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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愛公主的馬桶不是黃金的,也不是白玉的,更沒有鑲上鑽石寶石什麼的閃閃發光的玩意,它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陶瓷製品,而且正散發著臭味。

清理馬桶和疏通管道的工擺在衛生間的角落裡,皮碗刷子和潔廁劑什麼的。田澤沒有去拿任何工具,他也沒有為東瀛公主清理馬桶的興趣。他的視線開始在衛生間里仔細地搜視了起來,不錯過任何一個角落。

他之所以還有興趣進入東瀛公主的專屬衛生間,只因為他嗅到了一絲殘留在空氣之中的熟悉的氣味。那是卡秋莎的氣味,他確定這一點。

他已經和革命軍失去聯繫很久了,如果卡秋莎是在超過四十八小時之前在這裡出現過,那麼她的氣味就會自然分解,消失,他不可能還聞得到。他聞到了,那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就是卡秋莎在四十八小時之內曾經在這裡出現過。第二種可能就是她身上的什麼東西移落在了這個封閉的小空間里。

田澤很快就排除了第一種可能性,因為如果卡秋莎是四十八小時內在這裡出現過的話,她就會和他聯繫,因為別人不認識東京都警察廳發布的通緝令上的“猥瑣”大叔,而她卻是能辨認出來的。革命軍的通訊器雖然被屏蔽了,但聯繫的方式卻還有很多。她沒有這樣做,所以這種可能性是可以排除的了。

那麼,會是什麼東西遺落在這裡呢?

田澤仔仔細細地看着,用鼻子嗅着,捕捉那一絲極其清淡的氣味。大約三十秒之後,他來到了馬桶的後面。很快,他就在輸水管與地面瓷磚的縫隙之中找到了一小團布料。那是黑色絲襪的一部分。也只有這種和皮膚接觸的布料才會殘留上穿戴者的氣味,這也是他能辨認出那是卡秋莎的氣味的原因。

卡秋莎喜歡穿黑色的絲襪。

田澤將那團小小的絲襪布料打開,一個更為細小的顆粒狀的東西呈現在了他的眼前。他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天眼表的微型顆粒狀攝像頭。

整個革命軍之中,就只有四個人擁有天眼表,漆雕婉容、蘇菲婭、田澤和卡秋莎。卡秋莎是在注射了天人一號之後才得到天人手錶的。革命軍的天人手錶是能力者的一種基礎裝備,她成了能力者之後自然會得到這種裝備。可是,她的天眼手錶的一顆微型攝像頭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而且還是被絲襪的殘片包裹着,藏在不會被清掃的輸水管和地面瓷磚的縫隙之中。

然而,田澤卻知道,他之所以能發現這顆微型的攝像頭,那是因為卡秋莎想他發現。卡秋莎非常了解他的能力,知道他有比狗還靈敏的嗅覺,所以才會從她的絲襪上撕下一塊布料,將她的天眼手錶的一顆微型攝像頭包裹起來,藏在裡面。她很清楚,憑藉田澤的能力,只要他靠近這片區域,他就能憑藉她殘留在絲襪上的氣味找到這顆微型攝像頭。

“卡秋莎知道我會追查到東瀛皇宮,所以她才會這麼做,她一定留下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在裡面。”田澤心裡暗暗地想着。他將那顆微型攝像頭拿了起來,然後將它按進了天眼手錶的一顆微小的卡槽之中。

一副畫面頓時天眼手錶的界面上閃現了出來。

畫面之中的人確實是卡秋莎,她正渾身淤血地坐在馬桶上。她看上去很慌張,也很疲憊。

“我們所獲得的情報是一個陷阱,我們遭到了算計。軍長和蘇菲婭被困在了一個叫時空之島的地方,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概念......”卡秋莎說著話,因為激動,她的聲音有些顫慄,“毀滅者軍團所建立的基地就在東瀛皇宮,在天皇居住的核心區域里。未來主神的通道就要建成,如果你看見這段視頻,你一定要摧毀它,不然世界會提前毀滅,這也是軍長消失之前的最後一個命令,她說不用管她......”

聲音消失,畫面也扭曲了起來,彷彿是受到了什麼信號的干擾。然後,無法看見內容的畫面之中傳出了卡秋莎的尖叫的聲音。最後,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結束了,田澤卻還愣在當場,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擔憂,卻又感到無力。

從這個簡短的視頻里他已經掌握了更多的重要情報,急於摧毀毀滅者軍團的基地和時空通道的漆雕婉容率領革命軍戰團到了東瀛,但這不過是一個陷阱。她和蘇菲婭被困在了一個叫“時空之島”的地方,卡秋莎在知道無法逃脫的情況下才躲進衛生間里留下了這段視頻,期望他能發現。卡秋莎的尖叫,還有被干擾的信號,這些情況都說明了,她的處境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她很有可能也會被抓住,囚禁到那個“時空之島”的地方。

現在,田澤來了,面對的卻是同樣的陷阱。

“為什麼是被困住,而不是殺掉呢?”田澤的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如果我是黃燦,幹掉漆雕婉容、蘇菲婭和卡秋莎這樣的能力者會更加省事,對未來世界政府來說也是更有利益的事情,可為什麼不是殺掉,而是困住呢?時空之島,究竟是一個什麼概念呢?”

