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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澤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搜索了一下河合美智子的身上,除了幾枚五星飛鏢,他什麼也沒搜到。沒有手機,沒有錢包也沒有身份證,當然,他其實也沒指望搜出這些東西來。就連名字都是假的,她又怎麼會把那些與身份有關的東西放在身上呢?

不過,根據她身上的氣味,他已經確定了,她就是當初在酒店房間裡面留下氣味的三個罪犯之一。

這其實也算是一個很大的收穫了。至少,她的出現已經說明了,這案件與揚少君有脫不了的干係。案子偵察到這裡,已經找到了突破口。

田澤卻高興不起來。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就這麼死了,雖然不是死在他的手上,但卻和他有着莫大的關係。他的心情很是沉重,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

“你說你干點什麼不好呢?十七八歲的少女,你應該在學校讀書才對吧。就算是失足少女,你最多也就去拍個毛片什麼的,也不至於跑到這裡來做壞事吧?哎,下輩子不要再做壞人啦。去吧去吧,早死早投生,記得找戶好人家......千萬別來找我......”田澤蹲在屍體旁邊碎碎念。他不是佛教徒,也不是道教徒,更不是基督教徒,他念經似的念叨着,其實是緩解壓力和緊張的一種方式。

視線落在屍體旁邊,田澤的眼珠子一下子就轉不動了。從屍體上流出來的血正往一處地面滲透。不是那種很明顯的滲透,而是很輕微很緩慢地滲透。他能發現這一點,也是因為這處的血液不向別處一樣擴散的原因。

他抓住河合美智子的雙腳,將她拖到了旁邊。返回原地的時候他用腳使勁踩了踩那塊地面,頓時聽到了“咚咚”的空響聲。他跟着蹲了下去,用手掌掃去覆蓋在地面上的灰塵和血跡,地面上赫然出現了一塊直徑兩尺的水泥地磚。如果不是屍體的血液打濕了它,並從它的邊沿縫隙之中滲透下去,他在滿是灰塵的倉庫里根本就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下面是通道或者密室嗎?”田澤迫不及待地想着,一邊用河合美智子的五星鏢將水泥地磚撬了一點起來,然後用手將之扣住,翻開。

水泥地磚下不是密室,也不是一條隱秘的通道,只是一個一尺多深的地坑。

錢欣雨那麼大一個人顯然是沒辦法躲在這麼小一個地坑之中。

不過地坑之中卻放着一個讓田胖子目瞪口呆,渾身冒冷汗的東西——炸彈!

是的,炸彈。田澤看見它的時候,它的計時器正現出“10”這個數字,他愣了一秒鐘,那數字就變成了“9”。

毫無疑問,這是一顆定時炸彈,計時器走到“0”的時候,這個倉庫都將蕩然無存!

“我日!”田胖子哪裡還敢躲停留一秒鐘,扔了水泥地磚撒腿就往後門跑去。他此刻就像是一隻受驚的肥貓,不僅是速度,還有靈敏都到了讓人乍舌的地步。

飛奔、開門,門還在打開的過程之中,胖子那肥肥的身影已經穿過門與門框的縫隙,風一般地吹遠了,而那鐵門卻還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打開,最後碰在門框上。整個過程,沒有超出五秒鐘。

從倉庫之中逃出來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又返回陽間一樣。陽光灑落在身上,田澤的緊繃著的心弦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然後,他就看見了余靜燃向他跑過來。接着,他的心弦又緊繃了起來。

“田澤,你跑......”

“卧倒!”田澤一個飛撲,頓時將迎面跑來的余靜燃抱住,他那肥肥的身體就像是一座肉山一樣將余靜燃死死地壓住。

“你幹什麼?”余靜燃驚愕地道。她下意識地推了胖子一下,卻沒推動。

就在這時,倉庫里吐出傳出一聲震天撼地的爆炸聲。熊熊的火光衝天而起,灼熱的氣浪海潮一般向四面八方擴散。混泥土的碎塊、木料的碎片子彈一樣向四處飛射。隨即,一朵黑色的煙雲從倉庫的廢墟之中升騰了起來,宛如一棵巨大的蘑菇。

余靜燃終於醒悟了過來,為什麼田胖子會那麼著急地將她撲倒在地了。假如她還站着,如此猛烈的爆炸一定會將她的內臟震傷,那些混泥土和木料的碎片也會向子彈一樣射進她的身體之中。胖子救了她一命。

爆炸終於靜止了下來,工廠的電力也被中斷,轟鳴的機器也停止了運轉,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田澤?”余靜燃推了一下田澤,危險已經過去了,他怎麼還壓在他的身上。

田澤一動不動地趴在余靜燃的身上,滿臉黑灰,身上的衣服也被爆炸的氣浪所撕破,一條條地掛在身上。他的雙眼僅僅地閉着,沒有睜開的跡象。

“田澤?你沒事吧?”余靜燃又推了一下,田澤還是沒動,她心裡一下子有些慌張了,“你快醒來!你不許死!”

