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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護士趕緊上前接病床,卻被湛胤釩全全擋開。

阿風道:“我們自己來,請帶路。”

一旁醫生被阿風冰冷的眼神嚇得一哆嗦,這感覺比無菌的手術還要冷。

“有勞。”

推着病床進了專梯,到達樓層病房。

高月容母女倆也一直跟在所有人身後,原本是擔心安以夏的情況,然而到病房後,高月容朝裡頭看了眼,心裡不舒服了。

這也沒多大的事,住這麼好的病房,這都是特級了吧?可兒子曉生做了手術,身體那麼需要,最需要靜養的時候,竟然還跟別的病人同住一間病房。那病房也就第一天二號床沒病人,第二天病人就住進來了。

高月容站在門口,心裡極其不舒服,拉着臉一直在門口。

“媽,我們一直在這裡守着嗎?”

高月容回頭看了眼病房的情況,還是很擔心安以夏。

“守着,先看看情況,萬一有需要我們的地方,我們還能幫上點忙。”高月容道

安芯然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不知道姐怎麼樣了,這手術萬一做了,媽,我會不會被湛總掐死?”

安芯然說得自己都打了個激靈,想想都可怕。

高月容扭頭,氣不打一處來。

“你現在知道怕了,那你之前在做什麼?我說你呀你,怎麼能這麼糊塗?這種事情都跟你姐做?!”

“我哪裡犟得過她呀?”安芯然皺緊了一張臉,她當然知道不能做,但她姐那麼威逼利誘,她能不答應?

“作孽啊!”

高月容母女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也不敢進去湊熱鬧。

湛胤釩緊握安以夏的手,一路護送的醫護人員千叮萬囑後離開病房,明叔和阿風等人也離開,門神一樣守在門外。

安以夏睡了一覺,醒來時有點暈,手輕輕按着眉心。

湛胤釩見她動了,立馬上前,放大的一張酷硬的臉湊她眼前。

安以夏陡然睜大眼,直直看着他。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安以夏傻傻聽着他的關切,一時間有點穿越,有點想不起來閉上眼睛前發生了什麼。

湛胤釩溫熱的手輕輕在她臉頰撫摸,眼裡有心疼。

安以夏一直沒說話,腦子接近單機和空白,但一直盯着他的眼神,斷片的記憶終於拽了回來。

她是來流產的,都已經躺上手術台了……

“湛胤釩。”安以夏輕聲喊他:“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湛胤釩握着她的手,眼裡神色收斂,盯着她看了兩秒,隨後道:“你說。”

安以夏輕聲說:“我好像懷孕了,但我還沒有做好迎接他做母親的準備,所以我……把他打了。”

湛胤釩面色一直酷冷酷冷的,眼神不再看得出半絲情緒,但他握緊她的手並沒有鬆開,依然緊緊握着。

安以夏說完這話,腦子越來越清醒,正常的思維已經恢復。

忽然又快速看了他眼,他這個時候出現在她身邊,很顯然已經知道她都做了什麼。所以,其實並不需要她再解釋什麼。

安以夏輕咬唇,輕聲說:“對不起,如果你生氣,要打要罵隨你。”

“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了?”湛胤釩聲音冷得叫人發寒。

安以夏又快速掃了他眼,“不是,但是我並沒有做好做母親的準備,再說,你也不想外面的女人給你生孩子,將來用孩子來威脅你吧?我只是提前把這件事做了,我也是為了你着想。”

“安以夏,我是孩子的父親,你憑什麼剝奪我的知情權,憑什麼瞞着我來醫院做這個手術?”

“我以為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我也是不想麻煩你。”

“你問過我沒有?你沒問過我,你怎麼知道我想不想要?”湛胤釩低怒,面色有幾分猙獰。

安以夏眉頭緊擰,“我又不是故意不告訴你,我以為是幫你解決了一個麻煩,你再生氣,也該體諒我是為你考慮的苦心吧?”

不至於因為瞞着他這件事,就跟她一拍兩散吧?

安以夏有點擔心,這個男人從來沒人忤逆他,會不會惱羞成怒,真撕毀兩年協議,父親的治療也中斷?

總體來說,這個男人是好的,但前提是別惹到他。

湛胤釩握緊她的手在用力,安以夏吃疼的皺眉,看看手,又看看他。

“你抓疼我了。”

湛胤釩壓下滿腔的怒,壓低聲道:“你的做法,讓我心更痛,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

安以夏想扳開他的手,卻被他握得太緊,扳了半天紋絲不動。

“湛胤釩!”安以夏怒了。

湛胤釩眉目見怒:“你聽好了,這個孩子,我要,如果你膽敢再傷害他,我就讓你和你全家我的骨肉陪葬。”

安以夏心口一抖,慌地看向湛胤釩。

“你什麼意思?”

