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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太后惱他們,右相誠心拉攏,原本屬於葉容痕的勢力全落在了右相的手裡,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右相有了跟太后抗衡的實力。

一山不容二虎,溫老太爺離京才不過一個月,右相的門生就在酒樓跟太后一黨的人鬧上了,最後更是鬧到了朝堂之上,因着是右相的門生,右相疏於管教挨了御史台的彈劾,彈劾之人好巧不巧的正是太后的人,兩派就這樣正面幹上了,右相以雷霆手段罷免了新上任的兵部侍郎,讓自己人頂上。

加之那會兒先皇身子不適,立儲一事又提上了日程,三皇子和四皇子個個都有支持者,呼聲比葉容痕高多了,期間的鬥爭三言兩語也道不盡,最後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太后竟然向葉容痕拋去了橄欖枝,要扶持他上位,錦雲猜估計是看中了葉容痕與右相的恩怨,將來登基後會打壓右相一黨,加之她又扶持有功,將來朝廷上下還不是她的囊中之物?若是扶持別的皇子,極有可能拉攏右相反咬一口。

太后勢力不小,再加上葉容痕本身的優勢,結果可想而知了……大家一直以為溫老太爺一家離京是右相強逼的,在外人瞧來也的確是這樣,可是從溫老太爺口中說出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而是右相設計好的,溫老太爺爭不過太后是事實,如果有他幫着,那就不是難事了。

那會兒溫老太爺也是賭一把,若是死扛着,葉容痕有幾分勝算,若是信了右相的話,又有幾分勝算,最後一狠心,真就聽了右相的話,只因為右相最後一句,他願意二皇子去做相爭的鷸蚌,還是做漁翁,溫老太爺就這樣離京了,只是當初私底下說好了,皇上親政或是大婚就許他回來。

結果溫老太爺沒想到,右相會把葉容痕推到太后那邊去,簡直把他外孫兒送去了賊窩,卻有氣撒不得,因為右相只答應確保葉容痕穩坐太子之位,至於用什麼方法他管不到,只盼着葉容痕早日大婚,他再回來幫着,哪知道右相一直壓着不給葉容痕娶皇后,估計是等自家女兒及笄,溫老太爺就這樣遲遲無法回京,這怨恨又深了兩層,但要拿右相怎麼辦,還真不成,畢竟當年的合謀是各取所需,各有圖謀,要是讓外人知道,只怕有人要氣的跳腳,與朝政和葉容痕都不利,滿腔火氣,忍的夠嗆。

今兒若不是被葉連暮遇上蘇總管,再加上葉連暮娶了錦雲,溫府也算是跟右相成了親家,溫老太爺怕自己的外孫兒夾在中間難做人,這便把有些事情告訴葉連暮,也好讓他知道自己的岳父是個什麼樣兒的人,既是互相為敵,就該對敵人有所了解。

錦雲聽着溫老太爺與右相的糾葛,嘴角是一抽再抽,忍不住撫額,立儲這等國家大事怎麼感覺在她爹手裡就等同兒戲,別說是溫老太爺了,就是她也決計想不到在那樣的情況下,右相能理直氣壯的拿着溫老太爺的勢力,然後手一推,就把葉容痕推到太后那邊去了,雖然最終目的是達到了,可在溫府上下看來總有點拿人錢財不與人辦事的嫌疑,偏溫府還不敢說什麼,算計太后和那些皇子可是犯眾怒的事,只得咬緊牙關忍了。

右相的所作所為不會讓溫老太爺滿意是肯定的,可是錦雲心裡卻滿是疑竇,瞥頭看着葉連暮,疑惑的問道,“拿到外祖父那部分勢力,足夠我爹扶持皇上上位了,他為什麼要把皇上推向太后?他都答應外祖父確保皇上穩坐太子之位,還成心跟皇上作對,這不是很奇怪嗎?”

葉連暮睨視了錦雲一眼,老實說他聽着也奇怪,就是溫老太爺和溫大老爺也納悶不已,想了這麼些年也沒有想明白,要說右相有心謀反,他應該穩穩的抓着皇上才對,藉著皇上的手把皇室一族除掉個乾淨,再加上他自己的權勢,謀取那個位置不是沒有可能,可他卻把皇上推向太后,直接跟太后對上,行事又果斷,滿朝文武對他頗有微詞,但卻甚少有人敢直言,這般行事,皇上對他謹慎又謹慎,還私下調查他,這不是把自己暴露在世人跟前嗎?

葉連暮無法回答錦雲的問題,只得皺眉頭道,“岳父行事素來出乎人意料,若不是外祖父說起,我怎麼也想不到外祖父離京竟是他和岳父的合謀,就連太后扶持皇上也是岳父的手段。”

算計了所有人,偏還沒人知道,這等手段,難怪外祖父說他太嫩了,不夠右相瞧的,他現在有些相信錦雲的話了,他亂了右相的算計,右相沒整死他,是他命大。

錦雲瞧着葉連暮眸底的迷惑,忍不住笑道,“現在是不是有些懷疑我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了?”