田澤其實根本就沒暈,他閉着眼睛是因為眼睛裡掉渣子了。他壓着余靜燃,男上女下的姿勢不知道有多舒服,所以怎麼著也要多享受一下。一個警員能這樣壓着一個女局長,這樣的機會也不是經常出現的吧?所以,不能浪費了。

“起——來!”余靜燃將雙手撐在田澤的胸膛上,使勁地往上撐。胖子的身體一點點地被她撐起來,眼見就要將胖子從身上掀落下去的時候,胖子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結果她走神了一下,胖子的身體又重重地壓到了她的身上。

胖子的胸脯雖然也有些肉,但和余靜燃的比起來卻是差了天遠一截。兩人的胸脯對撞在一起,余靜燃的酥胸頓時被擠壓變形,緊緊地貼在了胖子的胸膛上。

那一剎那的感覺,好像觸電。

余靜燃的俏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她想給身上的死胖子一巴掌,但卻下不了手,人家才剛剛救了她一命,怎麼能一轉眼就給人家一巴掌呢?

既然已經“醒”了,田澤也不好意思再壓在人家的身上了。他爬了起來,看着滾滾的濃煙出了神。他自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在距離倉庫不遠的地方早已經站滿了宏圖化工的工人,有人看着變成廢墟的倉庫,有人看着田澤和余靜燃,嚶嚶嗡嗡地談論着什麼。

“剛才是怎麼回事?”余靜燃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警服。看着熊熊燃燒的倉庫廢墟,她心裡也想着問題。田澤剛才就是從那裡跑出來的,如果他再遲緩哪怕兩秒鐘的時間,他就真的變成死胖子了。或許,還要搭上趕來與他會合的自己......誰放的炸彈?

“如果不是發現屍體下面的地面有異,我恐怕都被炸死在倉庫之中了......”田澤唏噓地說道。剛才精神高度集中之下他並沒有感到害怕,但現在從倉庫之中逃出來了,他卻有些後怕的感覺。

“殺你的殺手之殺了,我也遇到一個,也自殺了。”余靜燃說道。

“你也遇到了?”田澤感到很驚訝。

“一個叫本基蘭的菲律賓女人,不過我想那名字多半是假的。”

“是時候抓捕揚少君了,他和這些人有脫不開的干係。”田澤說道。

“蘇部長早就安排人去抓了,我們繼續搜查這個工廠。我們的人隨後就會來,現在暫時讓那些保安封鎖了大門,不讓人進出。”余靜燃說道。

田澤托着下巴想問題,他總覺得好像哪裡漏掉了什麼,而且非常的關鍵,但仔細去想究竟漏掉了什麼的時候,他卻又很茫然,想不起來。

這時余靜燃突然拍了一下額頭,神情懊惱地道:“我們遲了一步,先前我為了給你製造機會,拖延時間,揚少君叫我去一個山莊,我沒去。”

“但是他走了。”田澤一下子就想通了。

余靜燃以調查逃犯為借口來到宏圖化工,揚少君心裡必然會生警覺,於是他跟着就來了。河合美智子和本基蘭只是留下來殺人滅口的殺手!那麼,很有可能錢欣雨已經被轉移了,而轉移的方式就是——揚少君的車!

田澤和余靜燃對視了一眼,兩人的心中都想到了一塊去了,所以根本就無需交流,余靜燃跟着就掏出手機要給蘇定山打電話。

田澤的耳朵里忽然出現了漆雕婉容的聲音。

“有狙擊手,快趴下!”

田澤驚了一下,但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雙臂一張,又將余靜燃撲倒在地,死死壓住。

他和余靜燃剛一倒地,一顆彈頭就穿過他剛才站立的位置,扎進了泥土之中。泥土飛濺,草葉紛飛。

余靜燃的嘴巴張着,本來是要罵田澤抽什麼風的,無緣無故又把她撲倒,但就在這時她也看見了那團被彈頭帶起的泥土和草葉,頓時明白過來是什麼情況了。

“有狙擊手。”田澤說,滿頭大汗。

“不用解釋,不要亂動,千萬不要抬頭。”余靜燃也異常緊張。她死死抓着胖子的衣服,讓他充分貼緊自己,不讓他亂動。

田澤確實不敢亂動,他知道漆雕婉容肯定不會拿這種事情跟他玩笑。在他和河合美智子決鬥的時候,她很有可能就發現了那個狙擊手,以至於最後倉庫爆炸都沒能現身,也沒有和他聯繫。

不知道狙擊手的位置,這是最要命的,忍不住一冒頭,嘣一聲腦袋就爆開了。所以他不僅不敢亂動,余靜燃抓他衣服往下拉,他也死死往下壓。女局長那飽滿的胸脯再次被壓扁,和他的胸膛充分接觸,綿軟而富有彈性,絲絲的熱力傳來,雖然是在這種要命的情況下,但他居然還是起了點反應。

余靜燃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表情很精彩,很想給田胖子一巴掌,卻又要死死抓着他的破爛衣服,讓他更緊密地壓在她的身上,生怕他亂動一下。

夏日的日頭很毒,曬得人皮膚生生作痛。汗水從田澤的身上冒出來,打濕了他的皮膚,也打濕了他的破爛衣服。他看上去就像是乞丐之中的極品,丐中丐。余靜燃也好不到哪裡去,她身上的警服也是夏季警服,短裙加短袖襯衣,布料也很薄,也早就被汗水濕透,緊緊地貼在她的皮膚上。尤其是酥胸,幾乎可以看見黑色的胸罩了和無法包裹起來的一大片雪白的嫩膚。

這麼一來,情況又變得很複雜了。

田澤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這樣壓在一個豐滿的女人身上,兩人又都全身濕透,他要是不硬起來,那就是不正常了。可他越發堅硬起來的時候,身下的余靜燃就更加委屈和難受了,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

這尷尬的情況,什麼時候是個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