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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亮錢欣雨和凌青才睡醒,然後她們就看見了坐在她們中間的田澤,他正拿着一隻醫用鑷子,那鑷子上正夾着一顆長長的狙擊步槍的彈頭。他眉頭緊皺,小心翼翼的樣子。

“哪來的彈頭呢?”凌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昨晚來了一個狙擊手,想刺殺我。”田澤說道。他本來不想引起凌青和錢欣雨的擔憂,但這種事情必須要讓她們知道,因為她們也處在危險的境地之中,她們必須要有相對的警惕性。

錢欣雨斜眼看了一下側前方的窗戶,她看見了玻璃上的彈孔,以及掉在地上的玻璃碎渣。再看田澤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着彈頭,她頓時緊張地道:“難道彈頭上面塗抹了什麼毒素?”

“我讓醫院的化驗員給化驗了一下,是從蓖麻之中提取的蓖麻毒素。”田澤說。

錢欣雨的臉上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她知道蓖麻毒素是針對神經的毒素,是公認了的最厲害的天然毒素之一。它是由全毒素、毒類素、凝聚素構成的毒蛋白,能毒殺人體的細胞,破壞神經中樞,哪怕是零點零七毫克也能置人於死地。殺死不僅是用了狙擊槍,而且還在彈頭上塗抹了蓖麻毒素,完全看得出來他殺田澤的心是多麼地堅決,手段也是多麼地卑劣!

“讓羅柱多帶些警衛來,我已經通知院方了,在你們住院的這幾天,醫院不接收任何病人。我們在這裡住三天,然後就回去。”田澤說道。

錢欣雨應了一聲,隨即讓田澤去叫羅柱調人過來。

一個小時後,上百個科學院旗下的警衛就趕到了醫院,一個個全副武裝。他們封鎖了醫院的入口,進出的車輛都要接受檢查,一些可疑的人還會受到盤問。他們的到來讓醫院的安保提升了好幾個級別。有了這些科學院的警衛,再加上田澤親自坐鎮,無論是什麼殺手,除非他是想自殺了,否則都是不會出現的。

這期間,田澤也將遇襲的事情告訴了漆雕婉容,並讓柳月侵入京城警察系統,從路面監控系統之中尋找那個殺手,然後調查殺手的資料。

錢欣雨和凌青都是順產,沒有剖腹,所以身上沒有傷口,在醫院靜養了三天就已經能下床活動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醫院之中了。

田澤帶着凌青和錢欣雨回到了科學院小區,一百多個警衛嚴密保護。科學院小區的大門口,錢欣雨的別墅周邊,甚至對面的大樓也都在警衛們的掌控之下。

安排好一切的時候,田澤就在院子里給柳月打了一個電話。

“我讓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嗎?老婆。”他說。他現在得管六個女人叫老婆,老婆這個稱呼也必然會成為他今後人生之中使用頻率最高的稱呼。

“我已經查到了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柳月的聲音傳來,“我侵入京城警察的監控系統,根據你提供的時間和大致描述,我鎖定了一個嫌疑人。從從監控視頻之中剪輯了他的照片,隨後我就發給你。”

“他的背景呢?有沒有查到?”田澤問道。他非常清楚柳月在這方面的能力,如果僅僅是侵入警察的監控系統查找一個嫌犯,她根本就不需要三天的時間。

“當然有查到,不然你以為你的老婆大人我是吃素的嗎?”柳月的笑聲,銀鈴般清脆。

田澤也笑了。什麼老婆大人,在床上還不被他收拾得死去活來,跪床求饒的?

“那個狙擊手是美國海軍海豹突擊隊的精銳隊員,名叫烏斯。短時間裡我無法侵入美國的國防.部查到他更多的資料,我是在阿富汗的情報部門找到的關於他的一些信息。他是東瀛人,有赤軍的背景。”柳月說道,她的描述精簡準確。

“我知道了,謝謝老婆,等我辦完事就來陪你。”田澤說。

“小心點,我把照片傳給你。”說完,柳月主動掛了電話。

彩信的鈴音響了一下,田澤打開了那則彩信,一張黃皮膚面孔頓時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之中。那是一張很普通的臉,外貌年齡大約二十七八歲。他的眼神很沉穩,隱隱可見一絲兇悍的神光。

這些,都是田澤三天前無法看清楚的細節。當時他躲在一面牆壁之後,動用了熱息成像的能力,但他所看到的人物是模糊的。有了柳月提供的這張照片,再次見面的時候,哪怕這個來自美國海軍海豹突擊隊的烏斯易容,他能將他揪出來。

“難怪柳月用了三天,美國國防.部的系統擁有世界上最強的防火牆,並有數以萬計的黑客守衛,要想侵入談何容易?更何況美軍海豹突擊隊是全世界最神秘最強大的特種部隊,比之東瀛赤軍那些不入流的貨色不知強了多少倍,起止為今都沒有人知道它的基地在哪裡,又在世界的什麼地方執行任務。”田澤心裡想到,他刪掉了柳月發來的彩信。他看過一眼的東西,他就不會忘記。

