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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相談正歡,突然聽到身後有人一聲冷冷嗤笑,秋白露回頭,愕然發現任盈與其他幾個女子站在不遠處。

“咦?那是誰?不是秋氏建築的獨女么?怎麼淪落到要給別人畫圖紙來糊口了?真是家門不幸。”任盈紅唇似火,口中的話卻是冷硬得如同冰釘。

她身旁跟着的那幾個女子聽她這樣講,臉上也都露出鄙夷的笑容。

秋白露被她笑話,可神情不動,“為人畫圖怎麼就不幸了?靠自己能力吃飯,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丟臉的。”

任盈當她是在硬撐,繼續笑道,“哦?那這麼說你還挺以此為榮的了?不知道秋老先生在天有靈,會不會笑出聲來。”

“任小姐,你看我不順眼,隨便怎麼說我都沒關係,但請別辱及我父母。”

任盈是在市井裡長大的女孩子,以前和人在街頭打架,若是惹到她,別說是父母,就是祖宗八代都要被她挖出來罵。要不知為什麼,遇到這樣淡漠的秋白露,她那些污言穢語竟有些吐不出來。

任盈心中不爽,立刻扭過身對陳允芝道,“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設計師而已,連學歷都沒有,狂什麼狂?陳姐姐,你別被她騙了,她那些東西還不知道是誰畫的。”

“陳姐姐?陳小姐,你們認識?”秋白露這下有些傻眼,不過她很快反映過來,自己應該是中了別人的圈套。

怪不得開張這麼短時間就能接到生意,原來……

陳允芝見秋白露臉上表情由驚愕變成失望,心中很不是滋味,“秋小姐別誤會,我確實是與任小姐相識,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允芝早年因為生意上的事情,曾經受過霍東恆的幫助,前些日子她快回國之前,突然收到了一封從霍東恆那裡發來的郵件,郵件里讓她聯繫秋白露,並邀請她設計家裝,陳允芝是個直爽的人,肚子里沒那些花花腸子,她以為霍東恆是有什麼苦衷不能親自聯繫秋白露,於是就把事情答應下來。

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如今看來,那封郵件只怕都不是霍東恆發的。

“我想成什麼樣?”秋白露苦笑,她慢慢地將圖紙收拾起來,心中輕聲地嘆惜着,只是浪費了些時間精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羅炎說得對,人活着就要被坑,關鍵是落進坑裡之後該怎麼樣。

可她的動作,卻被人生硬的打斷。任盈抓着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手中的圖紙奪過來,揚給身後的那幾個人,“你們沒看過秋小姐的作品吧,快來看一看,長長見識,這可是秋氏建築獨生女的親手畫呢。”

那些畫紙被她信手一揚,如滿天的雪片般飛得到處都是,跟着她來的幾個女人笑嘻嘻地走來走去,裝模作樣的像是要去撿畫,實際卻將畫紙踩在腳底下。

秋白露見到自己的作品被人如此糟蹋,心中痛極,她想要過去阻止好像,任盈卻狠狠地拉住了她。

“會畫畫了不起了?除了在男人面前裝可憐,你還有什麼本事?我看到你這張臉就覺得噁心!”

自從霍東恆上次打酒吧里與任盈一言不合離開之後,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理會任盈了。

這不對勁,他以前也曾和任盈鬧過脾氣,但他很快就會原諒她,有時候氣急了,也不過是抽她一頓,絕不會對她置之不理。霍東恆對自己這樣冷漠,讓任盈心裡直發慌。

霍東恆不住在秋家別墅的時候,一般會睡在他在城中的私人公寓,任盈有那裡的鑰匙,她在公寓里等了幾天,日日夜夜都不敢合眼,可也沒等來霍東恆。

直到她有次無意識地聽到霍東恆和別人打電話,才知道他又回了秋家。

他寧可住儲藏室也不願意跟她待在一起,給她一個解釋!!!

任盈心裡的滋味別提多難受了,不過在她心中,霍東恆就是有天大的過錯,也不是他的錯,一定是因為有人引誘了他,才使他與自己疏離。

而那個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秋白露。

人人都說秋白露是溫柔如水的女子,性子憨直晶瑩剔透,可任盈卻不這麼以為,那隻不過是她的偽裝,她虛偽無恥到了極點,明明已經被霍東恆拋棄,可她卻仍不肯死心,死活非要糾纏着霍東恆,讓霍東恆身不由己。

