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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之王無彈窗 在我內心深處為了蘇倫可以丟棄一切浮名利祿可以獻出生命也許正是因為前一階段兩人之間的誤解才更令我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負罪感。

懸崖之下氤氳的霧氣正緩慢地變幻着形狀不時地有種種莫名其妙的怪聲傳入我的耳朵里。

“蘇倫真的會在下面嗎?”我長吸了一口氣俯身看準了五米外的一處落腳點準備快滑降下去。山腹之內除了那些五角星芒通道里的毒蟲怪蛇之外隨時隨地都會危機猝現我真的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

崖壁上長滿了深墨色的苔蘚半米之外露水凝結成了大顆的水滴每隔兩秒鐘便向崖底落下一次。在神秘莫測的大山腹地里其實人也像露珠一樣渺小我只希望蘇倫能夠安然無恙地等到我的營救。

一想到最後一次分開時蘇倫消瘦的下頜我心裡的自責就忍不住又深了一層。

“風先生感覺怎麼樣?”衛叔守在崖邊彎腰向下望着。

老虎則是焦慮地走來走去像是一隻迷了路的螞蟻。只有顧傾城仍然保持絕對的冷靜抱着胳膊站在那個巨大的金屬蛋面前。

“風稍等一下――”她驀地叫起來但她並沒有回頭看我而是迅從口袋裡取出一柄小刀蹲下身子用力刮鏟着金屬蛋上的苔蘚。

我已經墜下懸崖過一米視線正好與小刀刮過的位置持平。在鋒銳的刀鋒砍削下包裹在蛋外面的那層極其厚重的黑色植被簌簌落下露出青黑色的金屬質地來。

圓形石屋裡忽然傳出紅小鬼的一聲尖嘯似乎有了什麼重大現。我下意識地攥緊了繩子暫時抑制住了即刻去谷底探尋的衝動。

濃霧之中歌聲早就停了彷彿受了我們這群不之客的驚嚇歌者第一時間逃遁而去。

那絕對是蘇倫的歌聲!我百分之百地肯定唯一值得擔心的是在某些複雜的岩石地形中聲音會生難以想象的折射音源的始地與我們的判斷難免謬以千里。

“衛叔我想麻煩你用‘佛門獅子吼’的勁力連續呼喊蘇倫的名字看看有沒有什麼反響?”

我的思想慢慢變得冷靜這種場合下整個隊伍需要的不是英勇陷陣的先鋒而是穩如泰山的主帥只有穩定軍心才能理智謹慎地逐步向前探索。

衛叔皺了皺眉:“剛才大家不是已經嘗試過了?”他手裡握着另一捆繩子正準備跟在我的後面下懸崖去。

“衛叔照風先生的吩咐去做在這裡他是唯一的領袖。”顧傾城站起身向我投以探詢的目光。只有她能夠向衛叔下命令現在這種特權已經移交給了我。

衛叔沉悶地答應了一聲丟下繩子平扎馬步緩慢地大口吸氣他的胸膛、小腹立刻誇張地鼓了起來。

顧傾城嘴角微微一翹:“衛叔全力功聲音能夠震裂三層普通玻璃還是小心一些吧。”她走向崖邊把右手伸給我“先上來再說。”

我輕輕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不必了如果下面有不尋常的動靜我會加滑墜下去。”

蘇倫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果她意識到援兵到了肯定會出明顯的求救信號而不是沉默地坐以待斃。

顧傾城嫣然一笑舉起袖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衛叔的雙拳收攏在腰間陡然振臂大喝:“蘇――倫――”聲音如夏夜裡的沉雷霹靂激蕩起四面八方的嗡嗡回聲。我伏在岩壁上仔細諦聽回聲一直動蕩碰撞着傳向濃霧深處似乎瞬間便將那些沸騰翻滾的霧靄撕穿了一個大口子。

“蘇――倫蘇――倫――”衛叔又連叫了兩聲震得我的耳膜火辣辣地痛。

老虎早就退向石屋那邊用力捂着耳朵滿臉都是不耐煩。

衛叔的回聲足足持續了一分鐘之多顧傾城放開自己的耳朵略顯困惑地問:“風有沒有什麼現?”

