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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席捲殘雲,天地之威浩浩蕩蕩,一陣嗡鳴響徹天地,瞬息之間,天地變色,厚重的烏雲凝聚天空遮住落日餘暉,晴空萬里的天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被烏雲佔據。

一襲白影穿行在崇山峻岭之間,最後停在山巔之下,無垢劍無聲,顧青辭俯視山下,七千白馬軍如狼似虎,極速奔襲,戰氣凝聚,攪動着這一方天地元氣,形成劇烈的天地異像,彷彿天兵天將踏雲出行。

顧青辭望着那磅礴得彷彿要毀天滅地的戰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的刑天衛比之白馬軍,真的差了太多,單兵作戰能力,等到他的丹藥普及之後,足夠碾壓白馬軍,但是,這種戰氣,這種凝聚力,刑天衛真的差得太多。

若是讓刑天衛碰上白馬軍,恐怕經不起白馬軍一次衝鋒就會被摧枯拉朽推倒,特別是有清河公主領軍的白馬軍,簡直無敵,那一陣陣的威壓,讓顧青辭都心驚,而且,這清河公主怕是做好了要與天下盟不死不休的準備,七千白馬軍領頭,不下三萬的青州各地守備軍也在這時候迅速向著龍淵而來。

這就是清河公主,青州之地,她的權威,僅次於當今夏皇,甚至,她的話,效果更好。

要是碰上如今的清河公主,即便是陳通玄也得跪,顧青辭都有些發怵,恐怕,這天下,想要憑藉個人力量阻止這清河公主的,也只有傳說中的那寥寥幾位了。

“不愧是巾幗不讓鬚眉的清河公主。”

顧青辭對這清河公主是打心底里佩服,一介女流,能夠掌控這麼強大的白馬軍,而且,當年皇室政變,清河公主挂帥,那一戰,是名帥之戰,若不是清河公主的身份和她個人意志,恐怕她能夠成為天下唯一一個女元帥。

顧青辭站在山頂,望着平原之上策馬狂奔的清河公主,一身銀色戰甲,手握一柄銀色長qiāng,英姿颯爽,一頭黑髮隨風狂舞,身材凹凸有致,容顏絕美,但是,不論是誰,看到清河公主,都絕對會忽略她的容顏,而是被她那無雙英姿所吸引。

這是一個真正區別於天下的一個女人,這也是一種絕美,一種出塵絕美,令人折服。

顧青辭明白,只有穿上戰甲的清河公主才是真正的清河公主,和當初在鄴城所見的清河公主完全是兩個模樣,這時候的清河公主才是那個被天下人稱為女戰神的清河公主,那個只是一境大修行者,卻能夠收攏天下豪傑的戰神。

急行之中的白馬軍,顧青辭真不敢去阻攔,要是一個不小心,戰氣降臨,那真不是開玩笑,不過,畢竟是大軍行路,比不得他們這些大修行者獨行,這一天時間,白馬軍還到不了龍淵。

顧青辭一直跟在白馬軍遠處,一直到入夜時分,白馬軍停軍休整,數萬守備軍在平原之上點燃星星點點,帳篷林立,井然有序,在這治軍嚴謹方面,清河公主也是天下難得名將,雖然青州各地很多軍隊都在趕來,但如今也不過萬人,對於清河公主來說,也就是區區萬人而已。

中軍營帳,清河公主一身戰甲不離身,輕輕地擦拭着那一柄銀色長qiāng,這把qiāng名為名為戰神qiāng,是有名神兵,原本這qiāng不叫這個名字,但因為清河公主的戰神之名,而被官以戰神qiāng名。

清河公主坐在凳子上,眼神冰冷,面容嚴峻,那肅殺之氣,一如當年戰神,只有一直很隨清河公主的老人才知道,這個氣質,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出現在清河公主身上過了。

這麼多年以來,她都似乎只是一個母親,一個尊貴婦人,平日里看,或是和一些婦人一起踏青郊遊,整整二十年沒有碰過qiāng,很多人都已經忘了天下還有這麼一位戰神。

“報,啟稟公主,無雙侯顧青辭帳外求見!”

清河公主微微一滯,正在擦拭長qiāng的手停了下來,往桌子上一扔,站起來,說道:“傳四大劍侍,七十二金剛,這顧青辭真當本宮好欺負不曾,突然還敢來我大軍里找我!”

夜色如墨,白馬軍軍營之外。

顧青辭手裡握着無垢劍,靜靜而立,他能感覺到當他出現那一刻,就被數十道目光盯上了,白馬軍中已經暗自準備,隨時準備動手。

不過,他不是來找麻煩的,所以,他不動,不想做出讓人誤會的動作,靜靜地等着清河公主。

很快,一身戰甲,映着光澤,在這夜裡宛若真神的清河公主走了出來,身後是與顧青辭交過手的四大劍侍,只不過,即便是四位天下少有的高手,卻完全被清河公主遮住了光芒。

遠處遙看清河公主,與靜距離完全不一樣,這一刻,顧青辭心裡觸動更大,清河公主,真女中豪傑,讓顧青辭第一時間想起前世所聽聞傳說中的那位替父從軍的女戰神花木蘭!

“參見長公主殿下。”顧青辭執劍行禮。

清河公主雖然對顧青辭惱怒,但並沒有仇恨,只是冷哼一聲,道:“怎麼,顧侯爺,真以為清河一介女流就好欺負嗎?強行帶走我的仇人,現在還想來阻止我大軍不成?”

顧青辭輕視着清河公主,語氣無波無瀾,道:“殿下,我此行,只是想像公主解釋一下,另外,也是想幫公主找到真正的仇人,還我朋友一個清白,殿下,我們有共同目標。”

“哼,”清河公主冷聲道:“除非你把蘇北生交給我,否則,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你走吧,別逼我對你動手,我真不想和你成為敵人。”

“公主,”顧青辭說道:“我們真不是敵人,給我一個向你陳述的機會,也希望你能相信我。”

清河公主盯着顧青辭,說道:“你救走了殺害我女兒的兇手,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我是顧青辭,也憑我是大夏無雙侯,還是大夏的天下行走,身負重責!”顧青辭說道。

清河公主沉默了良久,緩緩道:“進去說吧!”

顧青辭鬆了一口氣,他之所以有把握在這個時候能夠從清河公主這裡爭取到一定時間,就是賭的清河公主心向皇室,會賣他這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