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最新網址:www. 第二部地底驚魂21瘋狂想法

我下意識地叫了一聲:“不要湯博士不要輕舉妄動――”

急切間我一掌擊在桌面上麥克風都被我震落在地桌子上的各種記錄本、鉛筆稀里嘩啦落了一地。

耶蘭臉色鐵青同時吼叫起來:“那是死神之口別做傻事!”

按照隧道里此時的形勢湯博士的動作並沒有值得奇怪之處他的本意只是想看清楚那挖到一半的洞里到底有什麼。手電筒的強光射進黑洞後他頭頂的攝像頭也清晰地把那個直徑五十厘米的洞口情況反映到我們面前的監視器上。

其實並沒有特別奇異之處到處是被鑽頭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弧形表面顏色無一例外地是一種死氣沉沉的深灰色。

湯掃興地縮回頭不滿地揮動着手臂:“不要指揮我該怎麼做!”後面的髒話變成了小聲的咕噥隨即跟他的十個助手低聲交流着。

照明系統散出來的刺眼白光將隧道盡頭所有的情況照的一清二楚。

耶蘭忽然聲調古怪地低聲叫着:“風先生你有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場景有些怪異?”他迅退了三大步把雙掌遮在眼眶上做成筒狀遠遠地向監視器望着。

“怪異?”我學着他的樣子退後用那種姿勢觀察屏幕只有一秒鐘不到的時間突然降臨的恐懼感讓我後背冷汗涔涔。猶如電影鏡頭的“拉長”動作我們的觀察角度後退之後畫面上所有的人物映像都變得出奇地遙遠。

那個黑洞突兀地暴露在屏幕上像是――

“像是法老王頭頂王冠上的蛇眼對不對?”耶蘭的聲音劇烈顫抖着。

歷代法老王的王冠之上總會嵌着一條兇殘巨大的黑色眼鏡蛇。不知出於什麼目的那條蛇的頭是側着指向斜前方的所以任何人看到王冠時只能看到向外的那一隻黑色眼睛。

眼鏡蛇做為法老王“嚴厲、酷虐、殘暴”的象徵幾乎貫穿了所有法老王墓穴的掘考古歷史。

耶蘭放下手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抽泣地嗚咽着:“法老王的……詛咒……詛咒……”

古埃及的法典上曾經有如此記載:犯了罪的臣民被帶到一個名為“萬蛇之窟”的巨大的枯井旁邊。枯井裡放滿了飢餓之極的黑色眼鏡蛇。罪犯被推下去由這些蛇來定他們的罪。如果可以在萬蛇之窟里安然無恙地存活下來則證明他自己是清白的可以得到神的赦免。

所以眼鏡蛇這種動物在古埃及的傳說里又被定名為“懲戒之神”。

這些傳說對於谷野這個級別的盜墓專家而言肯定毫無威懾力否則他焉敢興緻勃勃地跑到埃及這片廣袤的大沙漠里來?

湯和他的助手們檢測了鑽機的狀況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難言的茫然。

鑽機當然沒有壞更沒有失控真正出狀況的是那面石壁的厚度。不過在土裂汗金字塔被搬上全球盜墓者的私人議事日程上來之後對它的射線探測幾乎每年都會或明或暗地進行幾百次。相信手術刀在打它的主意之前探測工作早就做到家了。

“四米厚度”這個數據是不會錯的所以湯博士的鑽機有效控制距離才定在四米到五米之間。

五位專家沉默了一會兒幾乎同時取出手機快地在上面撥着號。

與此同時我也撥通了手術刀的秘密電話。電話一接通聽筒里傳出至少四五個人的吆喝聲大聲叫嚷着。

“風別驚訝是谷野他們五個同時打電話進來而且是五個不同的號碼。我知道營地里的一切情況稍後咱們再聯絡。”手術刀苦笑着。(WWW. 好看的小說)

我掛了電話突然感到深深的疲憊――“所有的進入掘營地的高手都是手術刀的朋友或者合作夥伴。我並沒有什麼特權可言手術刀對我的溫和照顧只是看在大哥楊天託付的面子上。將來怎麼辦?我要依靠手術刀一輩子?一輩子要人家來照看我像照顧一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

一剎那關於家、關於親人的某個金字塔在我心裡轟然崩塌――

“這麼多年我一直把手術刀當成自己的親人其實只是一廂情願。我仍舊是孤兒大哥失蹤之後我像宇宙間的任何一個星球一樣都是孤立存在的除了自強自立、靠自己拯救自己誰都別想指望!”

