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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靜燃果然第二天一早就開着她的白色科魯茲到了科學院小區的大門口。看到余靜燃出現,田澤才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上了她的車。

“你這傢伙,你老實告訴我,你在朱家有沒有殺人?”余靜燃一邊開着車,一邊問道。

“你相信我嗎?”田澤沒有回答余靜燃的問題,卻反問了她一個問題。

“我當然相信你,不然我這會兒就把你抓起來了,還跟你聊天啊?”余靜燃沒好氣地道。

田澤笑了,說道:“既然你相信我,我就告訴你。我潛進朱家,投了朱家的秘密賬本。朱家上百個保鏢包圍我,他們都有槍。是他們先開的槍,我迫不得已還擊。我確定我打中了一個保鏢的大腿,但那不是致命傷。那個保鏢死了,肯定是朱永貴嫁禍於我。”

“見到師父,你也要這麼說,記住了嗎?”余靜燃叮囑地道。

田澤點了點頭。余靜燃的語氣雖然有點兇巴巴的感覺,但他卻知道,那是余靜燃關心他所致。

“賬本帶在身上了嗎?”余靜燃問道。

“帶在身上了,你要先看一下嗎?”田澤說道。

余靜燃將車停在了路邊的一個停車位上,然後伸手,“給我看看。如果你偷到的這本賬本不足以扳倒朱永貴的話,我不會帶你去見師父。你貿然去六扇門,得不到半點保護,還會身陷囫圇。”

田澤將賬本取出來,遞給了余靜燃。他理解余靜燃的意思,蘇定山權利再大,也不能隻手遮天。如果他的證據無法扳倒朱永貴,那麼朱永貴就能將他的殺人的罪名做實,那個時候蘇定山想保他都沒有辦法。

“這些行賄的證據是經濟犯罪,多是錢欣雨經手,根本就扳不倒朱永貴。你說的秘密賬戶呢?”看了幾頁,余靜燃皺眉說道。

“在最後面,你翻到最後面就能看見。”田澤說。

余靜燃翻到了賬本的後面,看見了那些秘密賬戶。沉思了一下,她打燃火,開着車子向老師們總部開去。

田澤笑道:“我就知道,我這次冒險是值得的。我找到的證據能扳倒朱永貴吧?”

“柳月昨晚打電話給我,她已經查到了那個與尤先琴科案有關的賬戶,但卻無法查到國內往那個賬戶打錢的小賬戶。柳月所查到的那個賬戶,你這個賬本上也有。在烏克蘭收買殺手尤先琴科刺殺錢欣雨一案和朱家有關。你這個賬本再加上視頻,已經能抓捕朱永貴了。”余靜燃說道。

“我可以親自去抓朱永貴或者錢欣雨嗎?”

“回去讓師父決定吧。”余靜燃說道。

車子繼續向老師們總部行駛,車窗外面的景色在變換,田澤的腦海里卻在幻想抓捕朱永貴和朱千凝的畫面了。對於一個問題他拿捏不定,那就是他是應該高調登場實施抓捕呢,還是低調登場實施抓捕呢?

其實,如果不是朱永貴想抓捕凌青,田澤不會這麼冒險。他是那種誰要是欺負他女人,他就會跟誰拚命的人。朱家方面先是派殺手刺殺凌青,然後又是朱永貴想抓捕凌青,這已經觸怒了他,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冒險潛入朱家,獲取證據,從而扳倒朱家。

追溯事件的本源,卻僅僅是朱東炬和田澤爭一個女人。即將面臨滅頂之災的朱家卻還不知道,而即便是知道,朱家之人恐怕也不願意承認吧?

車子在縱橫交錯的街道上奔馳,半個小時後開到了六扇門總部。守門的警衛熟悉余靜燃的車子,老遠就給她開了門。

余靜燃見車子停到車庫,下了車,與田澤向辦公樓走去。卻還沒走到辦公樓前,就被一群人給攔了下來。

“田澤?我沒看錯吧,真的是田澤!”帶頭攔路的是鐵血戰隊的嚴松,因為皮膚黝黑,而被六扇門的探員們戲稱為“包大人”。

“喲......包大哥,是你啊,好久不見,想死老弟我了。”田澤張開雙臂,想給黑臉嚴松來一個熊抱。

嚴松退了一步,“少跟我套近乎,現在警察部發a級通緝令抓捕你,你居然還敢大搖大擺地回來!”

“這不,小弟知道罪孽深重,特意回來投案自首的。”田澤說。

似乎完全沒想到田澤會這麼回答,嚴松頓時愣了一下,然後看着余靜燃道:“靜燃,他說的是真的嗎?你帶他回來自首?”

“他的話你也信?倒是你,你攔着路幹什麼?”余靜燃反問道。

“田澤是a級通緝犯,如果你不是帶他回來自首的,我當然是想抓捕他了。”嚴松說道。

這時薔薇戰隊的姑娘們也圍了上來,形成了兩派,一邊是挺田澤的薔薇戰隊,一邊卻是想抓捕田澤的鐵血戰隊。本來還算輕鬆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僵冷了,就連空氣之中似乎都充滿了火藥的味道。

“為什麼?”田澤冷冷地看着嚴松,“你為什麼這麼想抓我呢?”

嚴松冷笑道:“你現在還不是六扇門的正式探員,又是a級通緝犯,我抓你難道還需要理由嗎?”

“難道不需要嗎?”

“需要嗎?”

“......”

