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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琪與桃花兒在主位上坐定,那個最近很是得寵的側妃桃花兒也毫不避諱的將在場的人都掃了一遍,眼波淡淡,無論看到誰都是一副正常的表情。

只是她的眼神在掠過玄羽的那一刻,玄羽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只屬於她的清新。

那是多少年未見的桃花了?

一時間,整個太和殿只留下那淺淺一瞥後的驚魂。

滿足了虛榮心的蕭琪看着他的臣子,笑他們居然對着桃花失神,可還是命人抬來一道紗屏,遮在了映晨的前面。

隨即又命人取來自己的算盤,對那個目瞪口呆的西洋人笑道,“我們開始吧。”

龍椅上的皇上捻須,朗聲道,“朕來出題,第一題,算三千二百五十五加六萬四千一百零三!”

話音剛落,蕭琪便搖着算盤接道,“六萬七千三百五十八。”

那西洋人不可置信的搖搖頭,去檢查他的機器,又操着生硬的漢語道,“皇帝陛下,我的機器長途跋涉,水土不服了,能不能等一下再算?還有,我的機器可以算很大很大的數字,和很複雜很複雜的運算,而不是簡單的加和減。你們這樣做是不公平的!”

皇上看了一眼蕭琪,蕭琪自信滿滿的對皇上點點頭。

“第一輪,安陽王勝!”一旁的沈覺急不可耐的叫道。

西洋人聳聳肩,無謂的笑,“隨你,反正有三輪,後面我會贏的。”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直到那個西洋人說他的機器可以用了,皇上沉思,才再次說道,“第二題,算乘法。兩萬兩千三百三十三乘以三萬一千零五十是多少?”

那麼一刻鐘的安靜,安靜到所有人都可以聽到算盤“嘩嘩”的聲音和西洋人那台機器運作的聲音。

“六億九千四百四十三萬——”

蕭琪第一個抬起頭,朗聲道。

只報道了一半,那個西洋人也隨即出聲接了下去,“九千六百五十!”

太和殿中的人面面相覷。

蕭琪不由攥緊了手,他的算法是天朝最好的,算數的速度也是最快的,今日卻險些被這個莫名其妙的西洋人的破機器領了先,好險。

“第二輪,安陽王勝!”沈覺又一次叫道。

那個西洋人皺眉轉過身來,雙手攤開,聳聳肩道,“嘿,你們這樣是不公平的,我和他同時說出來的,這一局我們應該是平了的!”

玄羽淡淡的看了一眼西洋人,語氣平常的解釋道,“你不覺得你說的比三皇子還慢一些么?所以我們判他贏,這毫無非議。”

那個西洋人不滿的叫道,“嘿,我說,我們是一起說的,你們不尊重人權懂嗎?我要告你們!你們的法庭在哪裡?”

玄羽轉過身,一顆小石子準確無誤的塞進西洋人大張的嘴裡。

那西洋人依舊不服,大叫到,“最後一局,我要來最後一局!”

皇上毫不猶豫的開口,“四十三萬兩千七百二十除以二十二萬零四十八。”

太和殿中所有的人都屏息看着大殿中央兩個埋首速算的人。

這次兩人是同時開口。

“十九。”

蕭琪的聲音戛然而止。

那個西洋人卻依舊在窮追不捨的說下去,“十九點六二六二六九九五六四五九。”隨即跳到蕭琪眼前,大笑道,“你輸了吧。你輸了吧,還不快給我道歉?”

皇上探尋的眼光看向蕭琪,蕭琪沉默不語。

一旁的映晨忽然開口,“皇上,今日王爺是為了不負約因為帶病前來的,再說王爺哪一個可以算出小數的算盤借給了田皇商家,依臣妾看,今日王爺兩勝一負,也算是贏了。不如另選一日,等到王爺疾病痊癒,拿回了那個算盤再比一次如何?”

這句話正好說到了皇上的心坎上,忙應道,“是啊,瓦西里,按理來說你是客人,你該帶着你的機器住下的,等到我們為你接風洗塵後再比試也不遲,也好讓你的機器適應一下,免得再次出現水土不服這種癥狀。”

瓦西里氣鼓鼓的看着皇上等人,忽然大叫道,“你們輸了還要包屁!”

一語驚四座。

皇上的臉馬上就黑了下來。

蕭琪也在一旁暗罵,你奶奶的才包屁,連說都不會說還來和本王比試?

瓦西里一個箭步衝過來,將遮在映晨前面的紗屏一下掀開,指着映晨怒道,“你們女人是怎麼想的?怎麼只會包屁自己的男人?你的真理在哪裡?你的良知,在哪裡?!”

一邊說著,一邊憤怒着抖着手。

映晨一驚,下意識的就要躲在玄羽的身後,眼角卻瞟向臉色鐵青,只顧盯着瓦西里看的蕭琪,慶幸自己還未失態,忙躲在了蕭琪的身後。

一邊探出頭,扯着蕭琪的袖子,對着瓦西里說道,“這位大人好生無禮!再怎麼說,這堂堂的太和殿上,豈容你如此放肆?”

瓦西里憤怒了!

只見他脫下自己的外套,又擼起自己的袖子,白色的皮膚上長而黑的汗毛清晰可見。之後,快步走向玄羽。

“你有種,你有種來敢和我干一架嗎?”

映晨一時語塞。

蕭琪趁此機會叫上幾個年老的媽子,將映晨帶回了內室。

臨走時,蕭琪故意貼着映晨的耳朵笑,“桃花兒,此處太過危險,你先回去,本王處理完這件事就回去看你好不好?”

映晨的臉一紅,點了點頭,就順從的走了出去。

瓦西里一看剛剛那位沖自己叫嚷的小美人不在了,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獃獃的站在那裡,笑道,“那晚上為我接風洗塵,我要吃三分熟的烤牛排。”

這次換成了玄羽語塞。

感情他這麼衝動是表現給映晨看的?那他剛剛對着映晨那番慷慨陳詞是為了讓映晨看到他是一個正直、有正義感的人么?

蕭琪笑而不語,看着玄羽呆愣。

剛剛他和映晨低語那一幕,就是做給他看的。

看來沒有反應,是不是該再刺激他一下呢?蕭琪這樣想着,快步走上前去,故作親密的拉住玄羽的手,笑道,“左相大人允諾給我的側妃呢?本王可是一直在等。”

玄羽也笑,翻手用力扣住蕭琪的手,看似親密無間,“臣可是答應了王爺這個月送來的,如今只是這個月頭,等到這個月十五,良辰吉日的時候,王爺自會看到她。舍妹可真是有幸,居然碰到了您這麼一個憐香惜玉的王爺。”

蕭琪聽得出其中的嘲諷,沒有答話,而是回過頭對一旁的右相笑道,“右相,有勞您讓瓦西里先去您的府里住下了?”

瓦西里一臉呆愣的看向蕭琪。

心裡想着,我的上帝啊,男人笑起來也是這麼美的?

“朕也覺得如此安排甚好。”皇上笑着走下龍椅,親昵的拉住瓦西里的手,就要遞給沈覺。

沈覺卻不接,只是看着映晨離去的方向出神。

“右相?”皇上不免尷尬,語氣是難掩的不耐煩。

沈覺卻忽然噴出一口鮮血,點點沾上衣襟,仿若臘冬的紅梅一般鮮艷,隨即喃喃道,“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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