這位潘柏爾家族的家主大人不知道是出於祖上傳承下來的戰鬥技巧,或者是因為自身的領悟,眼下這種壓縮黃金鬥氣的方式,也能起到模擬上古諸神那種開闢獨立空間的作用,儘管這模擬出來的效果在見識過了自然之神所遺留下來的那種真正的獨立空間的林克來講,簡直完全就不能比較,但在林克現在這樣希望能夠不動聲色地化解地掉這種攻擊手法的情況下面,卻也還是造成了足夠大的麻煩。尤其是以此同時,林克還要極力地去模仿出那環繞在騎士大劍之上的類近於聖騎士級別鬥氣能量的波動來,儘管這只是徒具其形,但要瞞得過這位潘柏爾家族家主的耳目,卻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也更是讓林克頗有些難以的感覺。事實上就在林克剛剛在黃金鬥氣的籠罩下舉步的時候,就已經在暗暗叫苦,維持住這種吞噬黃金鬥氣攻擊的效果,再加上模擬出聖騎士級別鬥氣的能量波動,絕對已經是達到了林克所有能力的極限,在那個時候他除了機械式地往前移動之外,簡直就已經做不出任何的動作來,如果這個時候潘柏爾家族的這位家主再轉換任何哪怕再過於細微小的攻擊手法,只怕林克也是必然要當場出醜,絕無僥倖的可能。是以今天能取得現在這樣的戰果,也確實都是運氣所致,如果不是這位家主大人太過託大,居然妄圖採用這樣憑空壓縮黃金鬥氣的方式來制住林克,林克也絕對不可能表現得如同現在這樣的高深莫測,畢竟他那種剛剛領悟出來的以將天地之間基本元素回歸本原從而來化解攻擊的手法,實在也還並不能夠應用純熟,目前也只有在這種相對桓定靜止而持續時間長久的攻擊手段下面,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功效,如果這位家主大人不是採用這樣一種攻擊方式,而是如同那天在山谷之中佩里格大人那般對他遠程攻擊狂轟濫炸的話,只怕林克一開始就不敢想着使用這樣的方法來破解,而如果這位家主大人剛剛不是震憾過度,完全沒有後續反應,林克也早就已經是自暴其短了。“創神在上,主神在上,自然之神在上,圓月之神在上......”林克現在已經差不多恢復了過來,在心裡頭把所有能想得起來的那些上古諸神全部稱頌了一遍過去,這揚手,以一個很瀟洒的姿式將手上的騎士大劍插回了腰間,然後看向那個還沒有從震駭當中回過神來的潘柏爾家族的家主說道:“家主大人,我想現在您或許應該開始有興趣,來聽聽我的要求到底是什麼了吧!”“你們到底對我們家的王子殿下做了什麼?!”那個七階的魔法師剛醒轉了過來,一眼看見那位布魯弗王子如痴如醉的神情,就立即神色一緊,臉色鐵青地衝著維爾伯爵他們低聲喝問了一句。“你先別著急,我們根本就沒做些什麼”,維爾伯爵看着這位魔法師對於布魯弗王子的關心倒還確實是出於真心的,心底下倒是放心了不少,畢竟如果這個傢伙是真正全心全意地為布魯弗王子着想的話,那怎麼也應該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把這件事情給鬧大,他迎了上去,對這位魔法師解釋道:“事情其實是這樣子的......”“所有的經過就是這樣子了”,為了不想惹出什麼誤會,維爾伯爵費了不少的功夫,對着這位魔法師大人,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包括一些細節都盡量地說得很清楚,然後才苦笑着攤了攤手,說道:“說實話,我也實在不知道王子殿下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們......呃......”維爾伯爵原本還很擔心這樣的說法難以讓這位魔法師大人相信,還想着補充說明點什麼,抬頭時卻發現這位魔法師大人的表情雖然很有點兒古怪,但他臉上那原本因為看到布魯弗王子現在的模樣而顯現出來的憤怒的神色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換上的倒是一股擔憂又夾雜着些許鬱悶的奇怪神情,是以維爾伯爵也很知機地住了口。