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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院小區大門口的爭執已然升了級。

“錢教授,我想我沒有把話說清楚,你也沒聽明白。我這次來是有逮捕令和搜查令的,我有權搜查你的家,有權逮捕相關的涉案人員!你如果再阻攔,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朱永貴怒氣沖沖地道。

“你是京城警察廳的廳長,你自己就有權簽署這樣的逮捕令和搜查令,京城所有的警察都聽你的命令,當然是你說了算。不過,那個視頻我也看過了。你這個廳長,還有你的家人有可能參與到了烏克蘭殺手案子之中。鑒於這種情況,我怎麼能讓你搜查我的家呢?”錢欣雨將事情扯到了那個視頻之上。

正在用望遠鏡觀察並竊聽談話的田澤忍不住在心裡給錢欣雨叫了一聲好。那個視頻正是他放到網絡上的金庫視頻,朱永貴就在其中。這個時候錢欣雨拿這個視頻的事情來質疑朱永貴的搜查令的合法性,確實是相當妙的。

“那個視頻是有人栽贓陷害,我為什麼要害你?開玩笑!一派胡言!找幾個演員拍一個視頻,你就能定一個廳長的罪嗎?”朱永貴矢口否認,繼而威脅道:“錢教授,我最後警告你一次,讓開,不然我就讓人抓你回去了。你雖然是華國著名的科學家,但天子犯法與民同罪,我一樣可以告你一個妨礙公務的罪名!”

“不行!你要搜查我的家可以,要從我家裡逮捕什麼人也可以,但我要問一下上面的領導才能答覆你。這樣吧,你明天再來吧。”錢欣雨說。

上面的領導?那顯然就是比朱永貴大得多的領導了。錢欣雨這樣說,無疑是沒將朱永貴這個廳長放在眼裡。她的意思也很明顯——要搜查我的家,你還不夠資格!

“可惡!把人給我抓起來!”朱永貴惱羞成怒地吼道。

跟隨朱永貴來科學院的警察都是他的親信,聽到他下了這個命令,跟着就向錢欣雨涌了上去。

砰!一聲槍響。

不下十個準備抓人的警察頓時停住了腳步,人也有些犯懵了。從來只有他們開槍警告,卻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有人對他們開槍警告!

開槍的人是蕭武,他的身後還有另外三個來自國安的保鏢,此刻也都槍在手上了。錢欣雨本來是讓他們在家保護凌青的,但這邊開始爭吵的時候,蕭武就決定帶人過來看看了。

“你們最好不要亂來,你們有權搜查錢教授的家,但我卻有權開槍殺了你們。”蕭武的語氣很冷,平平淡淡地說出來,卻給人一種寒意。

警察與國安,誰的權利更大,這還真是沒法比較的事情,因為各自的工作性質不同。朱永貴這邊是警察系統,確實有搜查錢欣雨家甚至是拘留她的權利。但蕭武這邊是國安系統,他們的人物就是保衛錢欣雨的安全,無論是誰,只要威脅到錢欣雨的安全,他們都有開槍射殺的權利。在這種情況下,朱永貴所帶來的警察們又怎麼敢和國安的保鏢對抗呢?他們一點也不懷疑,只要他們敢拔槍,這幾個國安就敢向他們開槍!

“你們......你們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朱永貴徹底怒了。

“我說了,你要搜查我的家不是不可以,等我問一下你的領導,然後你再來。”錢欣雨卻是一點火氣也沒有。

“我就不信,我抓你,他們幾個敢向我開槍!”朱永貴上前去抓錢欣雨的手臂。他帶來的人不敢動手,那就只有他自己動手了。他心中其實還有一些依仗,那就是他的廳長身份。他就不相信他一個廳長親自抓人,那幾個國安的保鏢敢向他開槍。

錢欣雨距離朱永貴不過兩步的距離,朱永貴逼近,錢欣雨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砰!又是一聲槍響。

開槍的仍然是蕭武,這一次他射的不是天空,而是地面。子彈剛好打在朱永貴的腳掌前面,在水泥地面上濺射起了一團火星。

“朱廳長,我勸你三思而行,下一次我的子彈可就不長眼睛了。”蕭武冷冷地道。

距離仍然是兩步,但朱永貴卻不敢再往前一步了。他也意識到,他這個廳長在普通老百姓的眼裡算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但在這幾個國安的眼裡,什麼都不是。

確實,國安所保護的人都是國家的元首、政要以及特殊的人才,他一個廳長根本就不算什麼。

愣了半響,顏面掃地的朱永貴恨恨地道:“錢欣雨,你給我記住!這事情沒完!”

