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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張狂連想都沒想直接朝她撲過去,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跌在地上的一刻,張狂疼的齜牙咧嘴,心裡想的卻是還好還好,冬陽沒事兒。

可他這顆心放的太早,一個油漆桶晃晃悠悠也沒立穩跟着掉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到吳晴的腦袋上,人當時就給砸暈了。

張狂只覺得手上黏膩膩的,鼻間也能聞到血腥味,知道吳晴傷的不輕,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忙忙爬起來,急急對趙永兵說道:“快調車頭,回縣城,去醫院!”

趙永兵都嚇傻了,緩過神來挺犯愁的說道:“車上裝着油漆,不能讓馬跑太快啊。”

張狂也不多廢話,直接把吳晴甩到自己背上,急急囑咐道:“那你先趕車回家,我帶吳晴去醫院。回村你跟吳奶奶說一聲,讓老人家別太擔心。”

他都跑出去二十來米了,忽聽趙永兵喊道:“你身上有錢沒有?沒錢的話轉頭我給你送過來。”

張狂腳下不停,又酷又急的甩下一個字兒:“有。”

他是真的有錢,準確的說是溫小山有錢。

溫家條件說不上多好,不過全家上下都有正式工作,生活條件比上不足比下絕對有餘,溫小山來這麼偏遠的山區教學家裡肯定不放心,怕他吃不好睡不好,臨走前可給了他不少錢呢。

現在張狂住的那個地方又破又不夠隱秘,錢放那兒他不放心,乾脆就把錢全都揣在身上,沒想到歪打正着,今晚還真用上了。

他一路跑到縣城,兜兜轉轉老半天才找到醫院,值班醫護人員給吳晴檢查處理外傷,他則等在急診室外面。

跑來的時候太着急什麼都沒顧上,這會兒坐下來他半拉身子都疼,腳上最疼。低頭一看,好傢夥,一隻鞋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灰色的襪子髒的不成樣子,還有幾處磨破露出皮肉來。

一護士路過看到他如此狼狽模樣好心道:“你也受傷了,過來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張狂也沒拒絕,可也就挪了幾步路他就疼的受不了,冒出一身的冷汗來。

護士在他的腳里挑出兩塊玻璃碎片還有一塊尖銳的小石子,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時候扎到腳上的。

處理完腳傷,他又讓護士幫他看看身上其他的傷,這一看不要緊連護士都嚇一跳。

他身上的外傷真的不少,從馬車上摔下來的時候半面身子磕到地上,擦傷磕傷劃傷全都湊齊了,有一道足有四五厘米長,血浸濕了半條衣袖。

“得虧你穿了外套,要是只穿個短袖肯定傷的更重”,護士一邊給他包紮一邊說道。

知道自己為啥半拉身子都疼了張狂倒是挺冷靜,關心起吳晴的情況來。

“我送來的姑娘情況怎麼樣?麻煩護士姐姐一會兒進去幫我看看行不?”張狂非常客氣的說道。

大概是他這斯斯文文的樣兒太招人喜歡,護士看他一眼笑笑點頭應下來。

零點多的時候好心的護士給他帶來吳晴的最新消息,她情況還不錯,外傷已經處理完,還算穩定,不過還要等明天早上各科室大夫到齊之後再做一些檢查才行。

張狂稍稍放下心來,又問護士自己能不能去看看吳晴。

等他看到吳晴的時候,已經後半夜四點多鐘。

這一晚上身累心也累,張狂直接搭着病床沿兒睡了過去。

被醫護人員叫醒也才七點多鐘,要他跟着吳晴去做檢查。

吳晴也已經醒過來,眼神有些獃滯,跟她說好幾句話也沒個回應,張狂都擔心她被砸傻了。

檢查結果顯示吳晴一切正常,外傷沒多嚴重,也沒什麼內傷,馬上就可以出院回家。

張狂忍着腳上的疼辦了出院,跟吳晴一塊兒一瘸一拐的走出醫院大門。

“醫生說你沒事兒,可我覺得你問題很大”,張狂的眉頭始終緊緊的蹙着,因為自打吳晴醒來幾乎就沒說過話。

為什麼說幾乎呢?因為吳晴沒跟他說過話,有沒有跟醫護人員說過他就不知道了。

吳晴看了看他穿着護士好心贈送的拖鞋的那隻腳,低低回應道:“我真沒事兒,就是說話會震的我腦仁兒疼。”

原來如此,張狂鬆一口氣。

又走幾步,張狂猛然想到一事,轉頭問道:“你還記得我是誰不?”

吳晴睜大眼睛看着他,眼神奇奇怪怪,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張狂心中大駭,就怕吳晴搖頭說不認識。

等了半晌,才聽吳晴低低回道:“溫小山溫老師。”

還記得他,還好還好,沒失憶,至少吳晴的記憶沒有丟!

李冬陽的記憶已經亂七八糟了,這要是連吳晴的記憶再弄沒了,張狂是真的撞牆的心都有了。這明明不是懲罰卷,但他怎麼感覺自己在受懲罰呢!

吳晴說話腦仁兒疼,他走路渾身疼,倆人湊一塊兒勉強能湊出一個全乎人兒,想走回村裡難度實在太大,他們非常默契的同時選擇放棄。

張狂很沒有形象的往醫院大門口一蹲,遮擋出一個陽光曬不到的小角落招呼吳晴過去蹲着。

“咱就擱這兒等着吧,我估摸着村長會來醫院接咱們。”張狂對吳晴說道。

果不其然,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村長趕着他家的大馬車匆匆趕過來。

見着兩個傷號狼狽的蹲醫院門口,村長都快急哭了。

“哎呀呀,咋能出這種事兒呢。早知道會出事兒,我自己個兒過來也不能讓你們來啊。小溫老師,你傷的重不重?身上咋這麼多血,要不咱再去醫院查一查,看病的錢村裡給你報銷。”村長擔憂的說道。

他是怕新來的老師因為這事兒不願意在村裡教書了,所以先表態,一定要想辦法把人留下來。

張狂猜到他的心思,心裡感概着,嘴上說道:“我沒事兒,都是外傷,吳姑娘傷的比我重,這會兒頭還怪疼的呢。”

村長把注意力放到吳晴身上,擔憂道:“晴晴啊,還有哪難受不?檢查都做了沒有?醫生咋說的?有病咱就看病,你可別心疼錢,沒錢叔先給你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