“冤孽啊”,那位七階魔法師長嘆了一聲,喃喃自語地說道:“沒想到我最擔心的局面,居然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這位......魔法師大人”,維爾伯爵這才想起一直以來還不知道這位七階魔法師的名字,只好這麼含糊地稱呼了一句,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王子殿下”,那位魔法師衝著維爾伯爵含義不明地搖了搖頭,卻沒有回答維爾的話,卻是已經轉過了身去衝著那位還在大聲吟誦着的布魯弗王子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應該回去了!”那位布魯弗王子卻還是一如既往地無視了這位七階魔法師的存在,仍然自顧自地吟誦着不知所云的詩句,眼神里閃爍着激動喜悅的光芒,根本就沒把這位魔法師的話聽進耳朵里。“王子殿下!”這位魔法師看起來絕對不止是布魯弗王子的僕人這麼簡單,居然貫注了魔法能量地厲聲大喝了一句,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專門的音波攻擊類魔法,但以他七階魔法師的修為,效果卻也是頗為震憾的,維爾伯爵跟地狼、芭株這幾個強者當然是無所謂,那位明顯只有見習騎士水平的布魯弗王子卻是被他的這聲大喝衝擊得一個踉蹌,簡直就差點摔倒在當場。“啊,斐迪老師”,那位王子殿下跌跌撞撞地斜跨出幾步之後,終於注意到了這位七階魔法師的存在,不過他也就是僅僅這麼順口招呼了一聲,在站直了身子的同時,眼神已經又重新投向了芭株的方向,繼續充滿感情地說道:“斐迪老師,我看到了,我看到公主了,啊,那就是......”“可是王子殿下”,那位斐迪老師板起了面孔,正顏厲色地說道:“這是不符合貴族禮儀的舉動,您是撒卡拉帝國皇室有封號的王子,您的一舉一動請顧及撒卡拉帝國皇室的體面!”連維爾伯爵都被這位七階魔法師的話給嚇了一跳,看上去這位斐迪老師跟這位布魯弗王子的關係,恐怕比他原來想像的還不簡單,這簡直已經不是一位忠僕所應該說的勸諫,而是完完全全的喝斥了。“斐迪老師,您看,您看過比這更明亮動人的眼眸么?!”那位王子殿下卻是對於這位魔法師大人所說的一切完全地置若罔聞,繼續動情地說道:“您看,您見過比一千朵一萬朵鮮花同時綻放還要更美麗的笑容么?啊,您看......”“唉......你......”那位斐迪老師顯然也是被這位布魯弗王子的表現弄得很無語了,張了幾下嘴,就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咳,這位斐迪大人”,維爾伯爵看着這局面一時還沒個了解,走上前去,皺着眉頭說道:“請問我們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么?!”“唉,這真是......”那位七階魔法師斐迪大人似乎很認真地想了一會維爾伯爵的這個建議,這才一聲長嘆,回答道:“事到如今,可能也真需要你們的協助才有辦法了!這件事情,也應該到此為止了!”“哦?!”維爾伯爵聽着這位七階魔法師的意思,似乎這其中還有着什麼樣的隱情,也是立時來了興趣,開口問道:“那我們能夠做些什麼?!”“布魯弗王子殿下是森木親王的兒子,但卻並不是森木親王的嫡長子”,斐迪老師的第一句話,卻就是把維爾伯爵給嚇了一跳,這位七階的魔法師,盯着維爾伯爵,說道:“布魯弗王子殿下是撒卡拉帝國皇室之中,惟一一位並不是幾位親王的嫡長子,但卻擁有王子稱號的皇室成員!”“布魯弗殿下的王子稱號,是我們撒卡拉帝國現在的諾頓三世陛下親口封賜的”,那位費迪老師看着維爾伯爵,用一種強調的語氣說道:“因為諾頓三世陛下,至今並沒有親生的王子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