錢欣雨說道:“朱廳長,你還是先顧着你自己吧。我明天就迴向相關的領導提起交涉,我要調查那個視頻的真實性。如果是真的,你也牽扯其中......你最好還是想想怎麼脫身吧。”

朱永貴的臉色陰晴不定,哼了一聲,鑽進了車裡。隨後,他所帶來的親信都上了車,掉頭開走。

“謝謝你們了,蕭大哥。”錢欣雨笑着說道。

“錢教授,不用客氣,你還是回去吧,這裡不安全。”蕭武說。

錢欣雨和黃秋學在四個國安保鏢的擁簇下離開了小區大門,一場抓人的風波就此平息。

目送錢欣雨走進家門,田澤才將眼睛從望遠鏡前移開,臉上笑意濃濃,“哈!看不出來,錢欣雨居然是這麼一個有魄力的女人,她讓朱永貴那傢伙顏面掃地了。”

漆雕婉容說道:“確實很有魄力,今晚如果不是她,換做是別人的話,朱永貴的陰謀得逞了。”

“他得逞的時候,他也就沒命了,不是嗎?”田澤說。

漆雕婉容破天荒地笑了一下,將手中的輕型狙擊槍收了起來。確實,就在剛才,要是錢欣雨和蕭武都不能阻止朱永貴進去抓人的話,她就會出手解決問題了。而她解決問題的方式從來都只有一個,且極其簡單,那就是將所有製造麻煩的人幹掉。

“胖子,你是在慶幸事情就這麼解決了嗎?你心軟了?”漆雕婉容淡淡地說道。

田澤說道:“朱永貴這種官僚死不足惜,但跟着他來的那些警察卻罪不至死。他們跟着朱永貴混,也不過是討口飯吃而已。我理解他們,所以不想看着他們死。”

“我覺得你還是給凌青打一個電話吧,現在關於你的新聞鋪天蓋地,她肯定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她現在也肯定非常擔心你。”漆雕婉容說道。

“打電話?萬一被竊聽了怎麼辦?”田澤早就想打電話了,可一直擔心別竊聽而放棄了。

“不要用你的手機,就用房間里的電話吧,我將它改動了一下,警察是追查不了的。”漆雕婉容說。

“謝謝。”田澤向電話機走了過去。

漆雕婉容卻瞪了田澤一眼,然後看着窗外的天空出了神,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田澤撥通了凌青的手機,嘟嘟兩下響聲之後傳來了凌青的聲音。

“喂?請問你是誰?”

“是我,田澤。”聽到凌青的聲音,田澤心裡頓時一片溫暖。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凌青擁在懷裡,什麼也不做,只在她那溫暖的懷裡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你這傢伙......你沒事吧?你現在在哪?你知不知道我快擔心死了?”凌青的語速很快,激動地問了好些個問題。

“不用擔心,我現在沒事。你的手機有可能被竊聽,所以我不能告訴你我現在在什麼地方。不過你要相信我,我沒犯罪,我是在查案。朱永貴陷害我,我有證據證明我的青白。”田澤安慰地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凌青的聲音哽咽了起來,“知道你出了事,全國通緝你,我的心都碎了。你這害人精,你賠我!”

田澤,“......”

“田澤嗎?我是你錢姐,現在是我和你說話。”錢欣雨的聲音忽然傳來。

“是的,我就是田澤。錢姐,謝謝你照顧凌青。”田澤說道。

“跟我還客氣什麼?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開口,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做到。”

田澤想了一下,說道:“這樣的話,錢姐你把事情鬧大吧。你出面要求調查視頻的真實性,朱永貴就不好做手腳了。”

“這樣能行嗎?”

“那個視頻是真的,我親自偷拍到的,怎麼不行?另外我可不止那一個證據,所以你只管將事情鬧大就行了。”

“好吧,我聽你的,我現在就給相關的領導打電話。”

“謝謝。”

“又跟我客氣,你信不信我跟你翻臉!”

田澤,“......”

錢欣雨又將手機交給了凌青,凌青和田澤又聊了幾句,然後才掛斷了電話。

“由錢欣雨出面將事情鬧大,朱永貴想將事情壓下來,他都沒有那個能量。可以預見的是,他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我這邊將秘密賬本一交,事情多半就完結了。”田澤放下電話說道。

“明天你就要去六扇門總部了嗎?”漆雕婉容問道。

“是的,我要將朱家的秘密賬本交給蘇定山。這本秘密賬本上記載着一些秘密賬戶,我確定有一些就是朱千凝用來收買尤先琴科的賬戶。我知道你擔心我去了會被抓起來,不過有了視頻和秘密賬本這兩個證據,我會沒事的。”田澤說道。

“好吧,不過你還是要先跟余靜燃談一下,看她是什麼想法。”漆雕婉容說道。

田澤點了點頭,又撥通了余靜燃的手機。

“喂?余隊嗎?是我,田澤。”

“你已經回京城了嗎?你這傢伙,你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柳月都還沒有查到那些秘密賬戶,僅憑一個視頻證據,你無法推翻朱永貴。”余靜燃的聲音跟着就傳了過來,焦急而又充滿了關切。

“事情是這樣的......”田澤將秘密賬本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那好,我明天一早來接你。你在什麼地方等我?”

“科學院門口吧,那地方我熟悉。”田澤說。

其實並不是熟悉,而是那地方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