濃霧厚重依舊但我已經找到了想要的結果從回聲的振蕩走向來判斷崖下的地形並不平坦而是曲曲折折一路向西南深入下去。這種環境下蘇倫的聲音到底來自何處已經成了一個無法解開的未知數。

“下面的地形非常複雜……”我剛回答了半句話忽然瞥見那個蛋與地面接觸的位置有一道微弱的光透射出來不禁一愣下面的話都咽掉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哦?那樣的話只怕短時間內無法取得突破性的進展是否應該調集更多人手進來?”顧傾城是背對着蛋站立的根本沒有察覺那邊生了什麼情況。

那道光是金黃色的與岩石出的幽幽白光涇渭分明我絕不會看錯。

“風你在看什麼?”顧傾城覺了我的心不在焉隨即旋身向後。

蛋的高度約為三米體形酷似一個放大了幾萬倍的雞蛋。金光出現的位置緊貼地面站着的人很不容易覺幸好我有半個身子在懸崖下面視線降低才在第一時間看到。

“顧小姐請蹲下身子看那蛋的底下。”我提醒着她敏銳地意識到它是“活”着的而不只是一個死氣沉沉的龐然大物。

“那是……什麼?”顧傾城一蹲下來肩頭猛然一震“噝”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蛋里會有什麼?難道又是毒蛇?”不等我回答第一個問題她的手便探向褲袋“嗖”的一聲拔槍在手同時提氣大叫:“衛叔、老虎一級戒備有情況!”

那一瞬間似乎山風的呼嘯聲也陡然猛烈了十倍不止。

我飛身躍上平地展開雙臂擋在顧傾城面前再向這個神秘的蛋掃了一眼已然意識到圓形石屋裡必定曾經生過什麼。

“是紅小鬼那邊――顧小姐你退後自己小心!”肩頭一晃之際我將她撞得連退幾步隨即撲向石屋。

“啊哈哈哈……”紅小鬼的怪叫聲再次響起並且夾雜着抑制不住的狂笑猶如一個被點中笑腰穴的傷者。

變化生時距離石屋最近的是老虎在我落地之前他已經大喝一聲旋身飛踢一招“虎尾腳”跺在那扇門上出“嘭”的一聲悶響。門扇紋絲不動他的腳卻隨着“喀”的一聲脆響被震得腳踝、膝蓋兩處脫臼隨即跌倒在地。

顧傾城如影隨形一樣落在我身邊低聲問:“風要不要暴力炸開這道門我懷疑紅小鬼對咱們隱瞞了什麼?”

風卷着她的頭帶着無以名狀的暗香但也給了我突如其來的警醒。以顧傾城的來歷背景似乎在整個探險過程中沒必要如此多疑。我能看見她眼底深處那兩點寒芒一樣的冷光像是酷寒深夜裡的星星。

敏感、冷峻、多疑這三點是屬於國際間諜們才應該具有的專屬特質絕不該在顧傾城身上出現。假如她與顧知今真的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妹其本性也相差太遠了。

一剎那我對她的身份有了巨大的懷疑。

“風幹什麼用這樣的眼光看我?”她的確有足夠的敏感從我的眼神與面部表情中飛快地探查着我的心事。

“沒有。”我緩緩搖頭在腦海里把她之前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迅回想了一遍。

她此行的目的是那架絕世古琴真的嗎?假的嗎?在某些關鍵變化點上我竟然能夠把她與鐵娜聯繫在一起――兩個女孩子具有同一種來自骨子裡的堅毅、果敢只不過鐵娜是異族人性情外露而顧傾城卻是擁有東方古典氣質的中國人含蓄而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