這麼一想,一些新的疑問也冒了出來。

“這個烏斯的海豹突擊隊隊員來刺殺我,是奉了東瀛皇室的命令呢?還是美國方面的命令呢?這和我要調查的創世紀公司有關係嗎?還有,美軍海豹突擊隊向來以嚴謹和神秘示人,要殺我的話,怎麼可能只有他一個人單獨來呢?”這些疑問困擾着田澤,一時半會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個警衛走了過來。田澤認識他,他是錢欣雨的心腹警衛,完全信得過,所以他才讓這個警衛負責第一道關卡。

“田哥,上次來過的那個喬天羽又來了,被我們的人擋在了外面。他在那裡大吵大鬧,我特意來問問你的意見,讓他走還是讓他來?”警衛詢問道。

“他沒說來幹什麼嗎?”田澤的個人意願倒是想讓喬天羽滾蛋,但喬天羽牽扯着創世紀公司,也牽扯着錢欣雨,這就不得不讓他正視這個從來都被他忽略的官二代了。

“他聲稱來找錢教授談非常重要的事情。”警衛說道:“對了,他還有一個隨從。我檢測了他的身份信息,是來自美國大使館的人,名叫烏斯。”

“烏斯?你確定是這個名字?”田澤的神經頓時繃緊了。

“是的,是這個名字,我確定。”警衛說。

“讓他們進來吧。”田澤說道。

警衛轉身離開。

田澤坐到了院子里的一隻藤椅上,翹着二郎腿,等着喬天羽過來。他心裡一邊暗暗地琢磨道:“烏斯?美國大使館的人員?難道只是同樣名字的人?如果不是,正是我要找的殺手的話,我要在這裡殺了他嗎?”

正思忖之間,抱着一束鮮花的喬天羽和一個身材高大敦實的亞洲男子便進入了視線。兩人行走的速度不快不慢,很有氣度的樣子。

又送鮮花!田澤的鼻孔里冒出了一個冷哼的聲音。他的目光落在了喬天羽身邊的亞洲男子身上,他的瞳孔微微縮小,看上去就像是強烈的光線刺激到了他的眼球,讓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一樣。

是他,那個用狙擊槍狙殺他,並在彈頭上塗抹蓖麻毒素的烏斯。如果柳月的調查沒有錯誤的話,那麼這個烏斯就是美軍海豹突擊隊的精銳特種兵,而不是什麼美國大使館的人。

“這個烏斯陪同喬天羽來這裡,他想幹什麼呢?”田澤從藤椅上站了起來。如果這個烏斯突然對他下手,彈頭上又塗抹了蓖麻毒素的話,那麼即便是他也非常危險,他必須得做些防範。

殺掉烏斯,對於現在的田澤而言,那真的只是一個呼吸般簡單的事情。不該,烏斯以美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的身份前來,那就帶着官方的什麼,他是不能在這裡殺掉烏斯的。華國方面為了保他已經承受了很大的國際壓力,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了美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那麼無論是對那方面,他都是不好交差的。

“嗨!田澤。”喬天羽打了招呼,他笑着說道:“對了,我是應該叫你田澤呢,還是應該叫你蘇永富?”

永富永富,那是永遠富裕的意思,但這樣的名字從喬天羽的嘴裡叫出來卻是充滿了輕蔑和不屑的意味。

喬天羽叫出蘇永富的名字,那他顯然就已經調查了一番,知道了田澤的假身份。

但是知道了又怎麼樣?就連華國的最高層都有意保他,他又怎麼會在乎喬天羽知道他的假身份呢?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喬公子,是什麼風又把你吹到這裡來了呢?”

“呵。我還是等會兒和你聊吧,如果那個時候我還有興趣和你說話的話。現在我要去見錢教授,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她商量。待會兒見,蘇永富先生。”面帶嘲諷的笑意,喬天羽說著就往別墅裡面走去。

田澤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順手一推,喬天羽的身體就跌倒在了地上,滾皮球一般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田澤卻並沒有去看喬天羽,他的視線一直在烏斯的身上。就在他抓住喬天羽衣領的時候,烏斯有個下意識的進攻動作,但當他把喬天羽扔地上的時候,烏斯卻有終止了他的動作。

田澤忽然明白了過來,烏斯和喬天羽過來,錢欣雨的警衛肯定是要例行搜身的,所以即便是烏斯和喬天羽有攜帶配槍,那此刻也一定是在警衛的手中。

沒有槍,沒有塗抹了蓖麻毒素的彈藥,烏斯這樣的海豹突擊隊員在田澤的眼裡其實就跟籠子里的一隻麻雀一樣,伸手就能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