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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柳若塵意味深長地看着夢萱,還是第一次有不喜歡被自己救的人呢。

“嫂夫人如此看輕自己的生命,小弟可不敢苟同。常言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能輕易損傷呢?”柳若塵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想。

夢萱緊蹙着眉頭,斜睨着這個愛管閑事的人,說道:“本姑娘懶得聽你說教,請你速速離開。”

柳若塵無奈地晃了晃頭,看來想說服她重回將軍府,恐怕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了想,柳若塵悠悠地說道:“嫂夫人,冥允已經知道錯了,小弟消你就不要再折磨他了,消了氣即刻回將軍府吧。”

柳若塵不死心,依然苦口婆心的勸着。

夢萱微怔了一下,遲疑地看着柳若塵,然後快速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高聲地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說的那個冥允,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回去告訴他,我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他若再來逼我,我就死在這裡!”

聽到夢萱的話,柳若塵笑言:“呵呵,想不到嫂夫人還是個烈性的女子!可是,小弟不妨告訴你,你要是不怕麻煩,大可以盡量的折騰,反正小弟有的是時間和精力陪你玩。”

“你!”夢萱簡直氣炸了肺,縴手指着柳若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若塵一看惹惱了夢萱,笑嘻嘻地陪着笑臉,從懷裡掏出了一包東西,遞過來,說道:“嫂夫人,留着防身用。”

夢萱轉過身,並沒有去接他的東西。

柳若塵見狀,不敢再逗留,將手裡的東西塞到了夢萱的手裡,便迅速的離開了。

聽着他的腳步越走越遠,夢萱方才回眸,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愣神。

回想到這個柳若塵剛剛所說的話,好像是話裡有話,難道他知道自己是假裝失憶,如果他回去將這件事告訴了崔冥允,那自己可就瞞不住了。

再仔細一想,不會!他若是打算告訴崔冥允,早在那日自己嚷着來王府的時候就告訴了,何必等這麼久!這麼想來,他應該還是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裝的。

想到了這裡,夢萱放下了心。

送走柳若塵以後,王爺越想越覺得有趣,這個雲兒,何時學會了這麼一套,居然和自己也不說實話。

行,你是沒把本王當做朋友□爺悻悻地坐到了一邊,猶在鬱悶着。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夜裡的幽蘭苑更顯得寧靜。微風吹拂着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演奏一首別樣的曲子。

夢萱躺在床上,聽着微風帶來的悠揚樂章,無比地開心。

終於離開了那個叫人鬱悶的將軍府,終於可以這樣輕鬆地享受美景了。

正當她沉醉在大自然的美好夜景里,無邊地遐想着,房門被撞開了。

王爺一手拿着酒罈子,一手扶着門框,邪魅地盯着夢萱。

夢萱被他這驚人的舉動嚇得打了個激靈,她連忙下了床,走到了王爺的近前,柔聲地詢問道:“王爺,你喝酒了?為什麼喝酒呀?”

王爺色迷迷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反問道:“怎麼?為夫不能喝酒嗎?為夫今天高興,看到你更高興。”

夢萱的心霎時涼了半截,不會吧?他這不是明擺着挑逗嗎?

夢萱警惕的向後退了一步,審視着王爺。

王爺將一張俊臉湊近了夢萱,笑嘻嘻地說道:“娘子,為夫想你了,你陪陪我好嗎?”

“啊?”夢萱驚呆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王爺,你忘了萱兒還在病着了?不行,不行。你趕緊回房休息吧。”夢萱推着他,向門口走去。

王爺一聳肩,又回來了。“不!為夫今天就要住在這裡,就要和娘子同房。”

“芷竹!凝蘭!快過來服侍王爺回房休息!”夢萱急急地召喚着丫鬟。

王爺抱住了夢萱,在她耳邊曖昧地說道:“娘子,不要再叫了,夫妻行房怎麼會讓外人在場呢!為夫早把她們遣走了。來,春宵苦短,我們抓緊時間吧。”

夢萱一張白皙的小臉頓時更加慘白,心裡暗暗叫苦,手腳不停地掙扎着。“王爺,不要,不要!”

王爺笑嘻嘻地看着她,全當沒聽見。

將夢萱放到床上後,王爺立時撲在了她的身上,臉上蕩漾着不懷好意的笑。

“不要,不要!”夢萱雙手抵在王爺的胸前,拚命地叫着。

王爺邪魅地看着她,大手撫着夢萱細嫩的小臉,壞笑道:“娘子,今夜你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哈哈哈!”

夢萱央求道:“王爺,萱兒有病在身,請王爺憐惜。他日萱兒身子好了,定會好生服侍王爺的。”

“萱兒?還稱萱兒!”王爺在心裡輕笑着,“好吧,那就開始吧。”

王爺伸手扯開了夢萱腰間的絲帶,俯身將嘴巴湊近了夢萱的耳垂,無限曖昧地說道:“本王會給你一個銘記一生的美好回憶。”

夢萱嚇呆了,大叫着:“王爺,停手!”此時,夢萱的淚水順着臉頰傾瀉而下,“難道雲兒出了狼窩,又入虎口了嗎?”

