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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应看到信的开头写着:达令。

忽然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抬头看向小塌,玄羽依旧睡着,没有丝毫的声响,算了,肯定不是啥好词。陈应闷闷的想着,接着往下看去。如果说开头带给陈应的只是不解与困惑的话,那后面写的,就是困惑与搞笑还有羞涩的混杂体了。

“如果你带给我的只是简单的触动,我想我比现在更平静一些。可是你知道么,你在修改着我的一生,而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过去,我所有神经与细胞都按照你所喜欢的方式排列着。我有数不清的梦,每个梦里都有你,我又无数个脑细胞,没想你一次就死去很多,一看到就又有很多活过来。于是,每天生活在想你和看你之间,我的脑细胞就带着我不停的死去活来……”

这是……

什么情况?

陈应想了想,真的想不起自己听过脑细胞这样一个词,不过大体还看得懂这封信写着什么,无非就是想啊,想的死啊……

真是,玄羽这样一个一本正经的人,怎么会写出这样的东西来呢?

陈应忽而笑了笑,对了,一定是巧珍姐姐她搞的鬼。

门外又传来哔哔啵啵如同老鼠一般的声音,陈应打定主意,快步走出去,那些人躲闪不及,被陈应撞了一个正着,朱雀不好意思是的吐吐舌头。

“你给我过来。”陈应指了指朱雀,又指了指白虎和张宿,“还有你们两个,一起过来。”

“干什么啊。”白虎口中嚼着素鹅,懒懒道。

其实陈应一直奇怪为什么有一阵子部件后白虎变得比朱雀还懒了,不过现在要紧的不是这个,而是让白虎和朱雀等人供认自己的罪行,然后把王巧珍找回来。

巧儿姐姐……嘿嘿,陈应微微一笑,掉头走向隔壁的屋子。

白虎伏在朱雀的肩上低语,“你说……你是不是感觉有点冷呢?”

于是白虎再一次被陈应揪住耳朵痛斥一顿。

倒是朱雀,一直都很安静的站着,只有看到白虎被揪了耳朵才微微的挪了挪地方,张宿眼尖,一把拦下陈应的手,“咱们有事好商量,嘿嘿,好商量。”

日近黄昏,有飞过的燕久久的徘徊在小院上空。

宛若一个个守护神,凝视着这难见的温馨的场面。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陈应低低一笑,折起手中的粉色信笺,就要递给张宿,“不许说是我写的啊。”

张宿无奈的点点头,心想,这一看都知道是你写的啊,我怎么瞒得住啊。你这不是坑我害我嘛……其实张宿是很不想去送这封信的,因为他知道送信会倒霉,所以他一直满怀希望的看着不说话的王巧珍。

快要走出门的时候,王巧珍忽然开口道,“等等。”

张宿又满怀希望的走回来,将那信笺递给王巧珍,“你要去送么?”

王巧珍狡黠一笑,道“我来折一个心的形状,效果会更好的哦。”

陈应,“……”

最终也还是张宿捧着那个四不像的所谓的心递给了玄羽。

玄羽脸色微微发红,幸而面具挡着,看不清楚。

“她说什么?”

玄羽接过张宿手上的心,微微一笑,并不急着打开看。

“她说……”张宿心虚的看着玄羽手中的纸张,“她要说的话,都在这纸上了。”

“这个?”陈应掂了掂被折的小巧的纸张,嘿嘿一笑,“难道这个能打开么?”

张宿,“能。应该……”

“那你就打开看看吧,把她写的什么都给我念出来,念得声音越大越好。”玄羽并不着急,反而悠悠一笑,放松的躺下。

“这个……”张宿有点急。

“怎么,你打不开?”玄羽挑眉,“那你为什么说能打开啊。”

“这个……”张宿急的语无伦次。

“既然打不开还给我干什么,给我扔了!”

玄羽故意提高音调,朝着隔壁喊过去。

张宿默默。

明知道这俩人就是拿自己逗着玩的,可是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啊,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二位大神了?非要让这二人这样明里抢暗里炮的使唤着……

“我来!”陈应一阵风似地跑进来,三下两下的弄开那张纸,又头也不抬的拽着张宿跑了出去。

那纸被陈应卷起的风带的飘了飘,刚好落在陈应的榻前,陈应摇了摇头,笑着,俯身去拾那纸张。上面已然有些墨迹映入眼帘。

好巧不巧,又是一阵风吹过。

那张纸被生生的从玄羽指尖吹走。

玄羽顿住。

这屋子再不济,也不至于挡不住这点风吧,谁知道这是哪里来的邪风,居然刚好在他不敢乱动的情况下吹过来了。

玄羽嘟哝了几声,下地捡起那张纸。

是他所熟悉的娟秀的字体,只是那内容……

“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我每次想起都会积极的调动我的五官,比如说眼皮会跳,耳朵会转,手指会抽……”

这是想我的表现么?玄羽无声的抗议,把纸张翻得“哗哗”的响。

又是一段,“我这么漂亮,你还经常骗我说我难看,你怎么难看,我还骗你说你帅……”

玄羽看的头皮发麻。

这这这……这是什么啊。

玄羽的手指抖了抖,忽然又是一阵风吹过,顺带夹杂着无数的沙子,很细的那种。玄羽不得不眯起眼睛,腾出一只手挡住迎面而来的风沙,奇怪啊,这是……

“好小子,总算找到你了。”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玄羽抬起头,风沙已经停住,眼前站着不知何处钻出来的萧琪,满身的灰尘。

“王爷有事么?”

玄羽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如同午夜盛开的曼陀罗,妖娆而冰凉,带着所有死亡的气息,看向这个想要害了自己的人。自己的敌人,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三皇子,安阳王,萧琪。

“呵呵,没事……本王便不能来了么?”他星眸眯起,忽而瞥见玄羽手上那粉红的信笺,“朗声道,其实本王还是有事的……本王来,只是为了看看,我们的左相宫主大人,怎么还没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