她眼睛瞪得溜圓,眼裡全是懼意。

湛胤釩道:“孩子還在,這個孩子,是我的骨肉。嫿兒,你好好把他生下來,條件任你開。”

“怎麼可能?”

安以夏臉色煞白當下,她已經躺上手術台了,醫生說得很清楚,推了麻藥就手術,全程沒有任何痛苦,醒來手術就已經做完,沒有太大的不適,就可以回家。

她現在……確實沒什麼不適,是感覺可以回家躺着。

難道是真的沒做嗎?這怎麼可能呢?

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阻止手術台上的操作。再說,他根本就不知道,哪裡來得及?

“湛胤釩!”安以夏怒了,她知道,只要他說的話,就沒有不可能。

湛胤釩眼神冰冷,看向她的目光,沒有多餘的感情。

“我錢都交了!他們怎麼可以不做手術就把我推出來?”

安以夏反抓着湛胤釩袖口:“你是不是在騙我?手術是做完了的是不是?”

湛胤釩反握她的手,眼神犀利冰冷。

“安以夏,你為什麼不願意生我的孩子?我對你還不夠好?”

安以夏用力甩他的手,卻無濟於事,她情緒瞬間就被點燃。

“我還這麼年輕,我為什麼要為你生孩子?我自己好像才剛長大就要給你生孩子?那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不可能現在就給你生孩子,湛胤釩,你想要孩子,多的是女人給你生,你為什麼偏偏就盯着我不放?”

“孩子生下來,條件你開。”湛胤釩鬆開她的手,站起身,立在床前,面色肅穆。

安以夏坐起身,捶床,大怒:“我在你眼裡究竟是什麼?只是一個生育工具嗎?條件我開,這是什麼,又一個交易?湛胤釩,你我從頭到尾都是交易,都是一場**裸的買賣!我不願意以後深陷這場夢不可自拔,而你卻逍遙快活。你的財富和地位,你可以讓無數女孩為你神魂顛倒,讓她們像我一樣沉浸在你編織的幸福夢境中出不去。你可以從萬花叢中過依然瀟洒如故,可那些為你痴迷的女孩呢?遇見你,可能就是一生了,而你,可以有很多很多個女孩……”

安以夏眼淚嘩啦嘩啦的滾,湛胤釩看着她。

她這也的顧慮,他解釋過不止一次,還要怎麼解釋?

“要怎麼樣才能消除你的不信任?你害怕跟着我沒有將來,我給你名分、給你湛太太的位置你不要,現在又來疑神疑鬼,甚至還要親手扼殺自己的親骨肉?安以夏,你是個女人,你怎麼忍心殘殺自己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你比虎狼還惡毒三分!”

“湛胤釩,我疑神疑鬼嗎?你愛的本就是我青春靚麗的皮囊,我現在懷孕生孩子,你對挺着孕肚的女人還有愛嗎?我給你把孩子生下來,我有什麼好處?我年紀輕輕未婚先孕,影響的是一輩子。可你,你得了個便宜兒子,我毀了一生!”

湛胤釩大怒呵斥:“你的一輩子價值幾何?我來負責!”

“你能給我多少錢?我有很多很多的錢以後,我要的是什麼?我就不再需要錢了湛胤釩!”安以夏大聲反駁。

湛胤釩看着她的臉,“你不自信,你自卑,不願意接受我,懷疑我對你的用心。我努力向你靠近,你連推帶攘把我推開,我做再多,也沒有用。”

安以夏臉撇開,她沒有不相信他此時此刻對她的情。她擔心是他不會在她身邊停留太久,她沒有那個信心。她不是比溫妮好,而是他看溫妮已經膩了煩了,剛好她又出現,從同情可憐轉變而來的感情,能持續多久?

江城第一名媛尚且無法收服他,那她憑什麼有那個底氣?

她陷入了他給的柔情,也在努力抵抗他帶給她的影響。

“我是不自信,我也不相信你。男人的話,能信嗎?多少女人就是輕信了男人的話,最後一無所有,人不人鬼不鬼自暴自棄,甚至厭世。湛胤釩,我相信你說你現在愛我,我現在也很愛你,可單憑愛能堅持多久?夫妻幾十年也有離婚的,更何況你我?我一點不覺得自己能夠讓你愛我多久,我相信你現在對我的熱忱是真心的。但是,湛胤釩,我很明白我是誰,我能讓你喜歡多久。”

她這番肺腑之言,說得他憤怒又心寒。

“一顆心捧你面前,你還在懷疑。安以夏,誠如你所說,我無法預言將來,即便給你承諾永不變心你也不信。安以夏,我給不了你的安全感,又有誰能給你?誰的承諾你會相信?能夠穩固一輩子的關係只有親人關係,夫妻不可信,感情不可信,親情就可信嗎?除了親人之間的關係,你認為親人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