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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田澤看着牛局長,不冷不熱地道。

熱臉貼冷屁股,這是讓人很難堪的事情,但這個牛局長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一絲不愉快的情緒,他嘿嘿乾笑了兩聲,說道:“我也是沒弄清楚情況,這不才趕過來嗎?這是例行公事嘛。”

“那你還叫馬市長帶特警隊來?”田澤說。

“我馬上打電話取消......不知道哥子在哪高就啊?”牛局長還是很狡猾的,尋機套問田澤的底細。

田澤將證件掏了出來,遞給了牛局長。他這個證件是六扇門對外的普通證件,也就是探員證。但即便是這樣一個普通的探員證,上面也有警察部的鋼印,還有特殊的“秘”字鋼印。這個“秘”字鋼印的意義很簡單,也就是秘密警察的意思。

“這......”牛局長哪裡見過這樣的證件,但潛意識裡他已經知道他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物。因為就警察部的那個專用鋼印而言,那就已經說明眼前這個胖子是受警察部最高領導直接領導的,他這個局長根本就沒有資格抓捕!

“我等着你們的馬市長帶着特警來抓我。”田澤說。

“誤會、誤會......我馬上打電話。”牛局長這下慌了,跟着就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押着田夏的警察見情況不對,跟着就把田夏放了,還連聲對田夏道歉。

牛局長很快就打了電話,然後大聲地道:“你們還站着幹什麼?還不快給田長官道歉!”

一大群警察雖然不明白田澤的真實身份,但多少也猜到了幾分,哪裡敢怠慢,跟着就給田澤道歉。田澤將槍還給了牛局長。

“田哥,那個,你能不能......也給廳長打個電話,讓他別麻煩了,這都是誤會嘛。”牛局長陪着笑臉說道。

田澤說道:“這事就這麼算了吧,我會給他打電話的,你們走吧。”

“好的好的,我們這就走。”牛局長生怕少生了兩條腿似的,帶着人快速離開。

田夏好奇地道:“田哥,你真的給孟廳長打電話了嗎?”

田澤笑道:“我假裝打的,這種小事這麼好意思麻煩人家?”

“可是你......”

“我知道你什麼地方弄不明白,那些警察來的時候我就把證件亮出來,他們多半會認為是假的,要去查證。我嚇唬一下他們,然後再拿出來,效果就不一樣了。這種事情不是光彩的事情,我誰也不想驚動。”田澤說道。

“這都是因為我......田哥,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了。”田夏囁嚅地道。

“傻瓜,我要說多少次啊,你是我妹子,不要跟我客氣了,帶我去看看伯母吧。”田澤拍了一下田夏的頭。那感覺還真像是一個哥哥在拍自家妹妹的頭,充滿憐愛。

丁木林和丁學強兩個挨揍的人傻傻地看着田澤和田夏,感覺極其複雜。就在剛才,尊嚴掃地之後搬來警察救兵,本以為熟識的牛局長會為他們出這口惡氣,卻沒想到眼前這個胖子三言兩句就將牛局長打發走了。緊接着尊嚴掃地之後的是無奈,那種發自骨子裡的無奈。也倒是的,眼前這個胖子不但沒將牛局長放在眼裡,就連馬市長也不當一回事,他們還能怎麼著呢?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有人打了你一耳光,你卻不得不笑着把另一邊連也湊過去。

“還站着幹什麼?還不安排病房?要是病人有個什麼閃失,我要你們吃不了兜着走!”路過兩個豬頭人的身邊時,田澤瞪了丁家叔侄一眼,兇巴巴地道。

丁木林哆嗦了一下,旋即吼道:“你們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給107床的病人準備貴賓病房,用最好的葯!”

田澤笑了笑,“這就對了,剛才的事情是個誤會,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誤會?把人揍成了豬頭,牙齒都打掉了,他居然說是誤會,還要挨揍的人不要誤會。這世上還有他這麼欺負人的嗎?丁木林叔侄想哭,嚎啕大哭,但當著田澤的面,他們卻不得不露出極為勉強的笑容。

對付這種不把人命當回事,欺凌弱勢群體的惡醫,田澤一點也不覺得他的手段很過分。換個角度來看待這個事情,假如不是他出現,田夏和她的母親此刻恐怕已經在大街上嚎啕大哭去了。甚至,中斷治療,病情惡化,她的母親也極有可能撒手離去。對於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渣,揍他們過分嗎?一點也不過分。

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如果暴力加上權勢的話,那就能解決很多問題了。

僅僅幾分鐘的時間,田夏的母親就被送到了貴賓病房。寬敞而整潔的房間,不僅有空調,還有大屏幕的液晶電視,就連看護病人的人也有專門的床位和沙發,以及單獨的衛生間,環境非常的舒適。

一個護士給田夏的母親打上了點滴,測量了血壓,還親自給田夏的母親倒水喂服了一次葯。

“夏呀,這位是......”護士離開之後,田夏的母親兩眼放光地看着田澤。

不等田夏開口介紹,田澤就笑着說道:“伯母,我叫田澤。”

“你也姓田?”