“哈哈哈!”王爺一陣狂笑,“終於承認你是雲兒了。”

夢萱恍然大悟,她拼勁全力將王爺推到了一邊,臉上猶是掛着淚水,“王爺,你辜負了雲兒對你的萬般信任。”

王爺坐到了床邊,笑嘻嘻地說道:“難道這就是雲兒所說的信任?竟然連本王都隱瞞!”

“哼!”夢萱轉過身去,迅速地整理好衣服。

王爺好似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似的,驚叫道:“哎呀,剛剛你說什麼來着?狼窩虎口?你當真把我們當做禽獸了,是不是?我們就那麼可怕?”

夢萱生氣地瞪着他,“你以為你是什麼好人呢?險些嚇壞了我。”

王爺不滿地說道:“誰讓你不和本王說實話呢?你辜負了本王對你的信任!”

夢萱咯咯嬌笑着:“大男人還挺小氣的。”

王爺轉怒為笑,好奇地問道:“雲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夢萱的一雙美目顧盼流轉,她祈望地看着王爺,請求道:“王爺能不能幫雲兒一個忙?”

“什麼忙?說出來聽聽。”王爺看着她,不解地問道。

夢萱急忙說道:“雲兒想求王爺幫忙,讓冥允寫下休書一封,雲兒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定定地看着夢萱,王爺說道:“恐怕這就是你假裝失憶的真正目的吧?”

“被你看出來了?”夢萱笑嘻嘻地說著:“那我就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了,這個忙,你能不能幫我?”

王爺咋舌,“這個很有難度。第一,你們的婚事是皇上欽定的,即使要休妻,也是皇上說了算。第二,即使本王能幫你,也不會幫的,因為本王不會出賣朋友的。”

“哦,那他是你的朋友,我就不是你朋友了?”夢萱反問道。

王爺蹙着眉頭想了想,緩緩地說道:“既然你們都是本王的朋友,本王決定袖手旁觀,誰也不幫,這總公平了吧?”

“王爺還真懂得明哲保身呢!”夢萱不滿他這樣做,出言譏諷着。

王爺對她的譏諷置若罔聞,反倒是伸了個懶腰,笑呵呵地說道:“真好啊,又可以像以前一樣,和你談笑風生了。”

夢萱附和着:“是啊,真好。”

兩個人就這樣自然而然地聊着,不覺時間已近午夜,便各自回房睡了。

三日之約已到,皇上又將將軍叫到了御書房裡,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甚至以國家的江山社稷來壓制他,消他能答應這門有益無害的政治聯姻。

可是,將軍卻上來了倔脾氣,毅然決絕地回絕了,而且絲毫沒有留下餘地,任憑皇上磨破了嘴皮子,他就是半個字也聽不進去。

而且,他竟然還打了包票,大包大攬地說道:“皇上,一個小小的西夏,還不足為懼,他日若是來犯,冥允定叫他們滅亡,叫他們背井離鄉、顛沛流離!”

皇上怒氣沖沖地看着將軍,呵斥道:“崔冥允,你太狂妄了!”

皇上一番威逼利誘,無非就是想按住這門婚事。

可是,將軍也表明了心跡,若是皇上再威逼,自己寧願撞死在御前。

最後,還是皇上讓了步,畢竟他認為自己不是昏君,總不能因為聯姻而逼死國家的保護神吧。

所以,他只好淡淡地說道:“你下去吧,朕會將你的意思婉轉地知會公主的。”

將軍轉身快步地出了御書房,心裡的那塊大石終於放下了。

看來皇上似乎不會拿此事來逼迫自己了。

將軍走後,皇上思慮再三,便下旨召吟雪公主來到了御書房,他硬着頭皮,把將軍的意思婉轉地傳達給了公主,消不讓公主失了面子。

回到邀月宮之後,公主越想越來氣,自己一個堂堂的公主,怎麼就比不上那個失憶的女人了呢?

正當她恨得咬牙切齒之際,皇后聽到了消息,急急地趕來了。

“妹妹,崔將軍沒有答應?”皇后看似關切地問道。

公主失望地點一點頭,便將眸光掃向地面,默不作聲。

皇后一面的嘴角彎起,一抹不易覺察的鄙夷在臉上一閃而過。

“這個倔強的崔冥允,一心繫在那個失憶的女人身上,恐怕只有她死了,他才會死心吧。”皇后好像無意中猜測了一下,說完之後,便盯着公主的臉。

公主慢慢的將眸光從地上收回,看着皇后,回味着剛才她不經意間所說的話。

皇后在心裡暗笑着,有道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看來自己的話起作用了。

良久,公主終於開口請求道:“皇后娘娘是否願意幫吟雪?”

皇后大包大攬地說道:“姐姐當然願意幫你,只是不知妹妹想讓姐姐怎麼幫你?”

公主的眼底迅速地閃過一抹殺意,“吟雪聽說那個女人現在在寧王府里,娘娘只需要幫吟雪弄一份王府的地圖就行。”

皇后冷笑了一下,篤定地說道:“妹妹放心,姐姐不但會幫你弄到寧王府的地圖,還會幫你探聽到那個女人的住處,你就在此安心地候着,等着姐姐的消息。”

公主連忙跪倒在地,對皇后感激涕零。

皇后殷勤地扶起了公主,眼中的陰鷙眸光轉瞬即逝,心裡冷哼道:“張若雲,本宮看你還能活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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