這種對白讓人不禁想到了周星馳的《大話西遊》,余靜燃大聲說道:“夠了!你們兩個都不要吵了。田澤,你跟我走!”

“嗯,我跟你走。”田澤很聽話地道。

“不行,他是a級通緝犯,靜燃你難道犯錯誤嗎?我勸你不要摻和這胖子的事情,以免你脫不了身!”嚴松橫跨一步,又擋住了余靜燃的去路。

余靜燃氣得酥胸一陣輕顫,但她似乎找不到反駁嚴松的理由。他看得出來嚴松是懷着目的而來的,是假公濟私。他想攪亂她和田澤的計劃,製造麻煩......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僅僅是他看田澤不順眼?

“余隊,這傢伙誠心搗亂,我要揍他。”田澤嚷道。

“你小子挺囂張的,你信不信我一槍嘣了你?”嚴松將配槍拔了出來,指着了田澤的頭。

余靜燃一把將田澤扯到了他的身後,她擋在了田澤的身前,直面嚴松的槍口,冷笑地道:“我算是明白了,嚴松,你是故意來搗亂,激怒田澤,然後找機會開槍吧?”

“你胡說什麼?他是a級通緝犯,我掏槍是要讓他老實一點,讓他就範!”嚴松辯解地道。

這個理由看似很正當,但卻掩飾不了嚴松的動機。站在余靜燃身後的田澤一下子就醒悟了過來,剛才如果不是余靜燃及時擋住他,嚴松那傢伙就有可能向他開槍。畢竟,在證據還沒有交給蘇定山之前,他還是一個a級通緝犯。在爭執之中開槍幹掉一個a級通緝犯,事後誰又能定嚴松的罪呢?

越想得明白,田澤的背皮就越冰涼,心中的怒火也燒得更猛了。

“蘇玉枝,你去叫蘇部長下來一趟,就說田澤有新證據,但有人攔着不讓給。”余靜燃說道。

“是,隊長!”蜘蛛女蘇玉枝拔腿就向辦公大樓跑去。

嚴松和他的鐵血戰隊有抓捕田澤的理由,卻沒有攔阻蜘蛛女蘇玉枝的理由。他們也都知道,對付田澤還有借口,但對付薔薇戰隊,那麼事情就會被定性會內鬥。蘇定山會讓他們一個個吃不了兜着走的。

“田澤,你不是要揍我嗎?有種你就來,你躲在一個女人身後算什麼?”嚴松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神光,繼續刺激田澤。

“你拿着槍吶,我又不傻,決鬥的話,你就把槍扔了,然後我們再決鬥。”田澤淡淡地道,不上當了。

“我把槍扔了,你來吧。”嚴松果然隨手就將手槍扔掉了。

“你的人還拿着槍吶,我又不傻,決鬥的話,你讓他們也把槍扔了,然後我們再決鬥。”田澤說。

“你......他......媽......你敢調戲我?”扔了槍的嚴松才發現田澤是調戲他的,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田澤慢吞吞地道:“我們薔薇戰隊保護錢欣雨去烏克蘭的事情是絕密的,但我們的行蹤一早就被人泄露了。我就在想,是誰泄露的呢?又是誰苦心積慮地想幹掉我,讓我閉嘴的呢?奇怪啊奇怪,現在看來,我似乎有點靈感了......”

嚴松的臉色頓時變了,“你胡說什麼!”

“嚴隊長,我又沒有說你,你這麼激動幹什麼?”田澤笑道。

“可惡!六扇門永遠不可能有內賊,你要是敢胡說,污衊兄弟們的榮耀,老子第一個殺了你!”

“你這人真是的,我什麼時候說過六扇門的人泄密了?你這麼激動,這麼急着往你身上攬,你有病啊?”

“你......”嚴松忽然發現上天再造就了他這個強人之後又故意造就了胖子這個對手,天生的敵人。讓他吐血的是,打,他似乎打不贏這個胖子,現在就連罵都罵不贏這個死胖子!

本來,看見胖子出現在六扇門總部的時候,極其聰明又善於把握機會的嚴松就意識到滅掉田澤的機會到了,於是才帶着鐵血戰隊攔住去路。但這個臨時性的計劃還沒實現,卻被胖子引燃的一把火燒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他如此激動,如此想滅殺田澤,原因很簡單——當初向錢欣雨泄露薔薇戰隊和錢欣雨行蹤的人就是他,嚴松!

“嚴松,如果這事情真和你有關係,我不會放過你的。”余靜燃忽然冒出了一句,充滿了殺氣。

嚴松的眼神閃躲了一下,故作無所謂的樣子笑道:“你也聽他胡說八道?我和你幾年的隊友,他才和你在一起多久,你是相信他呢,還是相信我?”

“我相信他。”余靜燃好不猶豫地指着田澤。

嚴松苦笑着聳了聳肩,“好吧,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你願意相信他就相信他吧,我們走。”

鐵血戰隊的隊員散去了,跟着嚴松離開了。

這個時候,蘇定山的身影出現在了操場上。

“走吧,和我去見師父。”余靜燃說道:“但記住,不要說什麼內賊的事情,沒有證據,你說出來師父會不高興的,還有龍部長也會大發雷霆的。他們都是視榮耀為生命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田澤點了點頭,“我不會亂說的,但我會調查的。”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剛才謝謝你擋在我前面,我估計那傢伙剛才真的想殺了我。”

“你要是再跟我客氣,我就跟你翻臉,明白嗎?”

田澤頓時愣了一下,這話怎麼聽着怎麼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