卡秋莎在視頻之中提到了“時空之島”這個地方,但她卻解釋不出來。時空之島的概念對她來說,是一個未知的概念。現在,對田澤依然是一個未知的概念。漆雕婉容和蘇菲婭或許知道,但她們連卡秋莎都來不及提醒,更何況是他呢?

田澤退出了衛生間,站在了房間的中間。他面對着門口的方向,看着玻璃窗外的投射進來的光線。他忽然又想道:“以漆雕婉容、卡秋莎和蘇菲婭的能力,再加上精銳的革命軍戰士,整個革命軍可以說是傾巢出動,就算面對東瀛國的整個自衛隊都有一戰的實力。漆雕婉容率領戰士們入侵東瀛皇宮,戰鬥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但為什麼沒有戰鬥的痕迹呢?所有的建築都是好的,我所走過的所有地方,就連一個彈孔都沒有看見。這怎麼可能呢?”

如果發生了戰鬥,那就必然有戰鬥的痕迹,就算及時修補和掩蓋,也能被看出來。這是必然的事情,比如這間屋子之中曾經有一顆手榴彈爆炸,木料和牆壁什麼的必然會被毀壞,就算返修,所用的材料也會和原來的材料出現新舊的區別。以他的眼睛,他能看不出來嗎?

靜靜地思考了一分鐘左右,田澤忽然對着通訊器說道:“柳月,通知余靜燃,讓她喚醒聶雪嫻,逼問出她說的那個具體的位置。然後,殺了她,離開皇宮。你們去那個地下室藏匿點等我,我會與你們會合。”

“撤離?發生什麼事了?”柳月的聲音很焦急。

“不要多問,照我說的做。”田澤說道。

半響後,柳月的聲音傳來,“我已經將你的話轉告給余姐她們了。她說了,她不會離開的,她要和你一起戰鬥。”頓了一下,她又說道:“她已經開始逼問聶雪嫻了。”

田澤苦笑着搖了搖頭,他早就料到了余靜燃的這個決定。真是一個頑固的女人吶,他心裡有些感嘆地想。

“禪室!”很快,柳月的聲音就傳來,“余姐已經得到了準確的位置,禪室!東瀛天皇用來坐禪的禪室。就在你所在的房間的左側,大約五十米的距離。”

田澤心中一動,“知道了。”

“聶雪嫻已經......死了。”柳月說。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逼問出結果,余靜燃所動用的手段有多麼殘酷和果斷,這不難想象。田澤不願意去想象那殘酷的畫面,他的心裡只想記住余靜燃的美好的一面。她性感妖嬈,她感情熱烈,她花樣繁多......就是這些,這就夠了。

“你們撤退吧,我不希望我做完了我要做的事情,卻失去了你們。”田澤沉重地道:“你們要明白,接下來的戰鬥,不是你們所能應對的。”

革命軍的能力者對毀滅者軍團的毀滅者,這樣的戰鬥確實不是余靜燃她們所能面對的。她們留下來,不會給他提供幫助,甚至會成為他的累贅。

“我再勸勸......”柳月的聲音忽然中斷。

田澤的植入在耳內的接收器只收到了沙沙的聲音。他心中一動,忽然向門口走去。他打開了門,門外陽光耀眼,綠樹成蔭,但先前還站立在各處執行守衛的黑衣保鏢卻不見了。視野所及之處沒有一個人影。

這是什麼情況?

田澤猛地拔腿向左側衝去,目標,五十米外的禪室。

他的速度極快,風一般卷過了木板鋪就的走廊。他的腳步聲幾乎沒有。五十米的距離瞬間過去,一間非常古樸的單獨的小殿進入了他的視線。看上去,它就像是寺廟裡的一座經堂什麼的。屋檐上掛着風鈴,這個時候輕輕擺動,發出叮叮的聲音,非常清脆。

田澤剎住身形,放慢腳步,他向禪室走去。

他知道這是陷阱,但他還是要過去。

同樣的陷阱,能困住漆雕婉容、蘇菲婭和卡秋莎,但卻不一定能困住他!

因為,他是田澤!

因為,他是救世主的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