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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生物學家席勒

“風先生。謝謝你。”她的長睫毛顫動着。在兩頰上投下動人的陰影。她早就脫去了黑裙。現在穿的是一套月白色的絲質棉袍。腰間用同色的帶子鬆鬆地系著。將纖腰凸顯出來。

任何時候。關寶鈴的美麗都是令人心動並且心醉的。脫離困境之後。我才有心情仔細欣賞這種完美。

“謝什麼。同是天涯淪落人而已。咱們能脫困出來。不是任何人的功勞。而是……而是上天開眼罷了。”我不敢貪功。如果不是那些巨大的齒輪發生了作用。令玻璃盒子頂上的石壁一層層撤去。我們此刻肯定還在那個古怪的隧道里。

“我已經把所有的經歷描繪出來。不知道會不會對蘇倫小姐、蕭小姐有幫助。剛剛蕭小姐一直在問。發出炫目紅光的物體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日神之怒’。你覺得呢。會是神話里的寶石嗎。”

“呵呵呵呵。。”我忍不住微笑起來。

蕭可冷的猜測不可謂不異想天開。當然任何科學研究都要“大膽地假設、小心地求證”。但我更希望那個水下建築是俄羅斯人的秘密基地。跟我們此次的探索行動無關。誰都想得到那顆寶石。特別是神槍會的孫龍。簡直是志在必得。如果知道我們見到了寶石。恐怕馬上就會飛抵楓割寺。着手實施攫取寶石的行動。

我跟關寶鈴都很累了。根本沒有精力應付這些事。更不要提帶領眾人穿越空間的事。

“笑什麼。”關寶鈴揚起漆黑秀氣的眉。水汪汪的大眼睛波光一盪。鮮紅的嘴角也微微翹起來。嫵媚無比。

我迎着她的眼波。情不自禁向前跨了一步。彷彿一不小心會跌進那個動人的笑容里去。

“我在笑。咱們好不容易脫困。偏偏有許多人盼着進入那裡。為了區區一顆寶石。連自己的命都捨得拋掉。。”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反正我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大亨說。希望咱們一起去港島的度假別墅好好修養。他很感激你。那幢別墅的鑰匙已經留給你。做為對你的酬謝。”關寶鈴笑得很坦然。顯然心裡並沒有什麼齷齪想法。只是好朋友的一起出遊而已。

我淡然一笑:“不必他費心了。想要度假的話。我在開羅的別墅常年閑置。只要你喜歡。我隨時可以邀請你去那裡看金字塔的落日。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別墅、美金對大亨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小意思。如果我提出另外的物質上的要求。想必他也會無條件答應。但我不會動他的一分錢。

他為關寶鈴做過的。我都會照做一遍。並且做得更好;我為關寶鈴做過的。他根本沒機會重複。我希望自己在關寶鈴的生命里是別人無法取代的。包括大亨在內。最起碼。在精神層面上。我已經遠遠超越了大亨。

關寶鈴陡然長嘆了一聲。愁上眉梢:“風。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談。只是不知道如何啟齒。或許咱們仍需要一個像玻璃盒子里那樣單獨相對的機會。你願不願意聽我從頭說起。”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願意。洗耳恭聽。”

就在此刻。小來不早不晚。一步躍了進來。令關寶鈴失去了說下去的心情。轉身向房間里走進去。

“風先生。有件事很奇怪。蕭小姐偷偷接了個電話。我已經命神槍會的兄弟查過。那個電話來自朝鮮。並且是一個很機密的軍事部門。”小來的臉色很差。一路跑得氣喘吁吁。

在亞洲各國里。朝鮮是個體制非常古怪的國家。經濟上閉關自守。政治上毫無言論自由。跟近鄰國家毫無來往。它的軍事部門隸屬於國家主席親自直線指揮。並且主席本人還兼任國家軍委主席。牢牢把握兵權。

一提到朝鮮。我馬上聯想到上次赤焰部隊出現的事:“難道蕭可冷跟赤焰部隊有關。”

“蕭小姐接了電話之後。並沒有直接去蘇倫小姐的住處。而是一個人到了‘亡靈之塔’所在的天井。一直繞着寶塔轉來轉去。嘴裡喃喃自語。這個情況要不要報告十三哥他們。”

小來的喘息平穩下來。思想也變得敏捷了許多。神槍會要在亞洲打天下。肯定會對亞洲的黑白兩道勢力動向嚴密監視。如果朝鮮軍方跟蕭可冷有勾結。神槍會不得不防。甚至會先發制人。

我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搖頭:“不必大驚小怪。蕭小姐是蘇倫小姐的人。我會先向她問明白再做打算。”

體力恢復之後。有很多事等着去做。特別是藤迦那邊。我需要知道《碧落黃泉經》的秘密。如果她是無所不知的。我會把進入神秘空間後的一切感受告訴她。由她來解開那個玻璃盒子的秘密。

黃昏暮色正在這個院子里鋪散開來。小來知趣地走了出去。

我停在關寶鈴門前。抬起手。猶豫着不知該不該敲門。

忽然。雕花的木門被人拉開。關寶鈴披着一頭長髮站在剛剛打開的燈影里。像一朵婷婷開放在水面上的白色睡蓮。

“風。請進來說話吧。”她微笑着。翹着嘴角。眼波深處掠過一絲狡黠。

我長吸了一口氣。向院子里指着:“屋裡悶。咱們在院子里走走好不好。難得這一會兒清靜。”

灰色的院牆。暫時將塵世的喧囂擋在外面。只留我們倆在這一方天地里。

日本的寺院建築。比中國的佛寺更具藝術性。仔細品評。倒是跟中國著名的蘇州園林一脈相傳。非常講究亭台樓閣、水榭曲廊的搭配。院子的西南角。也建有一座八角形的水亭。旁邊有一條水流脈脈的小溪。從亭邊崎嶇堆疊的亂石叢中靜靜流淌着。

“風。開門見山說吧。經過了玻璃盒子這一場劫難。我很感激你。也很敬慕你。其實我看得出。你也喜歡我。卻因為大亨的原因望而卻步。對不對。”關寶鈴的話。猶如一根尖刺。狠狠地刺痛了我。

這層薄薄的面紗一旦揭去。我也不必繼續偽裝下去了:“對。”

一個字。給關寶鈴的打擊似乎有幾千斤重。令她的臉色唰的一片慘白。但這是不爭的事實。誰都不可否認。

“如果沒有大亨的存在呢。你會不會喜歡我、追求我。”她仰着臉。緊咬着嘴唇。雙手揪住散落在胸前的幾縷髮絲。

我突然語塞。因為很多事是沒有“如果”。不可能假設的。

“關小姐。緣分陰差陽錯。或許來生。我們提早相遇。一定會成為最好、最親密的朋友。”我惋惜地長嘆着說完了上面的話。心臟不斷地扭曲絞痛着。

關寶鈴固執地追問:“你還沒有說會還是不會。我只要你點頭或者搖頭。。”

我想起了蘇倫。如果這一生只允許娶一個女孩子。我會選擇誰。面前的關寶鈴還是清瘦的蘇倫。

“你在猶豫。”關寶鈴失望地望着我。眼神無比複雜。

“關小姐。就讓我們做最好的朋友吧。”突然之間。我失去了要跟大亨競爭的心情。“大亨的女人”這個標籤在關寶鈴身上貼得太久了。我怕自己會終生無法忘記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