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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黃丹青與裴戎戎隔着好幾個代溝,但依舊有說不完的話題,陳二狗想要見縫插針都難,乾脆抽空替她們煮茶,好歹耳濡目染自家媳婦曹蒹葭手藝許久,最擅長博採眾長的陳二狗也能習得幾分精髓,茶葉的上等也彌補他手法上的略微青澀,黃丹青是行家,不點破,裴戎戎是外行,有點刮目相看,裴戎戎說要去酒店拿行李,黃丹青順水推舟讓陳二狗做護花使者,雖然兩輛座駕都是奧迪,不過一輛是奧迪A4,一輛是R8,後者價格差不多是前者的4倍,陳二狗開着A4領路,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接起後竟然是裴戎戎,這才記起當初在高速路上他報了一遍號碼給她,原先以為她只是變相敷衍,沒料到這女人記憶力如此驚人,裴戎戎望着奧迪A4的尾部,記下號碼,微笑道:“陳浮生,沒想到我們第二次見面會是這種場景。全文字小說”

“南京6百萬人,杭州怎麼說也有4百萬,不刻意為之,順其自然,我們能再次見面,千萬之一的概率,你說這是不是緣分?”陳二狗唏噓道。

“一個有婦之夫跟一個第二次見面的陌生女人談緣分,偏生這個女人還有點姿色,有點背景,你覺得虛偽不虛偽?”裴戎戎依然微笑,但明顯帶着冷意,跟煙雨朦朧中的南京古城一樣,寒冷一點一滴沁入骨髓。

陳二狗無言以對,因為摸不清這個天之驕女的脾性,不想越抹越黑,再者的確心虛,原本對她沒什麼不良企圖,被老爺子一席話醍醐灌頂後尋思着怎麼都要拉攏關係,所以被戳中要害後無力反駁。

裴戎戎見他不解釋也不掩飾,等待半分鐘後便掛掉手機。

到了金陵飯店,裴戎戎便隨.便找個借口支開陳二狗,不讓他繼續礙事,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的陳二狗知道應該暫時按兵不動,乾脆以退為進,一言不發地開車離開酒店,裴戎戎冷笑道:“就這點道行,也想腳踏兩隻船?”

不給陳二狗喘氣的機會,曹蒹葭.就匆忙打電話過來,說魏冬蟲要趕上海浦東國際機場晚上10點鐘的飛機。這時候方姨還在天津要賬,周驚蟄也在張家港談生意,本來周驚蟄是要親自送魏冬蟲去機場,但她執意要陳二狗送,周驚蟄只好順着她,畢竟陳二狗護送比誰都安全,但結果是到現在她還沒有跟陳二狗打招呼,直到曹蒹葭無意問起才知道魏冬蟲要出國去英國威克姆阿貝女校,時間還正好在今晚,陳二狗火急火燎趕到周驚蟄公寓,迎接他的是整裝待發的魏冬蟲還有一個超大號皮箱,陳二狗也不廢話,扛着皮箱就帶她下樓上車,在市區他不敢開快,一上高速就踩足油門,奧迪跟脫韁野馬一般開始它的超車表演,動作嫻熟,行雲流水,魏冬蟲坐在副駕駛席上一副很享受的模樣,讓本來想訓斥她一通大道理的陳二狗也沒了脾氣,這妮子就那古怪靈精的個性,陳二狗一想到她那次說起北京之行的小臉蛋,就心軟,不捨得罵,只好嘆氣道:“這麼大的事情也敢開玩笑,就不怕你媽擔心?”