自己雖不能把霍東恆怎樣,可對付一個秋白露,任盈還是有自信的。

心裡憋着一口氣,任盈趁着霍東恆不注意的時候,用他的電腦給陳允芝發了一封郵件,想借她的手,好好地羞辱一下秋白露。

若是在以前,任盈的陰謀大概就要得逞了,可是這段時間秋白露經歷得太多,任盈的這些小打小鬧根本不被她放在眼中,她只是覺得遺憾,自己熬夜點燈專心做出的設計,白白被浪費了。

“不錯,我就是只會畫畫而已。但我又沒騙沒偷,任小姐且何不高抬貴手,放我一馬?你們已經舀走了所有應屬於我的東西,還有什麼不甘心的?”秋白露聲音輕淺,落在地上的畫作已經被人踩得一塌糊塗,就算再被撿起來,也沒辦法用了。

人生不就如此,有些東西被弄髒了,撿起來洗洗還能再用,可有些東西……毀了就是毀了,怎麼彌補也不管用了。

破鏡重圓,其實是最大的謊話,就算把破鏡重粘起來,也是仍有裂痕在,而且現在的人,哪個還非得守着一塊破鏡子過一輩子。

“你錯了。舀走你東西的是霍東恆,不是我。如果是我的話,你根本活不到現在。”任盈無情的道。

她手上一使勁,將秋白露推倒在地,秋白露的腰撞在玻璃茶几的尖角上,一時疼得無法起身。她趴在地上,身子被幾個女人圍了起來,她們指着她恥笑,說什麼的都有。

秋白露慢慢閉上眼,她知道做生意不容易,父母最開始創業的時候也是受盡了別人的白眼,但像這樣惡意的挑釁,卻是從來也沒有過的,霍東恆恨她入骨,任盈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沒有辦法反抗,那就忍着。她勢單力薄,如果真的和任盈她們鬧翻了,吃虧的也只是自己。秋白露咬緊了牙,無論她們怎麼說,她就是一字不答。

“喲,真熱鬧,這茶樓什麼時候成了光明頂了?”一個冷嘲的男聲突然出現,生生地打斷了眾女對秋白露的圍攻。

秋白露睜開眼,看見一個男人撥開了眾人走到她面前。那人生了一雙桃花眼,雖是男人但顧盼之間風情無限。

他看了眼秋白露,見她狼狽不堪,臉上的笑容登時冷了冷,不過隨即他又轉身,掏出手機對任盈搖了搖。“任小姐,繼續罵啊,快別停。這麼精彩,真是引人入勝,讓霍先生也聽聽。”

任盈見手機已經接通,裡面傳來霍東恆熟悉的聲音,她一口氣憋住,什麼也不能說,男人望了望她,“怎麼不罵了?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女人,你們也真好意思。”

“程遠英,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別多管閑事!”任盈狠狠道,伸手去搶程遠英的手機。

程遠英把手一抬,“家事?秋白露和你什麼時候是一家了?你也只不過是霍東恆養的一隻狗,如果是在過去,你見着主子可是要跪着請安的。”

“程遠英!!”任盈自跟了霍東恆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她的臉氣得通紅,眼神兇狠至極。

“別這麼叫我的名字,咱倆又不熟,還有你那是什麼眼神?要咬人么?霍先生好手段,調/教出來的姑娘都不一般,是不是霍少?你的新歡帶着人來欺負舊愛,你不管管?”

霍東恆接到程遠英的電話已經很奇怪,等電話接通,就聽那邊亂糟糟的吵成一團,他隱約聽到任盈的聲音,再聽程遠英說什麼新歡舊愛,霍東恆就算是腦子再笨,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立刻低沉的聲音對程遠英道,“把電話交給任盈。”

任盈接過電話,沒過一會兒,眼神里的兇猛就被委屈蘀代,不知霍東恆對她說了什麼,她整個人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焉了。

掛了電話,任盈咬唇強忍着才沒有把手機扔出去,她惡狠狠的瞪了秋白露幾眼,“算你好運氣,不過你不可能一直這麼有運氣!”

然後又對跟着自己來的女人們一招呼,“我們走。”

一大隊人忽啦啦地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地狼藉。

“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程遠英伸手,秋白露別過頭,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撣撣身上的灰,她好脾氣的說,“不管這位先生和任盈有什麼恩怨,你這回幫了我,我以後一定會回報的。”

“我和她有恩怨?”程遠英被秋白露氣笑了,“丫頭,你果然是把我忘了吧。”

“我該記得你么?你……”秋白露歪着頭打量着程遠英,這個男人長得確實有些眼熟,相貌英俊地不亞於電視里那些當紅男星,只不過他比他們更妖孽,自己認識他?什麼時候認識得?她怎麼一點記憶也沒有?第81章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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