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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城中,刑天府外有一座煙雨樓,後來改名為煙雨長廊,在顧青辭將蘇錦娘接來之後,便買下作為府邸,這煙雨長廊很大,亭台閣樓,碧池青山,乃是白帝城中少有的景色宜人之地。+∧八+∧八+∧讀+∧書,.※.→o

之前顧青辭倒是隨便找了個院子就住下了,但是,接回他娘親之後,就搬到了這裡,他沒有想着以身作則,杜絕奢侈之風,他只想讓母親過得舒服一點,而黑域本是荒蕪之地,這煙雨樓倒是符合中原腹地風格。

清晨霧起,環繞着一座座庭院,蘇錦娘在院中縫製衣衫,精雕細琢,抬起頭看了看面前的秦可卿,說道:“青辭他爹當年,跟人去押鏢,每次走鏢的時候,都喜歡穿我給他縫的衣服,倒不是買不起,就只是喜歡,他總說我縫的衣衫,千金不換,總跟他身邊一起走鏢的朋友炫耀,說他有個心靈手巧的衣服。”

蘇錦娘用針別了別頭髮,笑吟吟說道:“其實,我當初在師門的時候,哪裡學過什麼針線活,只是看他那像小孩子一樣開心,我就開心,只要有空了,就給他縫製衣衫……”

秦可卿看着蘇錦娘一邊縫製衣服一邊說話,臉上的笑容讓她微微有些悸動,腦海里莫名其妙就浮現出,若是哪天顧青辭穿着自己縫製的衣服,肯定……肯定很好看!

只是,看着那細小的針,來回穿梭,秦可卿低着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微微有些沮喪。

蘇錦娘帶着笑意,輕聲道:“你若是想學,我可以教你。℃∮八℃∮八℃∮讀℃∮書,.⌒.o≈”

秦可卿臉上頓時眩出一抹紅暈,結結巴巴道:“我……我……”

這時候,庭院里琴聲緩緩停下,遠處涼亭里,顧青辭回過頭看了看正在說話的蘇錦娘和秦可卿,給陸由僵遞了個眼色,輕輕招了招手,向外走去。

煙雨長廊中,顧青辭最欣賞的莫過於那一片竹林里,風來時沙沙作響,風止時翠意盎然,走在其中,曲徑通幽,人在這裡便覺得清凈。

“小石頭已經到了鬼見愁么,那北行之路也該開始了,”顧青辭走在竹林里,輕輕踩在竹葉上,腳步輕緩,說道:“這件事情先不論,你說邑邠發生瘟疫是怎麼回事?朝廷方面如何處理?”

陸由僵長衫垂地,雙手背負着,說道:“是因為上次地龍翻身,受難的百姓頗多,很多屍體沒能夠得到及時處理,腐爛之後,出現了瘟疫,據刑天府拍派過去的大夫說,情況有些不妙,疫情控制不住,已經隔離治療,依舊還在傳播,朝廷已經派太醫署的醫官前來,另外,號稱杏林聖手的裴竹也去了。”

“裴竹,”顧青辭點頭道:“一人自稱杏林,雖然很狂,但是不妄,的確是個醫道高人,如果他都不能解決這個瘟疫,那世間恐怕也找不出幾個人了。”

顧青辭認識裴竹,當初在冀州,他還沒有什麼名聲,陰差陽錯之下結識了劉亦青,間接認識了這個從琅琊劍派出來的醫道高人,據說是跟琅琊劍派的掌門理念不同,離開琅琊劍派很多年一直沒有回去過,不過,也沒有說退出琅琊劍派之類。

至於裴竹的醫術,顧青辭還有有所了解,的確很高,當初陰山宗在冀州當初活屍,那強烈異常的屍毒在裴竹手上都跟鬧着玩似的。

裴竹的名聲也很大,這些年來懸壺濟世,脾氣也還算不錯,救死扶傷,江湖中很多人都欠其人情,便是當初陳通玄被董家下毒,也是裴竹去為他治療,緩解了毒素蔓延。

便是陸由僵這種讀書人,也對裴竹有所耳聞,點頭稱“是”。

“嗯,”顧青辭又問道:“滄州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陸由僵說道:“有楚子虛老元帥領軍,勢如破竹,已經收復了滄州大半,另外,那邊也傳來了消息,希望大人你這裡加快進度,楚老元帥太強了,四面突進,叛軍根本連抵擋之力都沒有,如果到時候為了等小石頭而故意停滯不前,又有些說不過去了。”

顧青辭低頭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楚老元帥果然不愧戰神之名,看來,我得親自去一趟了。”

…………

出青州,過青陽,便是滄州地界。

而在青州與青陽之間,近路需要路過嶗山,這嶗山奇峰險峻,得天獨厚,又位於邊界,一直以來都是武林門派爭奪之地,不過,這些地方,說是武林門派,其實大多數是一些綠林悍匪。

不過,因為朝廷的緣故,倒是極少數有敢下山劫掠的,大多數是搶佔各個路口,收取過關費,也有藉著崇山峻岭做一些走私勾當的,這個地方雖然比不了當初的黑域,但是,的確是匪患居多的混雜之地。

久而久之,這一帶就被來往行商稱為鬼見愁!

在這鬼見愁上,有最大一個匪寨,叫做長風寨,人數都有七八百人,其寨主,人稱算死草,乃是一位大修行者,據說乃是棄文從武,說起不論是手段還是實力都有,短短兩三年就在鬼見愁打下了長風寨,並且制定了鬼見愁的規矩,一改當初的混亂,後來被嶗山眾多“武林門派”尊為龍頭!

某一日,長風寨少寨主丁雲喜滋滋的跑回長風寨,找到他的父親,也就是嶗山龍頭算死草丁松,說道:“爹,打探到消息,最近有一票啊,據說是個富家公子哥出門做生意死了,帶着數千兩金票,還有很多寶貝,還有一株三千年參王,若是得到這株參王,你盤旋了多年瓶頸,肯定能突破!”

正躺在太師椅上的丁松突然睜開眼睛,猛的站起來,盯着丁雲,怒氣沖沖的說道:“我不是跟你交代過了嗎,最近這段時間什麼都不要做,老老實實給我待在山寨里,你不會派人去了吧!”

丁雲沒想到自己這老子居然會突然發怒,委屈道:“爹,我這不是為你着想嘛?而且,我已經調查清楚,這就是個普通商戶,沒有什麼大背景,不礙事的,您老等着就行,這會兒,恐怕已經得手了,到時候……”

丁松聽着自己這兒子的話,嘴角一抽,臉色煞白,頹然做到椅子上,長吸一口氣,道:“完了!”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