“是的是的。”

“你是我們夏丫頭的對象嗎?”田夏的母親着急地道。

田澤頓時愣在了當場。

“媽!”田夏羞紅了臉,腳也跺了一下。

“呵呵,十成是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也不跟媽說一下?”田夏的母親笑了,很欣慰,很開心的樣子。

“媽,不是啦,你別瞎說。”田夏嘖道。

“什麼不是?你別騙我啦。你媽我雖然病了,但腦子卻不糊塗,眼睛也明亮着吶。”田夏的母親笑着說道。她有她的理由,如果不是田夏的對象,普通的朋友會這麼幫她嗎?還拿槍指着警察局長的頭!

田澤尷尬地看了田夏一眼,這是很好解釋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麼,看着田夏的母親露出開心的笑容,他就不忍心去破壞這美好的氣氛。這麼慈祥善良的一個老人,含辛茹苦地撫養田夏長大,又艱辛地供田夏上大學,以至於累壞了身體,得了這樣的大病都沒錢醫治......如此苦難的人生,她怕是很少有這麼開心的時候吧?這叫他怎麼忍心去破壞呢?

田夏還要解釋,但看到田澤正微笑着看着她,她心中頓時一暖,解釋的話兒也說不出口了。她又何嘗不明白田澤的良苦用心呢?可越是這樣,她就越覺得欠田澤越多。悄然不間間,她的眼眸再次濕潤了,淚花連連。

“伯母,我給你削個蘋果吃吧。”田澤說。

“好、好,真是不錯的小夥子,可是這裡沒水果刀呀。”田夏的母親說。

“我有小刀。”田澤取了一把小飛刀出來,又從他買來的果籃里揀了一個蘋果出來,削好,砌成小塊,然後用塑料叉子插着蘋果丁一塊一塊地喂田夏的母親吃。

一塊蘋果吃完,田夏的母親又直直地看着田澤,意味深長地道:“田澤啊,你在什麼單位工作啊?怎麼會有槍呢?我看你這刀也不是削水果的刀吧?”

這老婆子的眼睛倒利索,不過田澤也理解她的心思,她就田夏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自然怕她跟錯了人。雖然這是一個誤會,是一場為了讓老人家開心的戲,但既然要演,他就決定要演好。他想了一下才說道:“伯母啊,我是為國家工作的人,我有槍和刀是工作需要。不過,我工作的單位是保密的單位,這個就請你原諒一下,我不能告訴你了。不過請你放心,我不是壞人啦。”

“既然是保密的單位就千萬不能說,我老婆子就是多嘴問一句而已。你是好人,我看得出來,呵呵。”

“媽,你少說話,躺着休息吧。”田夏雖然明白田澤的用意,但她媽問這問那的,她生怕田澤因此而不高興。

“我不困,我就喜歡和田澤說說話。”

“那我們就隨便聊聊。”田澤笑着說。

見田澤不介意,田夏的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們都是年輕人,我有句話不中聽,但還是要當著你們的面說出來。”頓了一下,田夏的母親才神色曖昧地道:“做那件事情的時候,你們要注意安全措施啊。尤其是田澤你,伯母一定要提醒你一下,田夏還在讀書,大了肚子可不好收拾啊。你該忍着,還得忍着啊。”

田澤,“......”

田夏,“......”

這戲要是演到一定的程度就是以假亂真了。胖子的心中頓時生出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來,雖然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但也沒有必要在這種場合下教他要戴套套吧?這叫什麼事啊!

如果真的要和田夏做的話,胖子他肯定是不會戴套套的,因為肩負着拯救未來世界的使命,從漆雕婉容出現的那一天起,他就註定和所有品牌的套套無緣了。

好不容易才找了個借口從病房裡溜出來,一出病房門田澤就嘻嘻哈哈地笑個不停。他演了不少的戲,但今天這一出無疑是最有意思的。

“你還笑,都欺負我。”田夏嬌嘖地道。

田澤笑道:“我哪有欺負你?”

“你剛才為什麼不否認?我娘還說了那麼露骨的話......我可是連男朋友都沒交過的純潔女生啊,你叫我怎麼見人呢?”田夏嘟着小嘴說。

如此嬌憨的模樣看得田澤心中一盪,都有忍不住抱住她親一口她的小嘴的衝動了。恰好一個護士路過,讓他及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妹子,我要回花蓉市了,有事你給我打電話就行了。如果你有空的話,也可以來花蓉市找我,我估計要在花蓉市停留幾天。”田澤說,然後告訴了田夏地址。

“我會的,謝謝你,田哥。我送你出去吧。”田夏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憂傷。

一路無語,直到無法看見田澤所稱作的出租車漸漸遠去的時候,田夏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無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