“我知道你會來接我。”魏冬蟲燦.爛笑道,“而且你看吧,事實證明我是正確的。”

“還是長不大,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去英國上學。”陳.二狗無可奈何道。

“喂,二狗同志,我已經15歲,不小了。”魏冬蟲抗議道。

“不是孩子能讓我必須飆到180碼才趕得上飛機?而且.我還是第一次去浦東機場,一個走錯路可能就要延誤,我不是上海市委書記,沒辦法讓飛機等我。”陳二狗苦笑道。

“我相信你。”魏冬蟲輕聲道。

陳二狗一愣,撓撓她的腦袋,柔聲道:“那我儘力。”

認準一個目標後,陳二狗做事會癲狂一般不管.不顧,精神高度集中,魏冬蟲也不打擾他的拚命駕駛,只是觀察他那張越看越順眼的側臉,她母親周驚蟄說過一句經驗之談,脂粉氣重的英俊男人極少耐看,反而是那些起先不惹眼的男人,會給人驚喜。誰也不清楚魏冬蟲那顆小腦袋也想什麼,她可以突然冒出要去英國留學的念頭,並為此不分晝夜惡補英語,這個孩子也能夠離家出走一個人闖蕩北京,也敢掐準時間拉着陳二狗一起玩心跳,說她小,身材發育已經完全,十足美人胚子也逐漸鮮亮,說她成熟,卻時不時做稚氣未脫的舉止,這個註定將如她母親一般動人的小美人兒安安靜靜,偶爾撇頭望向窗外,一張精緻瓜子臉流露出不符合年紀的哀傷,不知道是在思念她父親,還是在懷念南京那座城市。E度文學網

一路飛馳,進入.上海市區後不超速的前提下奧迪如一條泥鰍在車流中靈巧穿梭,陳二狗絲毫不差地將魏冬蟲送到上海浦東國際機場,跑下車扛起大皮箱就牽她的手衝進機場,魏冬蟲跟着他跑,私奔,魏冬蟲一想到這個詞彙就忍不住笑,邊跑邊笑,氣喘吁吁,最後不知怎麼就蹲在地上毫無徵兆地抽泣起來,把陳二狗嚇得手足無措,伺候女人實在不是他的長項,放下箱子,陳二狗無視周圍人流的詫異眼神,蹲在魏冬蟲身邊,問道:“捨不得你媽?還是不敢一個人去英國?”

魏冬蟲擦乾淚水,朝陳二狗做了個鬼臉,紅着眼睛站起身拉起拉杆箱,道:“你在這裡等我,我的監護人就在那邊,等辦完行李託運回來找你,別亂跑,把自己丟了我可不管你。”

陳二狗莫名其妙,卻只能老老實實呆在原地,一個清瘦的小女孩拉着一個大箱子,漸行漸遠,看得陳二狗有些心疼,雖然說他七八歲也就開始走山路去上學,但畢竟一路上都有兩條守山犬和富貴跟着一起狂奔,魏冬蟲這娃卻要在另一個遙遠的陌生國度求學,對於這個一開始就與自己爭鋒相對的孩子,陳二狗總能表現出足夠的胸襟,回頭再看,陳二狗只能解釋為緣分,回來的時候魏冬蟲幫他端了一杯果汁,兩個人坐在椅子上,陳二狗問道:“叫什麼學校來着,威克姆啥的?”

魏冬蟲翻了個白眼,搖晃着兩條白白嫩嫩的漂亮小腿,低頭道:“威克姆阿貝,ybAbby。是一所女校,教學質量不錯,我想讀3年後就考進劍橋的三一學院,因為我想閱讀學院裡面一座萊恩圖書館裡的神學書籍,怎麼樣,我的理想很崇高吧?”

陳二狗雖然對神學這類虛無縹緲的學術領域一向無愛,但魏冬蟲既然能考進那個名字拗口的名牌女校,怎麼都比在南京與那幫紈絝子弟一起廝混日子來得強,如果能考進劍橋,那就更是完美,陳二狗現在就開始艱難卻饒有興緻地想象魏冬蟲劍橋畢業後的動人模樣,一定是個臉蛋和氣質同樣出眾的大美女,屆時陪她吃頓飯什麼的也倍兒有面子,就在陳二狗遐想連篇的時候,魏冬蟲抬頭正兒八經道:“二狗,要不過幾年你再結次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