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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晚來得特別早,才六點過一點天就黑了。om冷風吹拂,路燈照耀下的馬路無人行走,只有一輛輛車呼嘯着沖向鋼筋叢林的深處。人很容易在這種環境之中迷失方向,包括心靈。

幾輛猛士越野車停在了陽光孤兒院的大門口,一字排開,堵住了路口。越野車上的特種兵麻利地跳下了車。一個迅速佔領了大門傳達室,餘下的特種兵則端着95式步槍衝進了孤兒院。他們貓着腰,有的人將槍口瞄準樓頂,有的將槍口瞄準左側,有的將槍口瞄準右側,配合極其默契。他們彷彿事先就得到了命令,一來無需騰衝下令就已經開始執行預先下達給他們的任務了。

這樣的情況,余靜燃一點也不懷疑在京城的時候,聶雲飛就實現安排了一切。他那邊登機,騰衝在這邊就調出了陽光孤兒院的衛星地圖,提前布置行動了。那個時候,她也給田澤偷偷打了電話通氣,讓他做好準備,但是她的小手段和聶雲飛的手段比起來,那簡直就上不了檯面了。

就算耍陰謀詭計,要坑人害人,從聶雲飛的手上使出來,它也顯得很大氣。老牌紅色家族的能量非同小可,根本就不是蘇定山和余靜燃所能抗衡的。

余靜燃和柳月心亂如麻,也不等聶雲飛和李玉山了,跟着那對特種兵就往陽光孤兒院裡面跑。眨眼間她們就將那隊特種兵拋在了身後。余靜燃也大聲叫道:“田澤!我們來了!”

李玉山冷笑了一聲,說道:“她是在提醒田澤小心。”

聶雲飛不屑地道:“那又怎樣?沒有半點作用。”頓了一下他又冷聲說道:“那死胖子把我們騙慘了,我還以為他真的開竅了,要上我這條船,卻沒想到他居然逼薛謙把那份文件給簽了。不過,好在那又和余靜燃這兩個傻女人居然會將那份文件捅出來,還扯出一個什麼革命軍。這簡直就是天助我除掉田胖子啊,哈哈,這一次他算是徹底玩完了。和我斗,他連資格都沒有!”

李玉山嘿嘿冷笑。

薛謙則垂下了頭,滿臉慚愧地道:“大少,是我給你添麻煩了,事情沒辦好。我其實也是上了那胖子的當,他實在是太狡猾了,也夠狠夠黑,這樣的人留不得。om~”

“這我很清楚,這事也不怨你,以後注意點就行了。我們過去吧,不要再談了。”聶雲飛邁着步子向陽光孤兒院的三層小樓走去。他的步態顯得輕鬆而閑適。

全副武裝的特種兵迅速散開,將整幢小樓都包圍了起來。他們的行動到此為止,並沒有突進小樓內部。但只要是騰衝下一個命令,他們就會衝進小樓,將裡面所有的人抓捕起來。如果遇到反抗,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開槍。

騰衝會下達這種命令,也只需要聶雲飛一個指示,甚至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田澤!我們來了!”不見田澤出來,余靜燃心中焦急萬分。

“田哥!我們來了!好多人吶!”柳月也聰明,生怕田澤搞不清楚情況,還特意提醒他有很多人。

田澤沒有出來,倒是守大門的牛大爺從食堂里沖了出來。

“你們是誰啊?誰讓你們進來的?這是孤兒院,沒有許可是不能進來的。你們......”牛大爺視線不好,吃晚飯的時候又沒有戴他的近視眼鏡,只看見大樓錢站着一群人,卻沒有看清楚究竟是一些什麼人。他急沖沖地跑近,看清了,話也嘎然中斷了。他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仗啊!

“去!”一個特種兵指着操場的一個角落說道:“到那裡去蹲着,沒有新的指示不要亂動,否則逮捕你。”

“我又沒有犯罪......”牛大爺囁嚅地說了一句,但話還沒說完,被那個牛高馬大的特種兵瞪了一眼,他頓時打了一個哆嗦,顫巍巍地向指定的角落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人慢吞吞地從食堂里走了出來,進入了眾人的視線。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每個人的表情和心態都不一樣。只因為,他是田澤。

田澤不僅走得慢吞吞的,他的手裡還端着一隻碗。那隻碗里裝着滿滿一碗米飯,米飯上還壘着號幾塊半肥瘦的回鍋肉。

這種時候,老窩都被人包圍了,他居然還能吃得下飯!

余靜燃和柳月的視線落在田澤的身上再也無法移開了。

余靜燃想到了當初第一次見到田澤的時候,想到了許許多多與他在一起的時候。那些生死與共的戰鬥,那些男女之間的曖昧,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發生在昨天,是那麼地清晰。她的心中有很多感受,但卻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

柳月想到了在烏克蘭偏遠小鎮的那次戰鬥,田澤捨身保護着她,將她的安危看得比他自己的還重要。還有印度之行,充滿危險卻也充滿了浪漫與甜蜜,就在那次任務之中,她將她的第一次獻給了田澤,田澤也成了她生命之中的第一個男人......這些,也都像是發生在昨天,是那麼的清晰,那麼地熟悉,但此刻,田澤就在眼前,她卻感覺田澤已經變得陌生了,離她越來越遠了。這種感受讓她非常痛苦,此刻的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來彌補她所犯下的這個錯誤。

然而,無論是犯了什麼錯誤,這個世上都是沒有後悔葯賣的。

田澤只是看了柳月和余靜燃一眼便移開了目光,他看着聶雲飛,還有站在聶雲飛身邊的薛謙和李玉山,他嚼完了嘴裡的飯粒和回鍋肉才笑着說道:“來啦,我以為你們明天才會來呢,還沒吃飯吧?要不就將就點就在我們食堂吃頓便飯?”

“田澤,都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思吃飯,我不得不說你真的是一朵奇葩。”聶雲飛用戲謔的眼神看着田澤,“怎麼?就以你做的那些事情而言,這一次你仍然認為你會沒事?”

田澤扒了一口飯,一邊嚼着飯粒一邊有些含混地說道:“多大的事情啊?不就是次調查嗎?吧......吧......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會有什麼事?”吞下食物,他又補充了一句,“除非你栽贓陷害我。”

“放肆!給我拿下!”聶雲飛吼了一聲。

“上!”騰衝隨即下了命令。

兩個特種兵頓時平抬槍身將槍口對準了田澤,然後快步上前逮捕他。

“你們憑什麼抓人?”凌青從食堂里沖了出來,擋在了田澤的身前。

緊隨凌青之後,秋秋同志也率領一群小朋友從食堂里沖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叫道:“你們憑什麼抓我爸爸?你們不能抓我爸爸!壞人!”

兩個小男孩跟着秋秋的屁股後面,一個拿着掃帚,一個拿着根筷子,當起了護花使者。筷子和掃帚,顯然就是他們對付特種兵的外星武器了。

凌青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毫無戰鬥力可言,對任何人也形成不了威脅,但她所體現出來的勇敢和堅決卻讓田澤深深感動。

“不是讓你和孩子們都留在食堂里不要出來嗎?你這是幹什麼么呢?”田澤的心裡充滿了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