葉連暮聽得滿頭黑線,忍不住瞪了錦雲一眼,“岳父把皇上推在夾縫裡過了這麼些年,把持朝政,掣肘皇上,還不許外祖父早日回京,讓皇上孤立無援,對皇上來說算好人?”

葉連暮反問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錦雲,錦雲眼睛一瞪,橫了葉連暮一眼,邁步走了,誰知道她爹是怎麼想的?

立場不同,多說無益。

葉連暮也暗自搖了下頭,老實說他也希望右相是好人,那樣錦雲夾在中間不會為難,雖然他也沒瞧見錦云為難在哪裡,真有對立那一日,保不准她一腳就踩了下來,包袱一背,拍拍手就走了,你們斗你們的去吧,我遊山玩水去了。

葉連暮想着那場景,忍不住眉頭打結,隨着錦雲往前走,一路上溫府的丫鬟瞧着,錦雲倒是不好意思了,慢下了腳步,等葉連暮過來,換了話題道,“店鋪要不了半個月就能建好了,裡面的布置我要按自己的想法來,我可能要出門三四天,也可能七八天。”

聽到錦雲出門,還三四七八天,葉連暮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緊了,“有什麼事需要你親自出門的,吩咐暗衛就可以了。”

錦雲暗翻了下白眼,若是可以交給暗衛,她還跟他說幹嘛,葉連暮皺緊眉頭,就聽錦雲嘀咕道,“我跟你說是要你幫我想辦法,出個門真麻煩,要不我們直接在逐雲軒挖個密道?”

葉連暮見錦雲越說越離譜,腳底浮起一抹無力感來,出府他都還沒答應,她又想着密道了,這女人的腦子可真能轉,還不知道一會兒說出來什麼話,葉連暮乾脆直接邁步走了,錦雲緊緊的跟着,一個勁的問想到什麼好辦法沒有,葉連暮回答不了,只得加快腳步,想到什麼突然回頭,“在相府,你怎麼出的門?”

“鑽的狗……,”錦雲下意識鑽狗洞幾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幸好青竹几個在旁邊猛咳嗽,錦雲臉一窘,挺直背脊,“自然是爬牆的!”

青竹几個捂臉,既是撒謊了,怎麼不直接說是老爺允許的,反正少爺也沒那膽子去質問老爺,爬牆雖然比鑽狗洞好那麼三分,但也很丟臉好不好!

可惜,錦雲說的話葉連暮全聽見了,嘴角一抽一抽的,怎麼說也是右相府嫡女,竟也敢鑽狗洞,難怪說挖密道了,只怕在相府里,為了出府,什麼辦法都想過了,葉連暮撫額,隨即瞥了錦雲一眼,悠悠道,“國公府的牆似乎不比右相府的高?”

葉連暮這話一出,錦雲眼睛一眯,他說這話擺明了是不同意她出府了,不由的磨牙道,“的確不高!”

錦雲一字一頓的說完,隨手采了片樹葉,念起詩來,“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某男的臉立馬青黑一片,那邊一聲噗呲聲傳來,錦雲瞥頭就見葉容頃走過來,一把玉扇搖啊搖的,看着錦雲的眼神怪怪的,看着葉連暮的眼神就更怪的,他可還記得錦雲在皇宮踩他烏龜時說的話,葉連暮就喜歡她的無才無德的,以前還當是她搪塞之詞,今兒一看,果然不虛啊,這夏末秋初的,當著滿府的丫鬟竟然詠起紅杏來了,她哪知眼睛看見紅杏了?

錦雲那詩讀的聲音不小,除了葉容頃,還有四五位丫鬟聽見了都瞥頭望過來,忍不住捂嘴,只是她們沒葉容頃的膽子,敢直接笑出來,錦雲瞧她們那肩膀抖的,忍不住臉紅了,回頭瞥了青竹几個一眼,幾個丫鬟的腦袋恨不得低地里去,錦雲氣的想跺腳,一個人剜了一眼。

讓錦雲氣大的還是某個小屁孩,煞有其事的搖頭晃腦道,“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好詩,好詩!”

好你個大頭鬼!好詩你還那眼神,錦雲沒好氣的瞪着他,“頃王爺這就打算回大昭寺了?”

葉容頃臉立馬繃緊了,“誰要回去了,本王爺要去相府探望右相!”

錦雲怔了兩秒,就見葉容頃笑的詭異,“本王爺連夜抄好了經書,要親自送到右相手裡才能體會本王爺的一片心意,想來皇兄知道了也不會怪我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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