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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夏哭得肝腸寸斷,揪着阿風的衣服,從心底發聲:“我想見他,我要見他……”

思念是灌滿的洪泉,被人挖了個缺口,此刻正傾泄而出。

無法控泄出的思念,再也做不到安靜等他來。

滴滴淚水拍打着脆弱的心,痛苦得連每一個毛細孔都在收縮痙攣。

阿風沒辦法,讓兩護士強行控制住安以夏,他低聲道:“安小姐,你別逼我們給你注射鎮定劑,那東西對身體傷害很大。”

護士忍不住看了眼阿風:這是認真的嗎?這位可是孕婦。

安以夏攥着阿風衣服的手,輕輕鬆開,跌坐回床面,滿臉都是令人不能忍心直視的悲傷和眼淚。

阿風退後一步,“安小姐,你是聰明人,你知道該怎麼做。”

阿風轉向湛可馨的瞬間,渾身充滿消殺之意,嚇得湛可馨連連往門口退。

“我告訴你,我是湛胤釩的親妹妹,你不要命了嗎?”湛可馨大怒,語氣帶着顫抖。

阿風語氣冷漠:“我聽的是安小姐的命令,你說的人,我不認識,我的任務,是保護安小姐,任何人企圖傷害她,我都不會放過!”

“她是殺人犯!她想謀殺我大哥,南郊城外別墅爆炸你一定聽過,就是這個狠毒女人計劃的。她一死兩傷,我大哥命大從閻王那搶回了一條命,但一個老媽子被她炸死了。我看你還年輕,你一定要想清楚為誰拚命,這種陰毒女人,不值得你為她賣命,你最好早點收手!”

湛可馨已經退出了門,被阿風直逼牆角。

湛可馨見這個男人眼神狠辣,半點沒有為她的話動搖,有點後怕。

“我只是告訴你實情,你不聽就算了。我作為我的大哥的妹妹,我知道這個女人在這裡,我想為我大哥報仇有什麼不對?你如果要殺我,動手之前最好想想清楚後果是不是你能承擔得了的。而且,我告訴你,我來之前就告訴了我二舅了,此刻他正帶着人趕過來。就算你真殺了我,裡面那個你要保護的女人也同樣跑不掉。就算我們不抓她,警察也不會放過她,全社會的人也不可能放過她!”

湛可馨話落,阿風直接進了病房。

安以夏坐在床上,一副遭受打擊不小的樣子。

阿風莫名的,心口一陣抽痛。

他暗沉着眼眸快步走進病房,低聲道:“安小姐,事情緊急,得罪了。”

阿風抱着安以夏快步離開病房,護士快步跟上,阿風回頭,匆匆交代幾句後抱着安以夏進了安全通道。

一路向下,阿風抱着安以夏同時在快速安排出走的方案,就連聯繫明叔的時間都來不及。

二先生果然在十分鐘後帶着黑守衛匆匆趕來,湛可馨在走廊轉角處等人。

她見到二先生後,立馬招呼着:“二舅,在這邊,那個女人在那邊。”

湛可馨怒火匆匆沖在最前面,推開病房,一個護士嚇得尖叫着逃了出去,而病床上的人嚇得瑟瑟發抖,緊緊裹着被子。

二先生狂笑出聲,臉上橫肉因他的狂笑而變得猙獰扭曲。

他一把掀開被子,護士如驚弓之鳥一般,從病床滾落,“砰”一聲滾落在地,慌不擇路的逃出了病房。

二先生憤怒的轉身,大聲質問湛可馨:“人呢?你不是說他們一直在這裡,為什麼人不在了?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啊?”

湛可馨被二先生的憤怒嚇得不行,小聲說,“我、我說你帶着人馬上就過來了,我只是想嚇嚇那個女人身邊的保鏢,他差點就要殺了我,我只是想嚇唬他……啊!”

哐——

湛可馨被二先生狠狠甩了一巴掌,被打得暈頭轉向。

她連退兩步,一手捂着被打疼的臉。

“二舅,我不知道惠澤園,我沒看到他們離開,我以為他們是怕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二先生怒喝一聲,隨後大怒着走出病房。

不再醫院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更好,在外面,只要是活着,那就不可能找不到,他倒要看看那個臭娘們兒這次還怎麼逃出他的手掌心。

“安排下去,找到那女人,賞一百萬現金!”二先生大笑着揚長而去。

領着任務的黑守衛瘋狂起來,找個女人而已,太簡單了,沒有任阻礙,一百萬唾手可得啊。

再看另一邊,阿風帶着安以夏乘電梯到二樓,再從二樓走安全通道從後門出,一騎營的兄弟早已經將車停在附近的路口,就等他們上車。

安以夏掙扎着要下地:“我可以自己走。”

阿風眉峰擰緊:“安小姐,請你配合!”

“我可以自己走。”安以夏堅持,但阿風依然沒有放下她,用力拽了下他的衣服,語氣加重:“阿風,我可以自己走。阿風,你累了!”

阿風一愣,如春風拂面,化作一道暖流淌過心田。

安以夏掙紮下地,走了兩步又回頭拽阿風的衣袖,“走呀。”

對看了眼阿風的眼神,阿風眼神古怪,安以夏也沒作他想。

阿風此刻心口暖暖的、漲漲的,不知為何,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是第一次這麼強烈的刻入心間。

阿風很快抓回搖晃的思緒,帶着安以夏找到接應的車,上車後順利離開了醫院。

安以夏回頭,看着越來越遠的醫院,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她努力壓下哽咽和眼淚,輕咬着唇,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堵着。

她離他越來越遠了,她要想再見他,就越來越難了。

安以夏不願意哭,不想流淚,但和他越來越遠的事實令她無法控制自己,越是壓抑和控制,就越難過。

“我還能再見到他嗎?”

安以夏這話一出,壓抑的哭聲帶着莫大的哀愁被放大在整個空間,聞者落淚,車內充斥着比悲傷還悲傷的氣息。

阿風張口,竟然發現自己聲音的異常。

他咽下哽咽,完全不明白自己是被這個女人傳染,還是單純為老總擔憂。

“安小姐,湛總會好起來的,等他好起來後,就會來找你,你只需要耐心的等着。他,一定會來找你。”阿風說得斬釘截鐵。

安以夏不想自己的樣子太難看,所以雙手捂住整張臉,但哭聲卻無法再控制住。

“我爸爸最開始入院,醫生也是這麼說的,很快就會醒來,今天、明天就會醒……”

安以夏哭聲漸漸無法控制,心太痛了,撕裂一般,痛得無法忍受。

“為什麼我身邊最親最愛的人,都會這樣?我爸爸已經醒不過來了,為什麼湛胤釩也這樣?”

安以夏哭得緩不過氣來,頭緊緊抵在車窗,淚水從指縫溢出。

阿風不知如何安慰,他不是醫生,給不了確切的答案。

再者,他也沒見到老總,根本就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

這幾日白玄弋並沒有過來,與明叔也少了聯繫。他懷疑明叔和白玄弋都別人監視起來,所以行動開始不那麼方便。這就更說明,老總身邊的情況非常不妙,可他不能放開安以夏去支援明叔他們。如果他離開,安以夏就會陷入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