我的臉色一定相當難看以至於耶蘭看我時候的眼神無比可憐哀憫。

我在桌前坐下取了紙和鉛筆略一沉思便在紙上唰唰幾筆畫下了豎井、隧道的立體剖面圖。在隧道盡頭我加上了一面四米後的牆壁把它塗成淺淺的灰色。

現在大家都在石壁這一面與裡面的神秘世界只有一牆之隔。

我猶豫着在石壁另一面畫了一張圍棋棋盤實際是在模擬金字塔內部的墓室分布。當我的筆點落在棋盤最中央位置時陡然間心裡一動:“在這樣的平面結構里中央這一點代表了什麼?”

金字塔的尖角結構註定了上小下大的面積分布。所以每一層的總面積是向下依次遞減的如果墓室的總數量不變則每一間的單獨面積會依次減少。這就暴露了一個“重力支撐”的關鍵問題――上層墓室如果脫離了豎向承重牆的支撐在地球重力作用下會不會生難以預測的連鎖坍塌?

我把最中間的位置使勁塗成黑色因為假定土裂汗金字塔的墓室是一張圍棋盤那麼最重要的“點”就是在“天元”的位置那是所有面積的中心交匯處。

我用力撓着頭皮絞盡腦汁地思索着。

畫面里其中四個人已經收起電話只留切尼一個人與手術刀溝通。

他是金字塔建築研究的高手中的高手對這些奇怪的墓室結構最有言權。我聽到他用蘇格蘭風格的鼻音濃重的英語急促地敘述着:“我敢打賭對於石壁的射線透視肯定有問題這些石壁的構造與其它幾十座金字塔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所以我需要你的探測隊伍重新對金字塔進行地毯式穿透測量從頭到尾不要放過暴露在沙漠里的哪怕是一平方厘米的地方!”

他的“從頭到腳”的話啟了我我猛地一摔鉛筆跳起來吼叫着:“對!從頭到腳!從頭到腳!”

我說的“頭”是指土裂汗金字塔的尖頂在短暫失憶的時候我曾經感覺塔頂是可以用腳踩得動的甚至設想着用力跺腳就會從那個位置進入塔的內部。

那麼我們完全可以徹底放棄從隧道進入內部的原定計劃直接異想天開地從金字塔頂端開口進入。

我被自己瘋狂的新想法震撼住了一時間楞楞地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生怕這一點靈感會突然消失再也無法追索。

監視器上湯正在指揮着助手調整鑽機的工作高度準備在那個洞口的左下方再進行一次鑽探。他的“氣體炸藥”理論並沒有得到恰如其分的表現因為石壁根本就沒有出現“柔性障礙”的跡象。

我向耶蘭僵直地笑了笑招呼那幾個技術人員重新進入工作崗位。

這個時候每個人都要冷靜要比井下的專家們更冷靜才對隨時做好應對突事件的準備。

我向帳篷門口走去時耶蘭也跟了過來急促而氣急敗壞地請求着:“風先生我希望能下井去對地下鑽探的工作我也算是整個埃及境內的最高權威我或許能夠――”

我打斷他拍着他的肩膀:“耶蘭回到你的工作崗位上去現在是由我來主持營地的工作。相信他們、相信專家們的力量和見識要遠遠高出普通人。”

他變得無比失望眼神空洞而迷惘地望着外面已經昏黃的暮色喃喃自語:“你不知道法老王的咒語只會降臨在外邦人的身上而我則可以對這些難以估量的懲罰免疫……萬蛇之窟的門已經打開每一個觸犯法老王威嚴的外邦人都將受到‘懲戒之神’的遴選……”

我對這些神秘的古怪咒語並不感興趣若論咒語之惡毒殘忍、動人心魄選中美洲叢林的巫術部族或者是中國歷代流傳下來的幫會戒律法老王的符咒經過歐洲侵略者們的優美傳譯後已經變得詩化帶着優雅的音節旋律可怕程度早就大大削弱了。

我鄭重其事地向耶蘭命令着:“回到你的崗位上去耶蘭先生你管的太寬了!”

不管他下井的目的是出於“拯救無辜生命”的好意還是妄圖在古墓財寶里大大地分一杯羹我都不希望被他打亂了谷野最初制定的掘計劃。

暮色已經籠罩了營地但是在幾百盞照明燈的作用下整個營地像是狂歡節之夜一樣燈火通明。不過營地里很靜沒有人高聲談論或者做出任何產生噪音的動作圍繞在井架邊的三十幾個人保持着雙手下垂、身體僵直的動作無聲無息地肅穆而立。

我做了十幾次悠長的深呼吸之後再扭扭腰和腿把緊張無比的神經放鬆下來。任何人只有在身體放鬆時思想才能自由奔放地工作。

剛才我那個瘋狂的想法值得進一步細細推敲而唯一能跟我做良好溝通的應該就是蘇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